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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寡婦懷孕,奸夫欲納她為妾,寡婦說,我只做正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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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年間,寶慶府邵陽縣有個叫江游的人,出身于一個普通的工匠家庭。家里有五個兄弟,他排行第三。

在社學里念了兩年書后,就沒再去了。家里孩子多,若全都去念書,哪里交得起束脩呢。

是以,江父讓孩子們一個個輪著去讀,每人識點字就行了。識了字,去外面找事情做,比那大字不識一個的人會好上許多。

江游十歲還差五個月時,從社學出來,年紀還太小,基本什么都做不了。到外面找事情,只能先從學徒做起。

學徒是三年期限,沒有工錢拿。每天的事情主要是跟著老伙計學技能,再就是做些店鋪里的雜役活,比如打掃衛生,搬搬貨物等。

有的店主會包吃住,一日三餐都在店里吃。雖說飯菜以粗糧、蔬菜為主,但長年這么算下來,還是可以為家里省去不少錢。

江游很想找這種店鋪,在街上一家家地問。但問了也是白問,即便是學徒,老伙計會介紹自己親朋好友過來,對個不知根底的外人,東家連正眼都不會瞧。



江游在街上問了兩天,沒有收獲。不過,生活中總有些湊巧,讓人歪打正著。

晌午時,江游餓得饑腸轆轆,從兜里拿出半個冷饅頭,坐在一家名叫永盛布行的店鋪屋檐底下吃。

才咬了兩口,就見門里匆匆走出來個矮胖的中年男人。他下臺階時,沒踩穩,趔趄了一下,從袖子里掉出個物件。

男人沒發現,徑自往右走去。江游眼利,看清那東西是個精致的木盒,想必里面的東西不便宜,連忙站起身叫住男人,“您東西掉了。”

男人頓足,回頭去看,果然是自己的。轉身去撿了,瞟都沒瞟江游一眼,就準備離開。

有幾個準備來布行買東西的婦人見到,紛紛低聲議論。

“這人怎么回事啊,人家提醒他掉東西了,他連聲謝謝都沒有。”

“這不就是布行的東家胡三辛嗎?他怎么能這樣呢?”

“前兩日,我在他家買布給相公做身衣裳,結果布縮水得厲害,只能留給大兒長大后再用了。唉!”

“看來這德行不好的人,也做不出什么好布,只曉得專門坑蒙我們這些客人。”

男人確實是這家布行的東家胡三辛,木盒中裝的根最近新流行的金釵,是他用來討好姘頭蘭娘的。

本不愿搭理這些婦人,想假裝沒聽見,直接走人。可一見本要進店買東西的婦人們停住腳步,打算去另一家布行時,胡三辛就有些著急了。



開門做生意,誰會跟顧客過不去呢?跟顧客過不去,就是跟錢過不去。當下擠出笑臉,轉過身打量江游。

江游身上的衣裳破舊,上面打著兩個補丁,但還算干凈。這一瞧就不是乞丐,而是窮人家的孩子。

大晌午的,他蹲這啃饅頭,肯定不會是來買布,很有可能是在找事情做。

暗忖了一番,胡三辛擺出一副很和氣的樣子,向江游問道:“小哥兒,謝謝你提醒我。這到吃晌午飯的點了,你怎不回家去呢?”

江游垂手站立,很老實地答道:“我在找學徒做,能包吃住的那種。”

胡三辛面色不變,心底里輕嗤一聲,這么點大的人,事情做不了,心氣還挺高。不過沒關系,布行前些天正好走了個伙計,讓他進來做幾天雜活。先把這些婦人哄住,日后隨便找個什么理由讓這小子滾。

盤算過后,胡三辛笑瞇瞇地說道:“小哥兒為人誠實,我永盛布行又是一向講誠信,就喜歡你這樣的人。過來我這做學徒,如何?管吃住哦。”

江游簡直要傻掉了,好事這么快就掉自己身上了?

幾個還沒離開、在一旁看熱鬧的婦人覺得這機會不錯,催促他:“愣著做啥?還不趕緊答應下來。永盛布行很有名的,聽說給伙計的月錢比別家高呢。”

江游回神,彎腰給胡三辛深深地鞠了一躬,“謝謝東家。”

“隨我進來。”胡三辛點頭,率先往店里走。

江游老實地跟在他身后,感覺跟做夢一般。

婦人們也不去別家買布了,當即也跟著進店看熱鬧。



胡三辛把管事的叫來,鄭重其事把江游交到他手中,囑咐道:“有啥本事都教出來,別藏著掖著的。”

最后離開之前,還特意拍了拍江游的肩膀,“朱管事是有本事的人,我這店就靠他撐著。你跟著他學,用不了三年,保準不用再做學徒。”

這話聽得江游心花怒放,嘴拙,不知該說什么,只會使勁點頭。

孩子比婦人更好哄,胡三辛滿意地走了。

他心中篤定,如此一來,那些婦人肯定會留在自家店里買東西。而且,今后還會帶來更多的顧客。

果不其然,此情此景令那幾個婦人被感動到了,紛紛夸贊胡三辛。

“東家是個善心人吶,小哥兒沒白做好事。”

