圈內皆知賀氏集團繼承人賀懷鈺愛宋宇安如命,告白999次才終于嫁給心愛的男孩。
可就在婚禮當天,他們一起穿越到了古代。
第一年,賀懷鈺為了不讓宋宇安受欺負,成為宮中唯一參政的長公主。
第二年,她許諾只嫁他一人,許他一生一世一雙人,朝野震動,民間傳為佳話。
宋宇安曾以為,哪怕身處異世,他們也會一直這樣相愛下去。
可第三年,一切都變了。
賀懷鈺隨圣上外出狩獵,說要為他打一件狐裘披風。
可她卻墜了崖。
再回來時,她帶回了一個郎中,叫莊容澤。
她說,他是她的救命恩人。
她說,要讓他當自己的面首,許他一生榮華。
“你說什么?”宋宇安站在殿內,指尖死死掐進掌心,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賀懷鈺神色平靜,甚至帶著幾分理所當然:“容澤救了我的命,我不能負他。”
“那我呢?”宋宇安聲音發顫,“你說過,這輩子只會有我一個人。”
“我也曾以為會只愛你一人。”賀懷鈺看著他,眼底竟有一絲無奈,“但我控制不住自己,容澤他……太美好了,你放心,我最愛的依舊是你,他在我心里的地位也不會超過你。”
宋宇安渾身發冷。
她曾說過,哪怕作為公主,納幾個面首也是尋常的,她也絕不會變。
可現在,她卻說:“更何況,這個世界,作為長公主,有幾個面首本就正常,我已經讓你作我唯一的駙馬,只留他一人,已經很好了,你還要怎么樣?”
宋宇安眼眶通紅,死死盯著她:“賀懷鈺,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我很清醒。”她淡淡道。
“我不同意!”他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句話。
賀懷鈺眸色一沉:“宋宇安,別任性。”
“任性?”他笑了,眼淚卻落了下來,“賀懷鈺,你是不是忘了,我們根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那又如何?”她冷聲道,“我們已經回不去了。”
“回得去!”宋宇安聲音哽咽,“只要等到七星連珠……”
“夠了!”賀懷鈺打斷他,“三年了,你還做著這種不切實際的夢?”
她看著他,眼底是毫不掩飾的失望:“宋宇安,你該長大了。”
宋宇安被關進了天牢。
賀懷鈺說,讓他想清楚再出來。
天牢陰冷潮濕,他蜷縮在角落里,腦海中全是他們曾經的點點滴滴。
她曾為他擋箭,差點丟了半條命。
她曾握著他的手說:“宇安,無論在哪個世界,我都只要你一個人。”
她曾在他生辰那日,親手為他煮長壽面,笑著說:“以后每年都給你煮。”
可現在,她說,“容澤太美好了,我控制不住自己。”
宋宇安閉上眼,眼淚無聲滑落。
第七日,國師派人來傳話。
“駙馬,七星連珠再現的日子算出來了。”
“七日后,子時,您只需在觀星臺等候,便可回家。”
宋宇安猛地抬頭,他指尖顫抖,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膛。
他能回去了!
當天,賀懷鈺來天牢接他。
“想清楚了嗎?”她站在牢門外,神色冷淡。
宋宇安抬眸看她,忽然笑了:“在這之前,我有個重要的消息要告訴你。”
“什么?”
“你是想聽這個消息,還是要讓莊容澤入府?”
賀懷鈺連猶豫都沒有:“我要讓容澤入府。”
宋宇安心口一刺,卻只是平靜地點了點頭:“好,我同意。”
賀懷鈺神色稍緩:“你想通就好,以后你們好好相處。”
宋宇安沒說話。
他不會和莊容澤好好相處。
因為他要回家了。
賀懷鈺動作很快,當天就下令收拾寢殿。
入府當天,莊容澤等小廝放下木匣,卻微微皺起眉頭,轉過身說,
“阿鈺,我既入府,便是為你而來,不求名分。但若能有個簡單的成婚儀式......”
