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一旦不求回報地對你好,而你猶猶豫豫,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事后再想有所作為,就再無可能了。
二零零四年初夏,我在深圳福田上班。部門總監惠姐與我是同鄉,因了這層關系,她時常關照我。我心存感激,而報答的法子,是加倍努力地工作。
時日一長,便發現惠姐是個女強人,工作能力強,又有思考有遠見,說一不一。同事們表面對她客客氣氣的,私底下則議論紛紛,說她之所以成為總監,全靠溜須拍馬。我聽了不以為然,又不敢反駁。畢竟初來公司,要和同事搞好團結。
這些傳言不可能不傳到惠姐耳里,但她像沒聽到似的,別的不說,光寵辱不驚這一品質,就令我敬佩。周五臨近下班時,惠姐把我叫到她辦公室。她穿件淡紫色上衣,頭發卷個大波浪,低頭處理材料,顯得很有氣質。
她想請我幫個忙,用了“請”字,多少讓我有些受寵若驚。原來,她媽媽明天來深圳,她上午要向老板匯報工作,走不開,想讓我幫忙去火車站接她媽媽。她媽媽不會說普通話,我倆同鄉,言語溝通沒障礙。
次日,我領命去車站,順利地接到惠姐媽媽。阿姨很和善,在深圳聽到家鄉話很親切。一路上,和我講了許多話。到了惠姐家樓下,她已處理好工作,正往家里趕,讓我稍等。阿姨倒不著急,問了我許多惠姐工作上的事。
我可勁兒地夸,阿姨聽罷,滿臉笑意。半小時后,惠姐回來。母女相見,自然分外親熱。我告辭欲走,卻被阿姨叫住,說到了飯點時候,非讓我一起吃飯。惠姐見此,亦熱情邀請我上樓。盛情難卻,只好去了。
惠姐的房子不大,二房一廳,布置得很溫馨。進屋后,惠姐讓我稍坐,她進了廚房,忙這忙那。她媽媽坐不住,進廚房幫忙。惠姐老公在中山上班,只有周末才回來團聚。我坐在客廳,有些拘謹。隨手抓起一本書,翻開,卻看不進去。飯菜上桌,母女倆說說笑笑,阿姨還夸我為人不錯,言下之意很明確,讓惠姐多關照我。我聽了,一迭聲地向她道謝。
有了近距離的接觸,惠姐與我的關系更近了。工作上,她對我的關心,我明顯感覺到了。當然,表面上,她對我比別的同事更嚴格。十月底,惠姐受命去廈門出差,另一個名額,她給了我。
我第一次出差,自然有些興奮。工作倒很順利,惠姐能力強,到廈門很快與對方公司達到一致,只不過,出差不是閑差,遠比我想象中的忙碌。我們在廈門待了三天。最后一天,事情辦妥,惠姐帶我去街頭閑逛,找了許多街頭小吃。
回到酒店,洗罷澡,我正在看一場足球比賽。房間里電話響了,惠姐打來的,她房里的吹風機壞了,問能不能把我房里的送給她。我試了下,沒問題,便拿了吹風機去敲門。我倆就住隔壁,很近。門開了,惠姐穿件黑色睡衣,絲綢質地,她挺愛美的。
我一直記掛足球比賽,把吹風機遞給惠姐,便跑了回來,根本沒想其他。又過了十來分鐘的樣子吧,惠姐又打來電話,這次語氣里有些慌張。原來,她在房間里發現一只老鼠,非常害怕,想和我找個房間。我答應了。
剛掛電話,門鈴就響了,惠姐站在門外,黑色睡衣,雙手抱胸,楚楚動人。我讓她進來,拿了行李,去了她房間。見東西還在她房里,便把東西收拾好,送了過去。再見到惠姐,看到她眼神明顯有些不對,大約被老鼠的事憂了心智,驚魂未定。我那里腦海里只有足球,連安慰的話都沒一句。
次日,從廈門回深圳,整個過程,惠姐都一言不發。回深圳后,她便變了個人似的,對我愛理不踩的。隔年,公司調整薪質,原本我符合資格,但卻沒在漲薪名單之列。再后來,我慢慢被邊緣化了。
熬了半年,我跳槽換了家單位。后來,再未見到惠姐。但我時時想起她,不知道自己當初的決定,對還是不對?(口述:江西吉安阿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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