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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被綁兩天了,他殺心如焚,指不定干出什么事來|《殺心如焚》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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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被綁兩天了,我求你了,我求求你們,靠我一個人,一點辦法都沒有。?????????????????????????????????????

在去追李凡江的路上,我給嫂子打了一個電話,卻遲遲說不出話,然后我就哭了,像是一種委屈,這五年來積壓的委屈,讓我差點忘了自己是個警察。?????

馬隊,最后再幫我一次吧。? ?

前文回顧:

全民故事計劃·探暗者系列004《殺心如焚》,連載繼續,敬請追更。

第拾章·趙前林???


01

12月26日,下午三點,車一路未停,開到安徽碭山。下國道時,我把同事換下來,速度不減,追著西面天上的太陽往前開。金鄉警方剛剛打了電話,門進去了,人不在,屋里被翻過,廚房里有鍋面條,已經上凍了,放置了至少有一天時間。

但技術員在屋里發現了一組腳印,痕跡還很新,應該是剛留的。他們簡單詢問過樓上樓下住戶,但過去幾天沒有什么可疑的線索。我滿頭汗,急得燒心,油門不自覺地踩到底,幾次險些撞到,仿佛逃命。每當剎車,我都恨不得利用慣性,破開窗戶飛出去。

邱坤利打來電話,同事幫我接聽,護到我耳邊。邱坤利說,前林,你到哪兒了?我說,馬上到牡丹,你們進去了嗎?他說,還沒,人來得太多了,正過關,等檢查。陳世杰,天津警方找著了,你知道我們為啥在天津找不著他?這小子掛的是河北的戶口。我皺著眉頭聽,說,李凡江呢?李凡江確定了嗎?他說,還沒有,那邊不知道啥事兒,不好配合,等我們到了再說。

前方紅綠燈,最后兩秒,前頭車過慢了,把我攔在了線內。我拍了兩下方向盤,罵了一聲,打鈴,加速,闖過紅燈。邱坤利說,你注意點安全,別著急。我撇開頭,說,不說了,掛了吧。他說,不一定是,你咋就肯定那小孩是王春朝呢?

我說,金鄉剛傳過來,老牛他閨女就一個女兒,孫女還沒結婚,上哪兒弄二胎?這時間點失蹤,陳世杰還自首,情況你看不明白啊?他說,老牛啥時候失蹤的?我說,前天就請假了。他說,是啊,前天,哪怕是,也兩三天了,不急這一時,慢點開。我說,你是真不明白啊?陳世杰今天自首,很有可能是王行運回來了。

掛了電話,我讓同事給隊里打了一個,沒人接,打給值班室,說邱坤利把閑著的都帶走了,其余人要么有任務要么得值班。又打給副局長,說辭一樣,沒人,都有任務,暫時錯不開,輔警倒是能給我協調兩個。

我說,眼睛好使就行,你領著人過去,越多越好,到地兒,找醫院監控、社會監控,凡是監控就看,時間拉到一星期內,仔細查,指定能查出來。副局長說,這啥意思?我說,那家屬院在鬧市,要想躲著,這位置沒啥優點,但挨著醫院,小孩可能有什么病。他說,行。我說,唐局,得抓緊點,就這一次了,這次要是晚了,這案子可能就完了。他說,你放心吧。

四點,我開到牡丹,過外環三叉路口時,我停下車,把同事放下,讓他回隊里拿槍,叮囑了三四遍:“要實彈”。我繼續往金鄉開,走君子路,上105國道,太陽已經被我甩在身后,黃色的余暉照在后窗上,在車里閃出流動的金光來。四點過五十分,我到達金鄉界,進金城路時堵車,挪了十幾二十分鐘才到人民醫院,車更多,人也多,擠著往老牛居住的家屬院湊。

我搖開玻璃,喊前面堵路的司機,讓他讓開,司機看我一眼,不言語,又愜意地扶著車頂往里望。我喊,我是警察,讓開!司機不耐煩地看我一眼,關門回坐,馬上又出來,敲著車頂說,那你也得讓前面的車讓開啊!我罵了一聲,把車停在原地,擠過蜂擁的人群,男人,女人,小孩,老人,吵吵嚷嚷,交頭接耳。