賀懷鈺微微一笑,“自然可以。”
接著便看向宋宇安,聲音不容置疑:“把你的婚服給他。”
宋宇安指尖微顫。
那件婚服,是他和公主的成婚大典時,命上百個工匠,花了整整三個月制成的。
她曾撫著那件衣裳對他說:“宇安,等我們回到現代,一定要帶上這件禮服,作為這段經歷的紀念。”
現在,她卻要把它給莊容澤。
“好。”他輕聲應下,轉身去取。
儀式比想象的還要盛大,紅毯從府邸大門一直鋪到主殿,沿途掛滿紅綢,竟與正式的成婚大典不相上下。
宋宇安站在人群最前方,看著賀懷鈺牽著莊容澤的手緩步而來。
莊容澤身上那襲正紅的婚服刺得他眼睛生疼,那是他的服制,他的未來,他駙馬地位的見證。
“一拜天地——”
司禮太監尖細的嗓音響起。宋宇安恍惚看見三年前的自己,和賀懷鈺牽著手走過同樣的路。
“二拜高堂——”
莊容澤溫柔地低下頭,正紅的嫁衣襯得他面若桃花,宋宇安想起賀懷鈺曾經說過,他穿紅色最配。
“夫妻對拜——”
就在兩人即將對拜的瞬間,莊容澤突然尖叫一聲:“啊!”
他身上的婚服突然竄起一簇火苗,火勢瞬間蔓延!
“容澤!”賀懷鈺一把扯下鳳披裹住他,聲音里是宋宇安從未聽過的驚慌,“太醫!快傳太醫!”
場面一片混亂。
宋宇安站在原地,看著賀懷鈺抱著莊容澤飛奔離去的背影,恍惚間,他想起三年前自己燙傷手時,她急得眼眶通紅的樣子。
“公主殿下!”太醫匆匆趕來,“這婚服上被人抹了白磷!”
賀懷鈺猛地轉頭,目光如刀般射向宋宇安:“是你!”
宋宇安靜靜地看著她,心口疼得猶如被鈍刀一寸寸割開,她眼里的失望那么真切,仿佛他真的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事。
“這婚服是你親手拿出來的,”賀懷鈺一步步逼近,聲音冷得像冰,“除了你,沒人碰過。宋宇安,我說過他的地位不會超過你,你為什么還要心生不滿,下此毒手?”
“不是我。”他平靜地說。
“除了你還有誰?”賀懷鈺厲聲質問。
宋宇安疲憊的不再解釋。
她既已認定是他,他說再多都是徒勞。
“來人!”賀懷鈺的聲音像淬了冰,“杖責駙馬二十,讓他好好反省!”
侍衛們面面相覷,卻不敢違抗圣命。
沉重的刑凳被抬上來時,宋宇安看著賀懷鈺冷峻的側臉,忽然想起那年他染了風寒,她連折子都搬來寢宮批寫,生怕他有一絲不適。
“駙馬,得罪了。”侍衛低聲道。
沉重的板子落在身上時,宋宇安死死咬住嘴唇,每一板都像是要把他的骨頭打碎,后背火辣辣的疼,卻比不上心口萬分之一的痛楚。
打到第十五板時,他趴在刑凳上,后背血肉模糊,眼前一陣陣發黑,恍惚間,他看見賀懷鈺走了過來。
“知錯了嗎?”她居高臨下地問。
宋宇安艱難地抬頭,嘴角扯出一抹笑:“知錯了。”
“錯在哪?”
“錯在……”他每說一個字都像在刀尖上行走,“接受了你的第九百九十九次表白……”
鮮血從嘴角溢出,他卻還在笑:“錯在……答應娶你……”
賀懷鈺的眉頭狠狠一皺,禮服下的手不自覺地攥緊。
“最錯的……”宋宇安看著她的眼睛,那里曾經映著他的影子,如今卻只剩一片寒冰,“是愛上你!”
賀懷鈺眸色一沉,還想說什么,宋宇安卻已經昏死過去。
她心頭微顫,剛要俯身查看,身后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公主殿下!容公子醒了!”莊容澤的貼身小廝慌慌張張跑來,“容公子一直在喊疼……”
賀懷鈺神色一喜,立刻吩咐:“把駙馬抬回寢宮,傳太醫。”
說完,她轉身大步離去,再沒看宋宇安一眼。
宋宇安醒來時,已是深夜,后背火辣辣的疼,卻沒有太醫來看診。
“殿下……”小廝紅著眼眶跪在床邊,聲音哽咽,“太醫……太醫都去容公子那兒了,殿下下令,所有太醫都必須先緊著容公子診治……”
宋宇安閉了閉眼,指尖攥緊了被褥。
她把他打成這樣,轉頭卻忘了他。
“出府……找個郎中。”他聲音嘶啞。
小廝連忙點頭,匆匆出宮尋人。
等郎中趕到時,宋宇安的傷口已經有些潰爛。
郎中替他清理了傷處,敷上藥,猶豫片刻,還是低聲道:“殿下,這傷,恐怕會留疤。”
小廝一聽,眼淚瞬間掉了下來:“駙馬尊貴之軀,怎么能留疤?”
