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公望用了七年的時間終于畫完了《富春山居圖》送給了他全真同門師弟鄭無用,從此“畫中之蘭亭”開始了它在人世間600多年的坎坷漂泊。
畫成之初,無用上人就擔心有巧取豪奪者,不幸的是被他言中了。明成化年間,《富春山居圖》輾轉到了書畫家沈周的手里,沈周對此畫的熱愛堪稱狂熱,甚至僅憑記憶就能背摹一份,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當他把畫交給一位朋友請對方題跋時,那位朋友的兒子竟然把畫偷偷賣掉,還狡辯說是被人偷了。
沈周得到了這個噩耗捶胸頓足嚎啕大哭,可惜悔之晚矣,最終只能憑借記憶自己畫了一份。
自沈周之后,《富春山居圖》很長一段時間如石沉大海了無蹤跡,直到嘉靖年間才有消息,安紹芳成了它的新主人,隆慶四年又到了畫家談志伊的手中,萬歷二十四年,被書畫家董其昌購得,董其昌晚年又將其賣給了宜興的收藏家吳正志。
清朝順治年前,《富春山居圖》傳到了吳正志的孫子吳洪裕的手里,吳洪裕十分珍愛,國變之時對其它收藏不管不顧,卻唯獨將《富春山居圖》和《千字文》隨身攜帶逃難。
吳洪裕臨死之際,甚至想要燒了《富春山居圖》和《千字文》陪葬,其家人先是燒了《千字文》,慶幸的是就當《富春山居圖》即將付之一炬時,人群中猛然竄出個人來,硬是把畫搶救了出來,此人是吳洪裕的侄子吳靜庵。
畫雖得救了,中間卻燒出幾個洞來,斷成了一大一小的兩段,從此《富春山居圖》便一分為二成了前后兩段。
前段畫幅雖小但比較完整,被后人叫做“剩山圖”,后段畫幅較長但損壞嚴重,修補較多,被后人稱為“無用師卷”,“剩山圖”于康熙八年輾轉到民間收藏家的手中,長期湮沒無聞;“無用師卷”則輾轉多人之手,直到乾隆十一年。
乾隆皇帝花了2000兩白銀買了“無用師卷”,卻鬧出了個大笑話,因為就在前一年他就得到了一副“山居圖”,當時的他寫道:“偶得子久《山居圖》,筆墨蒼古,的系真跡。”,也就是說乾隆認為他一年前買的那副《山居圖》是黃公望的真跡,如今再次購得“無用師卷”他就有了兩幅一模一樣的作品。
乾隆仔細對比兩副畫,思慮再三,仍然覺得他率先得到的《山居圖》為真跡,“無用師卷”是贗品,但其實他先得到的《山居圖》是明末聞人臨摹的畫卷,后人為了牟利將原作者的落款給去了掉了,乾隆皇帝被人給騙了。
乾隆一邊說“無用師卷”是贗品,一邊卻用兩千兩銀子把它買下來,其實也挺矛盾的,理由也很簡單,他說這幅畫雖不是真跡,但畫的還不錯,為此還特意請大臣來觀摩,自然也少不了他題跋前作的習慣。
可悲的是一起觀畫的大臣極為大臣其實都看出來了“無用師卷”是真跡,卻無一例外地歌頌皇帝對藝術的熱愛,絲毫不敢點破這幅畫是真跡。
乾隆在大臣的附和下更是認定“無用師卷”是贗品,直到嘉慶年間才得到正名。
雖說乾隆鑒定的結果有些荒謬,但“無用師卷”確實在進入了宮廷,在宮內存放了近200年。
1933年,故宮重要文物南遷運至南京,1949年隨國民黨輾轉至臺北故宮博物院成了鎮館之寶,而《剩山圖》最終被浙江博物館收藏成了鎮館之寶。
兩幅畫卷本屬一幅,只有合在一起才完整,雖隔海相望,它們的魂卻是連著的;就像中華民族同根同源,血濃于水的感情是無法剪斷的。
期待《富春山居圖》回歸完整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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