我跑進家屬院,幾輛警車把道堵住,幾名警察堆在樓下,每人都點了根煙,抽得不急不慢,好像在扎堆等開會。一個跟我對接過的老刑警發現我,站起來,但沒動彈,點了點頭,說,來了。我忍著火說,咋樣了?他說,樓上勘察著呢,發現一串腳印,法醫說……反正痕跡時間不超過十二個小時。

我說,你們在這兒干嘛呢?他說,問話啊,剛掃完樓,另一隊還沒完,等集合。我點點頭,看一圈,指著最末尾一排樓說,那樓也得掃,是不?他說,對,應掃盡掃,你放心,指定配合。我說,對面小區掃了不?他沒說話,表情僵在臉上,其余幾人統一停下來,盯著我。

他笑了一下,趙隊長,這話啥意思,知道你急,哪兒不對勁,你直說。我吸了口氣,火壓下去,說,維持秩序的人呢?路上都堵成啥樣了?怕老百姓不知道這事兒?他“咝”起來,跟其他人互看一眼,說,小沈呢?不是讓他聯系交警了嗎?又掏出手機,撥號,對我說,我們也剛下來,都沒閑著,這不,正對信息呢。我說,有線索嗎?電話通了,他走到一邊,搖了搖頭。

我閉了下眼,努力壓火,這時法醫從樓上提著箱子下來,我沖上去問,咋樣了?他說,足跡挺完整,找到了幾枚指紋……我打斷他,關鍵的?有用的?他狐疑地看著我,足跡和指紋還沒用啊?我說,不是,等檢測太慢了,能直接證明人物關系和社會關系的?他搖搖頭,錯開我,又說,樓上還在查,我得送去檢測了,你等會吧。

我往上爬,到二樓,氣壓低得厲害,爬上就有點喘不上氣了。門前有個民警守著,我出示了證件,直接往里進,民警在身后攔,誒,誒!還沒穿鞋套呢!兩個民警在客廳和廚房翻著、掃著,見我進來也愣住,問我,干嘛的?我沒回應,從桌上撿了雙手套,直接進臥室,翻抽屜,掀床墊,把衣柜的衣服全摸了一遍。一個民警過來,要攔,我急得滿背汗,手亂打了一下,喊,沒用!別他媽掃了!這不是綁架,是報復,得趕緊確認他們的社會關系和活動軌跡,再拖就晚了!他說,你出去跟領導說,別影響我們工作。

我深喘兩口氣,出臥室門,走兩步又轉頭問他,有其他線索嗎?他說,你再妨礙,有也被你破壞了。我說,孩子書包呢?找著了嗎?他說,沒有書包。我說,痕跡先放一放……他說,出去。

我下到樓下,原先那幾名民警依舊站在原地,還多了兩三名,舊煙換新煙,仍在嘴上叼著。我過去,老刑警收起手機,說,趙隊,醫院那邊有進展了,找著牛富強他閨女了,現在正去局里。小孩的確有病,在醫院看過,心理病。又說,周邊監控派人去看了,一會兒我們也過去,別著急。我說,現在咋不去呢?他往外指了一下,出不去,路封了,正疏通著呢。

我往外望,發現提著痕跡物證的法醫才剛出門。我說,四五輛車的人,全他媽掃樓,就沒一個維持秩序的啊?他苦笑一聲,找人維持了,縣城道你也知道,亂,電車摩托車機動車都一條道,前頭不走,后頭過不去,直接就鎖車走了。我一肚子氣,沒處撒,憋得快爆炸了。

這時手機響起來,邱坤利,說順利進天津了,正往當地單位趕。我說,你帶走多少人啊?他說,二隊帶了兩個,技術組跟來一個,正好一輛車。還問,咋啦?我說,城里拆遷,賀峰民的案子還在跟,本來就缺人手,你帶走仨,你咋不把警察局搬走呢?他說,那不尋思李凡江在呢嗎?我罵了一聲,撂了!