“可不,好心總是有好報的。”

“咱不能讓善良的人吃虧,就在他店里把布買了……”

店門外發生的事情,朱管事不知曉,但畢竟是永盛布行的老伙計,東家的為人還是清楚的。

讓一個年輕的伙計帶著江游去熟悉各處環境,自己則熱情待客,把店里新到的布料介紹給那幾個婦人。

年輕的伙計名叫潘福,布行招學徒,他昨天跟朱管事都說好了,讓自己的弟弟過來。現在位置被人給搶了,自然心里怨得不行,故而對江游沒個好聲氣。

后來的幾天,潘福明里暗里地欺負江游,甚至還讓其他的伙計一起為難他。

江游不知就里,雖困惑周圍的人為何敵視自己,但沒多想。在外頭做事,大欺小,惡欺善的事情多了去,除了隱忍,也沒別的辦法。

他很認真地做著其他伙計交代下來的事情,掃地抹灰,跑腿送東西。一天下來,其實也是很累的。即使這樣,還是很難讓人滿意。

一般新來的學徒,對生意不熟悉,沒辦法在店里招待客人,但每天搬運貨物,還是需要做的。

江游不行,年紀小沒氣力。可若只會掃地抹灰跑腿,店里要這樣的學徒干嗎呢?太不劃算了,這跟白白養著一個人有何區別呢?畢竟,這些雜活誰都可以兼帶著做。

再者,三年后,江游也才不過十三歲,仍然做不了什么,實在不如找個年紀大一些的人劃算。

這筆賬,誰都會算。是以,在這店里,江游的存在顯得多余,自然他的努力也得不到任何人的認可。



一天下午,新化縣林記大商鋪來這訂了很多貨物,要求次日清晨前全部打包好。當天傍晚,店里伙計吃過飯后開始做事。

林記是永盛布行最大的客戶,布行有一半的生意都是來自他家,得罪不起。伙計把貨物全都準備完畢,朱管事還特意檢查一番,才放眾人去歇息。

沒想到第二天早上裝車時,林記的伙計發現有幾捆布被弄得臟污了,這些布還是林記東家特別交代定制的。

又因為是定制品,倉庫里沒有存貨可以替換。胡三辛氣得大發雷霆,讓朱管事追查是誰干的。

潘福說:“搬貨物時,江游也在幫忙,我看到他摔了一跤。”

此話不言而喻,昨天下午下了雨,地面有積水。這要是摔了跤,布匹掉在地上就會被弄臟。如果再把這弄臟的布與干凈的布疊放在一起,那干凈的布肯定也會臟了。

這種事情,老伙計都能想得明白。只有新來不懂事、年紀又小的人,才不會考慮這么周全。

朱管事信了潘福的話,陰冷的目光看向江游。

江游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辯解道:“當時我跟大伙兒一起去倉庫,不知是誰伸腳絆了我。摔倒時,我手中并沒有東西,地面上也是干凈的,沒有水。”

江游說的是實話,可沒有人相信。人若是對你有成見,你跟他解釋一千遍一萬遍,他都不會聽的。

朱管事認定了就是他干的,并告訴了胡三辛。

林記的人剛把貨物運走,下一瞬,江游就被胡三辛趕出門去了。

實際上,事情的真相是這樣的,一個叫王祥的伙計搬貨時腳下打滑,將一捆布掉在了地上。雖說他很快把布抱了起來,但布還是被泥水弄臟了。

王祥大約是怕挨罵扣工錢,不敢吭聲。見四下無人注意,就把這捆布與其他布匹疊放在一起。這么一來,緊挨著的干凈布匹也被弄臟了。

潘福當時就在他身后,整個過程看得清楚。不過沒說出來,假裝什么都沒看見,他不想得罪王祥。

而朱管事開始追責時,潘福心生一計,嫁禍給江游。其實江游早晚會被趕走,只是潘福太心急了,等不得。

在這世上,欺負弱小總是很容易的,因為他們難以反擊,更談不上報復。



江游感到無比沮喪,怎么也想不通這里的人為何這么壞,像條條毒蛇都會咬人。

孩子一旦受到了委屈,最先想到的就是回家。家是避風的港灣,江游也想回去。

但當他想起十天前告訴爹娘自己在永盛布行當學徒時,他們臉上那由衷的笑容,他就猶豫了,實在不忍心讓他們知道自己現在的困境和不好的消息。

思慮再三,江游決定再去尋一份學徒的事情做。可今天心情低落,他在城里轉了一大圈,硬是沒勇氣開口。

太陽西落,很快天就要黑了。一天下來,除了餅鋪的老板見他可憐給了一塊餅充饑外,他幾乎再沒有吃過任何東西。

不過,心事重重的他,沒覺得有多餓,磨磨蹭蹭地往家走,尋思著要怎樣跟爹娘解釋。

離家還有三里多路的時候,天完全黑了下來。長長的巷子中,家家戶戶緊閉著大門,油燈的微光透過窗戶,顯得靜謐又溫暖。

看到這些燈光,江游的心突然平靜下來,很想趕緊回到家中。這么想著,他加快了腳步,隨后不由自主地奔跑起來,

到轉角的時候,他看到一個婦人靠著墻壁坐在地上,她的頭深深地低垂著,雙手環抱著彎曲的雙腿,仿佛筋疲力盡。

江游跑過去了,想了一想,又跑了回來,問她:“大嬸,您是需要幫助嗎?”