宋宇安卻只是麻木地“嗯”了一聲。
他馬上就要回現代了,以現代的醫療技術,祛疤不是難事。
就像和賀懷鈺有關的愛意和痛苦,他也會徹底忘掉,就當生命中從未出現過這個人。
養傷的日子里,宋宇安雖未刻意打聽賀懷鈺和莊容澤的消息,但小廝們私下議論的聲音,還是斷斷續續傳進他耳中。
“皇上賞給公主一整箱上好的綢緞,全給了容公子。”
“容公子說想吃荔枝,殿下便命人八百里加急從嶺南運來。”
“昨日容公子隨口提了一句不可居無竹,今早府邸里就移栽了上百株。”
漸漸地,宮中流言四起,都說容公子的地位,早已超過了駙馬。
宋宇安聽著,心口隱隱作痛,卻終究什么都沒說。
第二日,小廝正替宋宇安后背換藥,殿外突然傳來一陣下跪請安的聲音。
“公主萬安!”
宋宇安指尖一顫,還未回頭,賀懷鈺已大步走了進來。
“你來做什么?”他聲音冷淡。
賀懷鈺目光在他后背的傷處停留一瞬,眉頭微皺,隨即道:“容澤的宮殿太過偏僻,太醫說不利于養傷。”
她頓了頓,“我想著,你的怡和殿位置最佳,所以……”
“所以什么?”
“你先暫搬去他的宮殿,他搬來怡和殿養傷,可好?”
宋宇安心頭猛地一刺。
怡和殿,是賀懷鈺登基后為他精心打造的宮殿。
剛來這個世界時,他思家心切,整日郁郁寡歡,賀懷鈺便命人按照他現代婚房的布局,一磚一瓦還原了怡和殿。
她曾摟著他站在宮門前,笑著說:“阿宇,這里只會有你一個主人。”
而現在,她要讓另一個男人住進來。
宋宇安攥緊了手指,半晌,卻只是平靜道:“好。”
反正……他馬上就要回家了。
賀懷鈺見他答應得爽快,語氣軟了幾分:“容澤只是暫住,待他傷好,我便讓他搬回去,將這還給你。”
宋宇安沒說話。
他不需要她還了。
賀懷鈺當即命丫鬟開始搬東西。
宋宇安吃力地撐起身子,剛要下床,莊容澤已帶著小廝走了進來。
當看到他身后小廝手中捧著的木匣、衣物時,宋宇安才恍然,賀懷鈺早就打定主意讓莊容澤搬進來,來找他,不過只是通知。
“哥。”莊容澤輕聲喚道,見他起身艱難,連忙上前要扶,“我幫你……”
宋宇安不習慣他的觸碰,下意識要推開:“不用。”
他根本沒用力,莊容澤卻像是被狠狠推了一把,踉蹌著往后一摔,重重跌倒在地!
“啪!”
他腰間的玉佩砸在地上,瞬間碎成幾截!
“啊!”莊容澤眉頭一皺,慌亂地去撿碎片,“我的玉佩……”
“容澤!”賀懷鈺臉色一變,快步上前攔住他,“別動,當心傷了手!”
莊容澤卻像是聽不見,只抓著她的袖子,眼底發紅:“阿鈺……你送我的定情玉佩碎了……都怪我……”
賀懷鈺心疼地替他擦淚:“怎么能怪你?”
她冷冷抬眸,看向宋宇安,“要怪就怪他,是他推的你。”
宋宇安指尖發冷:“我沒有推他!”
“我親眼所見,你還敢狡辯?”賀懷鈺眸色陰沉,“我以為你同意納君,便是接受了容澤,沒想到你還在耿耿于懷!”
她不再廢話,冷聲道:“既然你害他玉佩碎了,便拿你的來賠。”
她目光落在宋宇安腰間的白玉佩上:“就這個,取下來,給容澤!”
宋宇安猛地捂住腰間的玉佩,聲音發抖:“不行!”
“你分明知道,這是我母親生前留給我的唯一遺物,我要戴著它一起回家!”
文章后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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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
(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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