我焦躁,在院里一遍遍走,緊張超過過去任何一個時刻,感覺蹲下就能吐出來。手機又響了,是唐局,說人布置好了,監控去查了,醫院摸了,附近走訪也安排了。掛了電話,我想到個事兒,又打過去,問,105國道收費站安排人了嗎?他說,沒有。馬上又說,我知道了,這就安排人過去。

路還沒通,十分鐘前堵著門口的車還停在那兒。我過去,問老刑警,堵多長啊?他說,一公里多,別急,前面已經活動了,馬上通了。又一個電話進來,是回隊里拿槍的同事,問到哪兒找我?我說,你在哪兒呢?他說,馬上到家屬院,堵車了,都快堵到郊區了。我罵一聲,讓他下車,跑步過來。

路通了,但車流很慢,一點點往前挪。我急得不行,沖過去,聲音大了些,你讓他們避一下!你們先走!老刑警連忙“哦”了一聲,揮手喊,上車,都上車!我嘆口氣。一個年輕警察看見,收下腿,到跟前,說,你嘟囔啥呢?我說,我嘟囔啥咋了?他說,你罵多少句了自己心里沒數啊?光你一人查啊?我們都是吃干飯的?指揮誰不會啊……我聽著,快急瘋了,咬著牙說,行,對不起,時間緊,咱快點行嗎?

他斜我一眼,坐進車,跟身邊人念叨,多大譜啊,光說不練,真會顯擺……老刑警聽見,從后面一輛車下來,特地過來,訓了年輕警察一句,又對我說,趙隊,他小孩,剛進隊,脾氣大,啥也不懂,別跟他一般……我揪著頭發,臉上的表情一定很難看,痛苦地說,我求你了,求你們了,已經兩天了,不是現在發生的案子,已經晚了,趕緊走吧。

老刑警尷尬地點點頭,罵了年輕警察一句,這才往車上走。牡丹的同事這時跑進來,進門見到我便喊,趙隊,咱的車被人砸了。老刑警又站住,問起話來。

我急得頭暈腦脹,不自覺蹲下,不停喘氣,感覺天地在轉。樓上又響起動靜,兩個法醫提著箱子,緩步下來。我有力無氣地沖上去,問,有啥發現?走前面的法醫搖搖頭,挺干凈,啥也沒有。

走了兩步又說,找著把鑰匙,跟屋門對不上,可能有其他地方。我在原地站著,忽然一頓,追上正要出門的車隊,問老刑警,隔壁住人了嗎?他說,2-1是兩口子,最近老家蓋房子,很少回來。對門2-2沒住人,房主去世了,我們正聯系他兒子……

我扭頭往后走,攔住法醫,說,鑰匙給我。他說,啥?我說,給我。他不動彈。我說,給我,有什么事兒我負責。他還在猶豫。我喊出來,給我!

我往上爬,到2-2,擦了擦手上的汗,鑰匙伸進去,旋轉,“咔啪”一聲,門開了。


02?

我在欄桿上趴著,心累,身體也累,困意和興奮攪合在一起,折騰著腦袋,想抽根煙,一根就好,估計能清醒一點,能讓腦子跑起來。同事在一旁站著,我說,給我根煙。他摸摸腦袋,說,趙隊,我不抽煙。

站崗的民警在樓道口,我過去,說,兄弟,借根煙。他摸了摸衣服口袋,說,在車上呢,沒帶。法醫從屋里出來,我又過去,問,啥情況?他說,書包沒找著,找著幾張畫圖。他把一張畫紙拿給我看,一家三口,背影應該是個公園,有河,有樹,有鳥,三人一臉笑容地吃著雪糕。他指了一下底部,說,留名是王春朝。我說,我操。他又要進去,我拉住他,說,同志,你有煙嗎?他搖搖頭,我不抽煙。

一旁的同事說,趙隊,我給你買去。我攔住他,問,你開車了嗎?他說,開了。我說,你別在這兒了,去105國道收費站,看監控,有情況立馬給我打電話。他說好,下樓,走完一節樓梯又上來,偷偷把槍塞給我。我說,實彈?他點頭,實彈。

同事走后沒多久,法醫出來,敲了敲門,臉上表情有些緊張。他遞給我一雙鞋套,說,你得看看這個。我套上,跟著進去,2-2跟2-3格局差不多,廚房靠門,主臥和次臥東西向。我跟進主臥,床上防塵布上擺著一個什么東西,另一個法醫用刷子掃著。我眨了眨眼,靠近了,看清了——是一顆骷髏頭。