婦人沒有回答,江游又問了一遍。婦人這才抬起頭,打量了江游一會兒,開口說道:“你……看得見我?”

江游沒有聽出話意,老實回答,“我的眼睛很好,再加上兩旁都有燈光,是能看清您的。”

婦人微微點了點頭,“孩子,時候不早了,趕緊回家去。”

“沒事,不著急,我先扶您站起來。”江游以為婦人是跌倒了站不起來,便伸手去扶她。

哪知伸手過去,竟直直地穿過了婦人的身體。江游愣住了,眼睛瞪大,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雙手。他的心跳驟然加快,一股寒意從脊背升起,瞬間傳遍全身。

婦人苦笑,“孩子,我是鬼,但是個好鬼,不會害你的,你放心。”

江游傻傻地點頭,“嗯,我不害怕了。”

話是這么說,雙腿還是忍不住地打抖。

婦人再次安慰他,“我與你無冤無仇,不會害你的。你趕緊回家吧。”

“嗯。”江游答應了,側過身往前走了幾步。忽又頓足,轉身走了回來,“大嬸,我覺得您肯定是需要人幫忙。”

婦人溫和地笑了笑:“我的確是需要幫助,但你年紀還太小,幫不了我。”

“可是,我可以請別人來幫忙呀。”江游語氣里滿是關心,“還可以幫你叫來家人。”

婦人似乎不太想繼續這個話題,輕巧地換了個,“孩子,這么晚了,你為何還在外面?可是遇到了什么難事?”

這話觸到了江游的傷心處,鼻子一酸,眼淚就流了下來,忍不住把在永盛布行受到的委屈一股腦兒地全說了出來。

“永盛布行啊……”婦人低頭喃喃自語了一句,像是在沉思,不說話了。

江游沒走,索性坐在她旁邊抹眼淚,今兒實在是太委屈了。

過了一會兒,婦人抬起頭,問他:“你能幫我一個忙嗎?去找林記商鋪的東家林紹成,他今日有事沒走成,就住在太平客棧。”

“太平客棧我是認得的,離我家不遠,我現在就去。”江游一口答應下來,“可是,我找到他后,應該說什么呢?”

婦人站起身來,說道:“時辰不早了,他習慣早睡,我邊走邊跟你講。”

一路的敘述中,江游聽得毛骨悚然,手腳冰涼。哪怕他跑動起來,身子半天也沒熱乎。



婦人名叫謝菀,是胡三辛的原配妻子。謝菀出身于一個布商之家,十三歲時沒了母親,父親再娶。繼母姓金,進門時,帶了一個比謝菀大兩歲的女兒冬秀。

謝菀母親鐘氏在世時,曾給女兒定下了一門親事。男方姓潘,家境富裕,只等謝菀及笄后嫁過去。而冬秀也有一門指定的親事,男方就是胡三辛。

那時,胡三辛家非常貧窮,人又長得難看,跟潘公子沒法比。但這門親事是冬秀過世的父親定下,無法退掉。冬秀不甘心,一直拖著不肯嫁。

金氏母女羨慕又嫉妒謝菀,便想了個法子,讓兩個女兒同時出嫁,趁機調包。

那日接新娘,是潘家先來,金氏想法子把謝菀迷暈,讓冬秀上了潘家的花轎。胡家來時,金氏著人把謝菀送上他家花轎。

因蒙著紅蓋頭,又有金氏存心打掩護,沒人發現新娘子錯了。等洞房揭蓋頭,才發現不對勁。冬秀姿色比謝菀好,那天又著重打扮了一番,更是嬌艷欲滴。潘公子心生歡喜,便將錯就錯。

胡家窮,胡三辛對媳婦沒那么多要求,何況謝菀長得并不差,端莊大方。

于是乎,這場弄錯了的婚事,潘胡兩家都不計較。

但有個問題,人弄錯了,嫁妝也弄錯了。冬秀是沒什么嫁妝的,而謝菀的嫁妝是鐘氏特意備下的,里面還有鐘氏自己當年的嫁妝。

金氏想這些嫁妝如人一樣,錯了就錯了,不必換回來。謝菀當然不肯,她說人可以不換,嫁妝必須換回來。

她的態度很堅決,金氏沒辦法,只得退一步,同意換回一半,并讓謝菀的父親做和事佬。

金氏心里有自己的盤算,一個沒有嫁妝的女兒嫁到潘家,是會被婆家人看不起的。更何況,冬秀還是謝家的繼女。為了讓女兒日子過得和美,謝菀的嫁妝她怎么都不肯松手。



謝菀哪里會不曉得她的打算呢,更清楚這場錯嫁就是金氏做了手腳。所以執意不肯松口,不換回全部嫁妝就對簿公堂。

謝父勸說無用。對此,他暴跳如雷,聲稱如果謝菀敢上公堂,從此與她斷絕父女關系。

謝菀還是不為所動,堅持上公堂討回公道。

不少人勸她退讓,說:“家和萬事興。”