法醫說,頭蓋骨有裂縫,鈍器傷。我說,郝賀全。他說,這還得再比對和鑒定。我說,跟郝賀全尸骨丟失的部位吻合嗎?他說,說了,這得比對。我說,你大概估摸一下。他說,科學不能估摸。 我說,那咱不說科學,你就說像不像。他沉思一陣,皺著眉頭說,還是得檢測。我說,行,我知道了。

將近七點,我從家屬院出去,往分局趕,跟副局長會合。天黑了快倆點了,路上還是有不少人,道也堵,人的天性,總得下來看看,哪怕對自己一點用也沒有,也得知道發生了什么。車同事幫我停在路邊,副駕駛車窗玻璃被人砸了,路上又亂又鬧,不知道是誰,只能不了了之。喇叭聲響了一路,我一路破道,趕到分局,副局長在門口等我,見我下車便往里進。我攆上去,他遞來一份資料,說,牛富強的女兒到了,等著做筆錄呢。

我沒接,推回去說,人還在?他說,在,不過轄區民警已經問過一次了,你看看。正門左手過道第一間是會議室,兩個民警在里面忙活著,預備開會。我說,哪個房間?我問兩句。他又遞過來資料,說,你看資料就行了,別問了,不合規矩。我揮手打開,力氣重了,資料往前飛出去。我嘆口氣,聲小了些,唐局,兩天了,再耽擱下去,攔不住。他看我一眼,沒說話,指向最里間的門。

我推門進去,一個中年女人坐著,嚇了一跳。我說,你爸跟你說孩子哪來的沒有?她說,不剛說完嗎?我說,再說一遍。她說,說是朋友的,出去打工了,孩子有病,讓我爸看。我說,你沒問?她說,沒問。我說,醫院沒查到記錄啊?她說,孩子沒戶口,沒走公,院里我有認識的,幫忙看的。我說,叫啥也不知道?她說,不知道。我說,收錢了,是吧?她沒回復。

我說,啥時候聯系不上的?她說,我爸前天打的電話,說把孩子送回去,我也沒問。我說,這兩天沒聯系?她搖搖頭。有人敲門,副局長拉開半拉門,說,監控組那邊發現點東西,你過來看看。我跟著上到二樓,一個會議室,大桌子上擺了十幾臺電腦,插線板鋪滿地,比外面都熱上好幾度。

一個技術員招了招手,把屏幕移出來,黑黢黢的,時間顯示2007年12月23日凌晨三點四十二分。應該是個店鋪監控,角度自東向西,能看見家屬院的大門,一輛面包車停著。技術員點播放,三個人出來,兩大一小,一個看身形年老的人帶著一個孩子進了后座,另一個人繞到另一邊,上主駕。馬上又出來兩個人,站了幾秒,一起進了后座。

我揉了下眼,把技術員擠開,暫停,畫面拉近,小圖裁剪下來,放到另一個軟件里調了調參數,亮了,比之前清晰了,技術員先我一步驚嘆了出來,興奮地分享,車牌號!331Z4!副局長馬上動員,指揮同事跟當地交警對接,協助公路監控,并安排人手走訪當地租車行。我出去,腦袋脹得厲害,陣陣迷糊,下到一樓,卻又不知道該往哪兒走。

副局長追出來,看我不動彈,說,沒事兒,你想問就問去吧。我說,不問了,沒用,別找知情人了,根本沒有。他說,咋的呢?我說,李凡江來了。我對上他詫異,說,跟在牛富強和王春朝后面的人,就是李凡江。

我有些晃,扶著坐到椅子上,難受地說,他23號就把人綁了。他踱了兩步,說,沒事兒,別悲觀。我搖搖頭,又說,我不認為孩子會出事兒。他說,那你啥意思?我說,23號,現在26號,三天,如果王行運已經來了呢?他沒說話,抄兜陪我站了一會,接著拍了拍我,往樓上走。

我想起件事兒,喊他,牛富強的手機號碼查了嗎?他說,查了,他沒怎么打過電話,12月就撥出兩通,我們核實了,是他衛生室的同事。我點點頭,又一愣,站起來說,不對啊。他說,哪兒不對?我跑到問詢室,推門進去,問,你爸前天給你打的電話?24號?她迷茫地看了跟進來的副局長一眼,點點頭,對,24號早上。我也看副局長一眼,說,用的哪個號?

副局長上樓送手機號碼,我有些頭暈,沒跟著,到外面小賣鋪買了瓶可樂。興是一天沒吃飯的緣故,缺糖,三口喝完,精神好了些,頭疼也恢復了點,但鋪天蓋地的累卻涌出來,一瞬間的事兒,好像擔了萬斤重,往公安局邁腳都沉重。我控制著自己不去想這些,逼著自己腦子活絡起來,先看眼前的,這案子我跟了五年,哪怕死也得死這上面。

剛到門口,手機響了,邱坤利。我接通,邱坤利說,前林,我到了,見著陳世杰了,審了有一會兒了,啥也不說。我打算去他家看一眼……我打斷他,不用了,李凡江沒在天津,來金鄉了。他罵了一聲,我操!我說,啥也不說?他說,對,不吭腔。我說,你把電話給他。

對面響起腳步聲,約有半分鐘,邱坤利說,行,你說吧。又說,擴音哈。我說,陳世杰。對面沒人說話。我說,陳世杰,1966年生,山東省菏澤市牡丹縣高韋鎮韋東村一組,你家門牌號是431,你爸媽是412,已婚,有個閨女。1996年,你在商丘虞城開了家飯館,實際是賭場,這案子當時沒查出來,但現在有證據了。

2001年,你在高韋開了間棋牌室,涉賭,放貸,跟商丘桑迪、東明錢興奧和菏澤彭頌明勾結,三家串通,放貸、收貸、洗錢。五個被害人中,一個一級殘疾,四個二級殘疾。錢興奧死刑,桑迪和彭頌明判無期……我有些抖,閉著眼說,你現在配合,有可能這輩子還能出來。

沒人說話,靜得像掛了。我說,陳世杰,差不多了,該結束了。還是沒有動靜,幾秒后,邱坤利聲音出來,你老婆孩子就在外面呢,想想你家里人。我等了一會兒,血往頭上涌,我說,他閨女多大?

邱坤利可能愣了幾秒,反應過來說,十五六吧。我說,把他老婆和孩子抓起來。邱坤利“啊”了一聲。我說,他跑出來這么多年,媳婦跟孩子肯定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兒,知情不報,都是從犯,審,把他閨女和媳婦都送進去。

一個聲音傳出來,很高亢,她們不知道!

我說,知不知道抓了再說,你放心,哪怕不知道,我也給你審成知道。一陣嘈雜的聲音,手機好像拿遠了。我紅著眼說,別掛!放下!邱坤利小聲說,跟你說了擴音,都聽著呢,你說這話干啥?我說,有啥事兒我負責,拿回去。他說,你注意點。我說,拿回去!

又一陣嘈雜,邱坤利說,行了,你說吧。

我平復了下心情,說,陳世杰,我知道電話是李凡江讓你打的。他來了金鄉,我也知道。他沒有說話。我說,我找你五年了,你逃也逃五年了,差不多了,趁現在可能還沒晚,把話說出來,你就當替你老婆孩子做的最后一件事。對面傳來抽泣聲。我說,現在你面前還有個機會,把握住吧,不要讓你家里人替你選擇。

靜了很久,哭聲在兩個空間里回蕩,良久,他說,他只說要回去,別的我不知道。我松了口氣,邱坤利替我補上,回哪兒去?回金鄉?他說,是,我幫他找了輛……我沒再聽,把電話掛了,蹲在地上,深喘了兩口氣。

副局長護著手機從樓里出來,見著我,喊了一聲,打電話不接呢?我費力地站起來,往前走,問,咋了?他說,通話記錄打印出來了。我跟著上樓,進屋一刻,里面的噪音聒得我感到窒息。副局長接過技術員的打印紙,遞給我說,“151”開頭,這號挺可疑,沒實名,沒注冊地。我說,黑號?他說,應該是。他側過身來,手指頭劃了一下,說,三個月內就撥過四個號碼,一個是醫院的,一個是孫六村衛生室的,一個是牛富強他女兒,最后一個……我的手機響起來,我擰了下雙眼,沒力氣接。

他說,最后一個“138”的號,撥打得最頻繁,通話時間也久,11月15號,打了二十一分鐘,最后一個通話是前天,24號早上,打的就是這個138的號。我點點頭,揉了揉眼說,查了嗎?他說,查了,最后一次通話在連云港。