謝菀笑了笑,道:“父愛則母敬,母敬則子安,子安則家和,家和則萬事興;父懶則母苦,母苦則子懼,子懼則家衰,家衰敗三代。”

熟知她家事的人聽罷,不再勸了。

可以講,謝父是個極其荒唐只顧著自己享樂的人,除了吃喝嫖賭,正經事一樣都干不來,整個家靠鐘氏支撐維持著。鐘氏過世以后,謝父仍是擔不起家主的責任,還是年僅十三歲的女兒謝菀站出來,撐起了一個家。

謝菀心里很清楚,即便她忍讓,也帶不來任何改變。這輩子,她是依靠不到父親的。金氏做出這種事,父親對她一句指責的話都沒有。以后,還能指望他什么呢?不指望了,靠自己!

事情鬧到最后,謝菀贏了官司,嫁妝追了回來,但從此她也沒了娘家。

有人指責謝菀不孝,對長輩不敬,這樣的女兒不如不要。

謝菀淡然回應,“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你若經我苦,未必有我善。”

從此,再不理會這些閑言碎語,只管做自己的事情。



她變賣部分嫁妝,開了個織染坊。以前在娘家就有管事的經驗,再開新鋪子,便沒那么難了。

謝菀是個有主見且執著的人,這種性情讓她在生意上是成功的,但也為以后的命運埋下了伏筆。

世人常說,娶妻不賢毀三代,卻少有人講,嫁夫不好毀一生。謝菀很能干,不僅把織染坊的生意打理得很好,還把永盛布行的生意做得不錯。

胡家以前吃了上頓沒下頓的生活,完全是因為謝菀嫁進來后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但這世上沒有一個人會是全能的,謝菀顧了生意,就顧不了家。并且,還沒能給胡三辛添個一男半女的。因此,胡家長輩對她是頗有微詞。

胡家貧窮的時候,胡三辛老實本分地做人。那會兒也沒人看得起他,誰會喊個窮小子出去喝酒玩耍呢?

有了錢后,身邊自會有朋友主動來結交。越來越有錢后,也就越來越多奉承巴結的人,哄得胡三辛自己都認為自己是個大爺了。

去花樓喝酒,有美人作陪,你再多出些錢,怎么使性子都成。胡三辛玩得那叫一個暢快,夜里連家門在哪都不記得了。

怡紅樓后面的興安街上有個賣水酒的小寡婦,名叫蘭娘,長得柔媚,比怡紅樓的花魁都好看。

胡三辛貪戀她的身子,蘭娘貪圖他的錢財,兩人就這么勾搭上了。經常在一起顛鸞倒鳳,盡享魚水之歡。



一年后,蘭娘有了身孕。胡三辛很歡喜,想把她娶回去做妾。

可蘭娘有志氣得很,跟胡三辛說,“我只做正妻,不做妾。”

胡三辛為了難,讓謝菀做妾,這可能嗎?遂一口回絕,“想都不要想。”

這時,蘭娘變了臉,“不讓我做正妻,我便上衙門告你強行奸污了我。”

胡三辛和蘭娘的第一次,確實是胡三辛酒后用了些蠻力,事后雖用大筆錢財哄住了蘭娘,但還是脫不了強行奸污的干系。

胡三辛不愿與蘭娘鬧翻,倒不是怕上衙門,主要還是喜歡這個女人,她比謝菀體貼溫柔。謝菀整天忙里忙外,夜里在床上實在沒有蘭娘有風情。

對于他而言,最好的狀態無非是花著謝菀賺的錢,享受著外面美人如水般的身子。可這種狀態如今要打破,這讓他犯了難。

胡三辛哄住蘭娘,說給些時日讓自己想辦法。一拖再拖,蘭娘的肚子也漸漸大了起來。

這下蘭娘催促得愈發緊了,胡三辛沒有辦法,回家與老母親商量。



胡母雖說是個鄉下農婦,卻潑辣得很。當年金氏幾次想退了冬秀的親事,都在胡母這兒連遭拒絕。胡母拿金氏死去丈夫說事,回回在舊理上能加個新理出來。金氏啞口無言,不是她的對手。