手機又響了,我掏出來,接通,你好?沒人說話,對面很靜,也可能吵,但被眼前的亂蓋住了。我往外走,繼續說,你好?對面說話,聲音我聽不出特點,趙警官?我出了屋,把門帶上,盡量冷靜地說,我是,你是?噪音沒有了,世界靜下去了,我能聽見他的呼吸聲,像面對面。

他說,我是王行運。

我說,你說,我聽著。他說,老牛領著一個孩子,他倆都不見了。我點點頭,王春朝,我知道。他說,是李凡江辦的,前天,12月24號,早上李凡江給我打了電話,應該是23號晚上綁的。我點點頭,行,知道。又問,你在哪呢?他說,兩天了,沒動靜,難說李凡江會辦出什么事兒。我不知道說什么。他說,趙警官,麻煩了,孩子沒錯,孩子重要,孩子不該死。

我忽然間感到難過,說,任何人都不該死。他沒有說話。我說,五年了,死了那么多人,該停下了。郝青松,自首吧。“嘟”的一聲,對面把電話掛了,我靠在墻上,感到悵然。我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副局長從屋里沖出來,激動地說,打了!又打了!打的還是“138”的號!通了,就在這兒!就在金鄉!


03?

晚上八點半,牡丹能調動的警力幾乎全來了,四輛車,近十五人,協同金鄉警方進行搜查。手機方面,通過查詢,老牛“151”的號及疑似王行運“138”的號連接的都是金鄉的基站,王行運撥給我的號碼是部丟失機,失主已經報案了,應該是王行運偷的。

我跟著一輛車跑,翻醫院周邊的住宅、旅館和網吧,倆小時,一無所獲。不光我們,對講機里所有的聲音都是“無發現”。

回到局里,我有些低血糖,坐在臺階上,看著換班的同事上車,警鈴響起來,往外開。副局長跟在后面,換了件衣服,里面套著防彈衣,他遞給我一個對講機,說,一天一夜沒睡覺了,歇會兒吧,交警那邊把監控送來了,有發現打電話。我點點頭,抹了把臉,說,交界設卡了?他說,放心吧。我想多說一句,囑咐,強調,但頭痛得厲害,一晃就暈,仿佛身體在阻止我說話。他拍了拍我,追上隊伍,離開了院子。

我又坐了一會兒,持續緊張便是空虛,稍一愣神,手腳就軟,身子就輕,感覺放松了能飄起來。技術員從樓里出來,喊我一聲,我站起來,起猛了,犯暈,晃了兩步才站穩。我說,咋了?他說,車牌號是套牌,車跟丟了。

我跟上去,他挪出監控視頻來,一個鄉道監控,12月23日凌晨五點過十分,331Z4開了進去。技術員說,最后的行跡了。我說,一路沒停?他說,這不保準,監控有缺口,但時間對得上。我想了想,交代了幾句,出門,上車,往鄉道趕。

鄉道靠金鄉外環,挨著牡丹,是條輔路,沿著外環一直開能上到105國道。沒路燈,單行道,瀝青鋪得有些薄了,坑坑洼洼,像牛皮癬,路中央甚至都長出了野草。我拐進去,直著往前開。

山東路平,平到像被碾過似的,極少能見到自然的凸起,一個人走在其中,能真切體會到齊魯大地的沉穩和大氣。路兩旁種著小麥,鋪了地膜,車燈打過去,像流動的河水一樣,波光粼粼。我穿過一個村子,車聲引起狗叫,黑暗使其亢奮,過去了一兩百米遠聲音還追逐著。一條岔路出現在眼前,往前是溝,兩邊通路,沒有路牌,黑暗在盡頭。我隨便選了一個方向,右轉,輪胎軋過石子,發出“咯嘣咯嘣”的聲音。

手機響了,在沉寂的夜里像一聲嚎叫,是邱坤利。我接通,說,說吧。他說,審完了,是李凡江讓他自首的,但別的他確實不知道。我說,知道了。他說,我帶隊回去了,天亮前應該能到。我說,行。他說,還有一個事兒,羅繼紅你還記得不?我說,羅繼紅,1954年生,原牡丹藥廠片劑二車間三組組長,1982年失蹤。

他說,對,陳世杰交代了件事兒,說羅繼紅是被李凡江和孫成山殺死的。我說,他咋知道的?他說,李凡江親自跟他說的,埋哪兒不知道。又說,但現在也不重要。我沒說話,沿著小道往前開,無人,無聲,無新鮮,車燈破開一層層黑暗,若換個視角,仿佛身處深淵,一直往下跌。

我不知道開了有多久,中間幾次困得睡了過去,黑暗是持續的,連景色都一樣,相同的樺樹,相同的爛路,相同的小麥地以及相同的寂靜。我一直往前,路過一片片林子,一片片麥地,或許有幾條軌道,還有幾條河,帶著歷史底蘊散發著臭味的河,塑料袋和垃圾飄在水面上,毫無生機,像死了過去。一路上我沒有看到任何村莊,沒有亮光,連信號塔都離我很遠。又是一個岔路口,直行,或右轉,但兩邊都沒有什么亮光,一片死寂。

我意識到可能走錯方向了,于是掉頭,轉向時,我發現右面很遠的地方架著一個龐大的路牌,被車燈掃了一下,反射出光來。我往右開,約有一公里遠,車道陡然變寬,柏油路也十分細膩,車窗敞著,能聞到瀝青灼燒后的臭味。這是條新修的路,應該是外環的連接道。我開到路牌不遠,車燈照耀著嶄新的鋁合金板和反光膜,“牡丹”兩個字熠熠生輝。

我下車,迷茫地往前望,發現這是105國道的連接道。我轉頭,頓悟地朝后望,從黑暗中看到那條小道。也就是說,那條路,很有可能直通牡丹。

我重新倒回去,往前開,我破開一片片黑暗,大片大片的黑暗又在身后洶涌地追著我,像在海上開一條船。我掏出手機,給副局長打過去,我說,那輛面包車,金鄉的租車行問了嗎?他說,問了,沒有,應該是偷的,上傳了。我說,給牡丹打電話,問問牡丹的租車行。他說,啥意思?

我想起2003年,我和邱坤利在車上對搜尋李凡江無果后的反思。我說,我們之所以找不著李凡江,不是李凡江藏得深,是他已經跑出去了。副局長說,跑牡丹去?我說,讓局里的人找黃艷華,有多少人派多少人,盯緊她。他說,知道了。又問,你在哪兒呢?我看著前方的黑暗說,在路上。

我往前開,穿過幾個村子,林地隨即變成荒原,間距越變越窄,輪胎軋在土路兩旁的邊溝上,一路沒有任何阻擋。我往前開,105國道就在我右邊不遠的方向,偶爾能看見一束亮光,轉瞬即逝,仿佛引領。

我開了很久,相同的路,相同的樹,困意纏繞著我,一再加劇,幾時靈魂出竅,忘了身在何處,只有黑暗,深不見底。副局長打過來電話,我費力接通,他說,黃艷華沒在家,在醫院,住了有倆星期了。我說,哪個醫院?他說,東大醫院,我已經讓人過去了。

掛了電話,我攥著手機,久久未放下。我忽然很想馬隊。突然間的,沒有畫面,情緒也不高漲,很淡,但縈繞在心頭,我想他,很想念他。我踩下剎車,想要停下一會兒,但意識到我的方向和目的后又松開。

我喘氣,深吸深呼,把委屈和痛苦封印在咽喉以下,還沒結束,還沒進展,不需要悲壯,不需要宏大。我給馬隊家打過去,夜深了,十一點了,估計早睡下了。我這樣想著,但沒有掛斷電話。通了,游原的聲音傳出來,喂?我說,游原,我,趙叔叔,你媽呢?她說,趙叔叔。我說,你媽呢?她說,媽媽今天沒回家,林阿姨跟我一起住的。我忍著喉嚨的癢,說,行,你睡覺吧。她說,叔叔再見!