胡母聽兒子說蘭娘已經有幾個月的身孕,便動了心。謝菀肚子遲遲沒有動靜,且每日又那么忙,指望她生孩子恐怕有些難。

于是,胡母想出一個主意,讓謝菀暫時讓出正妻的位子,把蘭娘先娶進門,等孩子生下后再好好劃算。

主意拿定后,她讓自己的丈夫以胡家家主的身份,把這個決定告訴謝菀。另外強調,謝菀是胡家的媳婦,應為胡家的后代著想,無后便是不孝。

胡家的意思,謝菀既然嫁進了胡家,就得無條件聽從長輩們的安排。

謝菀是個有主見的人,當然是不肯答應。丈夫在外面花天酒地,她勸過數次,都無法阻止他的荒唐,沒想到公婆還更為荒唐。

謝菀覺得這個家沒有辦法再待下去了,當即表示,自己可成人之美,與胡三辛和離,免得胡家為難。

對胡家人而言,和離并不是不可以,但謝菀必須凈身出戶,不得把家財帶走。

謝菀覺得這家人真是無恥可笑,忍住氣,好好地與他們商量。

她說,“染織坊和永盛布莊都是我用嫁妝慢慢做出來的,這些年你們沒操一點心,相反,我賺得的錢都分了些給你們,讓你們衣食無憂。和離后,我依然會拿錢養著你們,你們不用擔心生活會困苦。有我一口吃的,必少不了你們的。”

曉之于理,動之以情的話,并沒有打動胡家人。

胡母冷笑,“什么叫你養著我們?現在弄得好像我們要得你的施舍似的。你要搞搞清楚,既嫁進來,是胡家的人了,不僅嫁妝屬于胡家,所賺得的錢財都屬于胡家。”



謝菀氣極反笑,“布莊初開時,我問您借點錢周轉。您不肯,說布莊的生意跟胡家沒有關系,欠下的債由我謝菀承擔。現在布莊賺錢了,倒變成胡家的了。您能不能講點道理?”

胡母惱羞成怒,“講道理?誰家兒媳敢跟婆婆頂嘴?我要上衙門告你忤逆不孝。”

對此,謝菀求之不得,平靜地說道:“行,那咱們就讓官爺來評這個理。”

胡母也就嘴上逞能,衙門是鐵定不會去的。首先這事自家不占理,再者,她可沒有忘記謝菀初嫁進胡家時,為了把嫁妝要回來,跟繼母親父對簿公堂的狠勁。

這事過后,雙方又爭執了兩回。謝菀干脆主動提出和離,寫下財物分割書。她做了最大的讓步,現銀全部歸胡家,染織坊和永盛布莊歸自己。

其實沒了周轉的現銀,染織坊和永盛布行就是空殼,要繼續下去,需要謝菀去借銀。而謝菀是寧愿自己累死,也要擺脫胡家。

沒想到,對于這樣的分配,胡家人一點都不滿意。染織坊和永盛布行是下金蛋的雞,只得蛋,不得雞,自家就是吃虧了。因為金蛋會用完,而雞呢,還在一直下蛋。

對此,謝菀再次讓步,把染織坊和永盛布莊給他們,自己得現銀。

可胡家人還是不滿意,說謝菀會借機在店鋪里做手腳,以此報復他們。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謝菀沒有了辦法,說了句:“那還是去衙門吧。”

扔下這句話,她就去睡了。

辛苦賺錢養著這么一家子人,讓他們好吃好喝,到頭來還要被他們惦記著錢財。謝菀不但身體累,心里更累,她只想好好睡上一覺。



謝菀這輩子,只在母親活著時,過得還算安穩。母親走后,十三歲的她以瘦弱的肩膀撐起一個家,經歷的種種不堪無人訴說,只能和著眼淚往肚子里咽。

等她成長,成為染織坊和永盛布行的東家時,她以為自己經歷的苦難已經夠多,甚至還天真地想過,否極泰來的日子,是不是終于等到了?

可老天好像沒有打算放過她,除去把人世間繁雜的事一樣一樣往她身上扔之外,最后,讓她遇到的,是人性最大的惡。

當夜,胡家夫婦和胡三辛一起,趁著謝菀熟睡,用繩子把她緊緊捆綁起來。謝菀驚醒,拼命掙扎,無奈力氣不夠。

胡父按住她,胡母把漏油的漏斗插進她嘴里,讓胡三辛把燒滾的油灌下去。

謝菀被活活折磨死了,咽下最后一口氣時,眼睛仍然憤怒地圓睜著。

此仇她誓必報,即便到了陰曹地府,也絕不罷休!

胡家對外謊稱謝菀突然得了急病,走得匆忙。又說這病犯得兇險,恐有傳染,于是沒有停靈,裝入棺材后就下葬了。

胡家人合謀欲殺害謝菀時,胡母說,“反正她是個沒娘家的人,死了不就死了,沒人管。”

果真,謝菀死了的消息傳到謝家,謝家沒有來一個人。

既然沒有人過問此事,兇手們自然就逍遙法外,日子過得快活,毫無負罪感。



謝菀心中恨意極甚,冤魂不肯散去,苦苦尋找能看得見自己的人。

日子過去了大半個月,沒想到遇上了江游,而他居然還能看到自己。

說完自己的事,謝菀笑著跟江游說:“老天終于開眼,想必不會放過惡人。”

江游哭得唏哩嘩啦的,“我以為,我今天見到的是天底下最壞的人。沒想到,嬸嬸見到的才是。”

到了太平客棧門口,江游頓足,他跟謝菀說:“嬸嬸,我怕我說不清楚這些話,壞了您的大事。您可以附在我身上,親自跟他講。”

謝菀沒答應,“孩子,這樣對你的身體會有損害的。”

江游執意如此,“我讀過書,附一次死不了的。嬸嬸是好鬼,不會害我。”

謝菀笑了,“你這么相信我?”