迎面一個十字路口,皆是土路,間距相同,都望不到頭。我停下車,看著四個相同的方向,跟過去五年很多時刻一樣,看不著前路,不知道將要去哪兒。手機還在手里攥著,我咳了兩聲,薅了幾下頭發,整理了下儀表。我給嫂子打過去。嘟聲像燒著的引線,“嗡嗡嗡”,攪得心里不痛快。

通了,嫂子說,喂?我愣住,不知道說什么。她說,喂?前林?我說,嫂子,你在醫院嗎?她說,沒有,院里安排學習,我在濟南呢,明天就回去。咋啦?我點點頭,想說沒事兒,但淚馬上涌出來,突然間的,很奇怪,我沒想過哭,而且情緒也還好,我想解釋,但說不出話,喉嚨堵住了,一股氣不斷地往上升,一張嘴就發出難聽的吭哧聲。

嫂子的聲音冷靜了些,咋了?前林?我搖頭,但說不出一句話。來了,有感覺了,痛苦溢上來了,委屈爆發了。但為什么是這個時候呢?沒有發生什么呀,我在偵查,走一條李凡江有可能會走的路,而這條路很有可能直通牡丹。沒有到終點,還沒結束。我想不通,卻又沒辦法阻止它。

嫂子沒再說話,電話通著,她在體貼地等著我。我不想哭,想止住,但越哭就越是痛快,為什么會感到委屈呢?我不理解,這五年,我一開始躊躇滿志,各處找,各處追,幾年過去,信心消磨完了就變得焦躁和易怒。我強勢,蠻橫,邱坤利忍讓我,副局長忍讓我,任何人都跟著我的指揮走,為什么還會委屈呢?我哭得痛快,不再忍著,不去想什么,腦袋轟隆隆的,舒服,暢快,甚至有種哭過之后便會立即死亡的解脫感。

兩分多鐘后,我平靜下來,大口呼吸,順了順氣。嫂子察覺到,說,前林?我忙說,誒,嫂子。她說,沒事兒吧?我說,沒事兒,沒啥事兒。她“嗯”了一聲,靜了靜又說,是不是有消息了?我看著把我攔住的十字路口,想了想說,明天你就知道了。她說,行。又靜了幾秒,我說,那我掛了,嫂子。她說,注意安全。我掛掉電話,心里想著,馬隊,最后再幫我一次吧。

我重新回到車上,點燃火,看著十字路口,判斷著方向。想抽根煙,忽然我又想到什么。我打開置物艙,往里掏了掏,翻到那包大豐收。2003年,嫂子給的,馬隊的最后一包煙。我取開,抽出一根,叼在嘴上才發現沒火。車上沒有點煙器,我下車,到后備箱翻,沒有找到打火機。我感到失望,想起去年,我護著一根已經軟爛的香煙走在漫天雪地里,想抽一口煙,但路上沒有一個人。

我嘆了口氣,往主駕駛走,開門時,身后忽然射出一道白燦燦的光來,搖晃著,卻又穩固,直射盡頭。是輛摩托車,我站定,等著過來。騎車的是個中年人,看見我,默契地在我旁邊停住。他說,咋了伙計?車壞了?我說,大哥,問一下,哪條道是去牡丹的?他往前指,往前走,再走個七八里地就到收費站了。我道聲謝,上車,又問他,大哥,你有火嗎?他從兜里掏出一個打火機,從窗外扔進來,說,給你了,你拿著吧。

我往前開,速度加快,什么也不想,緊盯著眼前那道并不鮮明的光亮。天太黑了。像突然停電瞳孔極具擴大時所感知到的亮度,統一的黑,黑不見底的黑。遠處,樺樹林靜止著,樹影重重,錯綜復雜,我不畏懼,開過去,視野就開闊起來,成片成片的田地輻射四面八方。我掏出電話,打給邱坤利。他接通,我說,陳世杰在車上嗎?他說,在。

我說,李凡江是哪一年殺的羅繼紅?沒人說話,我又重復,陳世杰,李凡江是哪一年殺的羅繼紅?陳世杰說,忘了,他沒說。我說,是失蹤那年嗎?他說,好像是。我說,車馬店是1982年開業的?沒人說話,我又重復一遍。邱坤利說,問我呢?是,82年。我說,行,撂了。

他沒來得及問出來,電話就被我掛了。

我開進105國道收費站,出去,轉進北外環,進入平原路。手機響了,我接通,說,你好?對面說,趙隊。我說,是我,你是?沒有回復,我拿下來手機,看了眼號碼,“151”的開頭,我往下默念,跟老牛的手機號一模一樣。是老牛的手機號。對面說,我是李凡江。

明天中午14:00,大結局


編輯|蒲末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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