江游很認真地點頭,“嗯,聽嬸嬸說話,比那些人好得太多。”

隨后催促謝菀快一些,否則客棧要關門了。

謝菀猶豫了一下,還是照辦。



接下來,江游失去了自己的意識。等他醒來,已經是第三天的晌午了。

他發現自己躺在家中的床上,床邊圍了好些人。有爹娘和兄長,還有林記商鋪的東家林紹成,甚至永盛布行的朱管事和王祥也在。

江游懵得很,不知這些人為何緊張地盯著自己,開口問林紹成:“您幫嬸嬸報了仇嗎?”

能這么問,說明已經恢復了,眾人明顯地松了一口氣。

林紹成含笑回答,“已經辦妥了。”

謝菀的魂魄附在江游的身上后,找到林紹成,說明來由。林紹成深知事關重大,沒有半點猶豫,當即帶著她去官府擊鼓告狀,請求開棺驗尸。

謝菀雖是一介商人,但也是女子中的傳奇,縣令對她是有印象的,但縣令不太相信鬼力亂神的事情。

是以,即便謝菀的魂魄附在江游的身上,站在他面前,他也以為是胡鬧。挖墳開棺驗尸不是小事,需得經過胡家人同意,否則他這個縣令也要擔責任的。

因著縣令夫人也在永盛布行買衣料,謝菀就挑了幾件所知的縣令家事說出。縣令這才完全相信,立即派官差和仵作前往謝菀的墳地,不用告知胡家。

尸體開始在腐爛,但不妨礙忤作的勘驗。最后得出的結果,與謝菀說的一致。

縣令差人把胡家人都抓來,開堂審訊。胡三辛是從蘭娘的被窩里拖出來的,衙役把蘭娘也帶到了公堂。



那么,蘭娘是怎么回事呢?她是個暗娼,原本是青樓女子,被一個外地商人贖出來做小妾。

但商人的妻子是個悍婦,無論如何都不允許她進門。無奈之下,商人只好在此地為她買了個鋪子,讓她做點小生意養活自己。

起初,商人還會來看她。后來有了新歡,就把她給忘了。蘭娘不愿辛辛苦苦只賺一點小錢,于是在暗中做起了皮肉生意。遇上胡三辛,不是偶然,而是刻意為之。

城里的布行中,最出名的兩家是永盛布行和瑞祥布行。瑞祥布行店鋪大,開的年數也長,但生意卻不及后來居上的永盛布行。

謝菀做生意是很厲害的,瑞祥布行的東家樊慧昌爭不過她,就想出了個損招。私底下允諾蘭娘一大筆錢,讓她去勾引胡三辛。而后想辦法嫁去胡家,給謝菀添堵。只要家宅難安,分了謝菀的心,她的生意必定就會受到影響。

商場上的人,為達目的,無所不用其極。樊慧昌本是要攪亂胡家,卻沒料到攪掉了謝菀的一條命。只能講,胡三辛和他爹娘實在太壞太蠢了。貪眼前之利,絕長遠之源。

蘭娘跟了胡三辛快一年,月事照常來。懷不上身孕,怎么有理由進胡家,又怎么能完成任務得到錢呢?

畢竟是在青樓待過的人,見識的男人多,蘭娘懷疑胡三辛的身子有問題。于是趁著他不在的時候,與不同的男人偷歡,果然就懷上了。

至于究竟哪個男人是腹中孩子的爹,她自己都不清楚。但這不妨礙她憑借孕肚要挾胡三辛,放話要當正妻。

蘭娘閱“男”無數,很篤定自己把這男人牢牢地握在了手中。只要有男人的寵愛,她根本無懼男人的原配會如何。

確實,胡三辛為娶她,絞盡腦汁地籌謀要如何除妻。

案情真相大白,胡家三個殺害謝菀的兇手被判斬首;樊慧昌被打了三十大板;蘭娘有孕在身,不好杖刑,她雖沒直接殺人,也被視為幫兇,投入牢中。



第二天一大早,官府把永盛布行和織染房,以及胡家都貼了封條,派官兵把守,不許人隨意進出。

謝菀的魂魄附在江游身上告狀的事情很快在城里傳開,人們紛紛罵胡家人不是東西。

“這種人啊,都比他們有良心。”

畜生

“是啊,當初得了謝菀嫁妝的好處,把日子過得好起來,卻一點都不妨礙如今可以翻臉不認人。”

朱管事很快也知曉了這些事情,當得知江游為了讓謝菀申冤,情愿自己被附身時,他既驚訝又內疚。把手頭的事情交代好,匆匆往門外走。

路上碰到了王祥,王祥問他:“這是急著去哪呢?”

朱管事如實告之后,說道:“江游幫了老東家,我得去向他賠禮。”

王祥坦然道,“那我也一起。”

這兩人是鋪子里的老伙計,先是跟著謝菀在織染坊做事,永盛布行成立,他們又來到了此。可以講,他們跟謝菀的感情是很深厚的。

作為老伙計,王祥不是不知道林記商鋪這個客戶很重要,但把臟了的布與干凈的布混放在一起,是他故意這么做的。

謝菀不明不白的死,王祥懷疑是胡三辛所為,他早知此人品性很差。只是手中沒有證據,自己做不了什么,那只能把布行的生意給攪了,不能便宜胡三辛。

前文說了,林記商鋪是永盛布行最大的客戶,如果沒了這個客戶,那結果是不言而喻的。

朱管事的想法和王祥一樣,他在檢查備貨時,其實發現了這個問題。雖不知道是誰做的,但猜到應該是老伙計。于是,他也不說出來,就是想要林記東家和胡三辛離心。

只是沒想到,臟了的布被林記商鋪的伙計發現了。朱管事想維護住老伙計,只能犧牲無辜的江游了。

在江游的床前,朱管事和王祥把事情說清楚,然后鄭重其事地跟他道歉。

江游愣了一瞬,隨即大方說道:“沒事,大家都是為了幫嬸嬸。”

聽到此話,眾人不禁相視而笑。



謝菀鬼魂告狀的事情也傳到了謝家,謝家很快來人。在謝菀墳前裝模作樣哭了一陣后,找官府要她的財物。

理由是,謝菀沒有子嗣,胡家又是兇手,那么,謝菀所有的財物理應被她父親接管。

縣令拒絕了謝家的要求,聲稱謝菀對她的財物已經有了安排。

謝家的人不甘心,追問是怎樣的安排,到底是給了何人。

縣令微微一笑,道:“謝菀是個懂得感恩的人,她感謝江游,自然是把財物都給了他。在江游十七歲前,織染坊和永盛布行由林記商鋪的東家林紹成代為經營管理,賺得的錢財可由林紹成自由支配。”
“當然,謝菀交代完這些的時候,林紹成也在本官面前表態,他對織染坊和永盛布行的一切經營行為,都可由官府監管,以確保生意平穩過渡到江游手中。”

謝家的人很不甘心,還想為自己再爭取。

縣令不予理睬,末了,不耐煩地扔了一句話出來,“在你們眼中,謝菀的財物重過于她的命!”



林紹成把謝菀所有的后事都處理完后,跟江游的父親商量,讓江游繼續讀書。

江父對此沒有意見,以往是沒錢,不得已讓孩子只念兩年書。如今手頭寬裕了,家里的孩子都可以去讀書。

此后,林紹成經常往來兩縣。有時遇上江游無事,便會跟他講些生意上的故事。

在江游十七歲,織染坊和永盛布行交到他手中時,林紹成已經把這兩個生意做得很大了,且把分鋪開到了周邊的縣城。

江游驚訝于他經商的能力,同時心中又很疑惑。林紹成既有織染的技藝,又對此行極為熟稔,為何當年會在永盛布行拿貨呢?

那日林紹成去拿貨時,明明很急,可第二天卻沒走,到底是什么事情讓他耽擱下來?

還有,謝菀為何會那么相信他?這些年,林紹成毫無私心地幫忙打理謝菀的生意,真的只是為了兌現諾言,將生意平穩過渡到自己手中嗎?

這些謎題縈繞在江游的心底,揮之不去,但他始終不敢問出來。因為林紹成不愿意提起那些往事,似乎那是他不能觸碰的傷痛。



對于初涉商場的新手,江游無疑是生澀的。他行事謹慎,不多話,跟在林紹成后面看他如何做生意。

兩年后,林紹成讓他獨自行事,江游每一步都走得踏實。不敢說把原有的生意再擴大,只但愿自己能安穩守住現狀。

又過了兩年,江游被打磨更加成熟,能獨當一面了,林紹成這才完全從織染坊和永盛布行抽身出來。

江游成年了,是時候娶媳婦成家。他的母親看中了一個女子,欲給他定下這門親事。

對此,江游沒什么意見,無可無不可,隨母親安排。

那日正巧林紹成來了邵陽縣,聽聞此事后,趁著空暇,給他講了一個自己的故事。

這個故事,和謝菀有關,也揭開了江游心中多年的謎團。

林紹成和謝菀是在生意場上相識的,林家也做織染生意,兩家雖是分處兩縣,但說毫不牽扯,這是不太可能的。

爭搶大生意時,林紹成和謝菀常能碰到面。兩家織染出的布料,在各自縣里都屬上乘,所以兩人的競爭也最為激烈。

但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謝菀覺得這樣下去不行,便提出和林紹成比試一場。兩家各拿出十種布料,由專人評出優劣。誰輸誰退出,以后去對方鋪中拿貨。

林紹成答應了,也輸了,輸得心服口服,謝菀那里的布料織染得更有新意。從此關閉織染坊,去永盛布行買布。



因為這場比試,林紹成喜歡上了謝菀,愛得深沉。他認為,如果這世上有一個真正懂他的人,那一定就是謝菀。

只是,此時他已婚,她已嫁。他不可能做休妻的事,謝菀也不可能做妾。

動之以情,發止于禮。這份情感被林紹成埋藏得很深,從未向人提及,甚至連謝菀也不知。

每回林記商鋪過來拿貨,林紹成必定會跟過來。其實這種小事原本不需要他親自出馬,他執意這樣,不過是為了想見謝菀一面。

那日也是如此,他行程匆匆,但仍是堅持過來。哪怕見到謝菀只是簡短地問聲好,然后離去,這樣也能讓他心滿意足。

沒想到,聽到的卻是謝菀突然過世的消息,林紹成怎么都不敢相信。推掉了第二天所有的事,專程去謝菀的墳前拜祭她。再后來,就是江游知道的事情了。

人生當中總有些遺憾,是你眼睜睜地看著,卻無能為力。最后,只能感嘆:生不逢時,愛不逢人,所到之處,皆是命數。

林紹成希望江游找一個自己真心喜歡的女子成親,好好地守護她,而不是為了將就。

江游淚眼朦朧地聽完這些話,就把母親那邊給回拒了。



過了半年,聽說林紹成生病了,江游便去新化縣看望他,在那里一住就是半個月。

林紹成得的是輕微的風寒,喝了幾副湯藥,已經全好了。江游之所以沒離開,是因為在那里遇到了林紹成大哥的女兒林錦書。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江游央求林紹成給自己做媒。林紹成讓他先回去,考慮清楚了再來。

江游不肯,賴在林家不走。

林紹成沒有辦法,只好親自去找大哥商量,說江游是自己一手帶出來的徒弟,人品沒有問題。

林紹成的大哥聽過江游的一些事,也認可這個年輕人。在征得女兒同意后,答應了這門親事。

又是半年過去,江游大婚。酒宴連辦三天,請了眾多賓客,家中各處喜氣洋洋。

林錦書有個八歲的妹妹林錦畫,小名釧兒,跟著陪嫁的人過來玩耍,酒宴結束了也不愿離去。

因為是最小的女兒,釧兒在林家備受寵愛。林錦書也很喜歡這個妹妹,索性留她下來住一陣。

林錦書跟江游說,“別看釧兒年紀小,卻是極為聰慧,她特別喜歡織染布藝,常常在家里搗鼓,你不如帶她去織染坊看看。”

江游答應了,第二天就抽空帶著妻子和釧兒去。

在坊中逛了一圈后,釧兒興趣索然,說染色師傅調配出的顏色好難看。

林錦書尷尬,忙把她拉到自己身旁,跟師傅解釋,“妹妹在家中被寵慣了,口無遮攔。”

而釧兒卻掙脫開姐姐的手,跑到染色師傅身旁,指著他調配好的顏料說,“再加點紫草,出來的顏色會更亮。”

染色師傅是織染坊的老伙計,仔細想了想,依她言加了紫草。果真,這會兒的色彩比之前的好看不少。

江游見了,很高興,夸贊釧兒聰慧。

釧兒輕哼一聲,道:“這有什么,我還會很多你們調配不出的顏色。”

問江游要了紙筆,寫下好幾種顏色的調制配方遞給他。

江游大喜過望,問釧兒要什么做獎賞。

釧兒撇了撇嘴,“姐姐喜歡穿新衣裳,那就去布行挑幾塊好看的布料吧。”



此時,永盛布行的客人很多,伙計個個忙碌得很。

江游領著她們先去后堂喝茶吃糕點,再讓朱管事拿些時興的布料過來。

后堂的布置與謝菀在時一模一樣,十多年來,江游甚至連那個青瓷花瓶的位置都沒有變動過。

釧兒打量著四周,喃喃說道:“怎么感覺這么熟悉呢?”

聽到這句話,江游頓時激動起來,心跳加快,眼睛緊緊盯著她,期盼她能再說些什么。

許是他的目光太過于熱烈,把釧兒嚇到了,對他翻了個白眼,接著說道:“跟小叔那兒好像。”

小叔,指的是林紹成。江游啞然失笑。

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不為人知的秘密,江游也有。

謝菀的事情過后,江游再沒有見過她,也沒有夢過她。

江游滿心希望謝菀能投個好胎,就獨自去寺廟請師父做了一場法事。

這件事情,他跟誰都沒有提起過。這么多年,他一直很想知道,自己的愿望到底成真了沒有。

不過,看到釧兒的那一幕,江游突然就釋懷了。

他篤信,謝菀已卸去往昔的沉重,腳下新途,每一寸都灑滿希望,每一步都邁向光明。她的人生,定會是全然不同。

(此文由笑笑的麥子原創,未經允許,請勿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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