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當下的學術體制基本是上世紀70年代末以來逐漸形成的,80年代嶄露頭角的一代人一直支配著學術界,這在別的行當是很不可思議的。
工商產業界幾乎三五年就會有新的一批風云人物誕生,產業形態、商業模式的快速變遷刺激著工商界的代際更替。
政界也有非常嚴格的年齡限制,每個年齡段都有具體的上升和退出軌道。
學術界特別是文科學術界很大程度上是一個內循環生態,這和別的行當很不一樣。
比如產業界,市場會對你的產品作出非常高效的反饋,你的命運取決于這種反饋是正面還是負面的。
學術“產品”的好壞則基本是由學界內部的一套規矩來認證的,因此學術生態不容易被外部力量沖擊,天然具有穩定性、保守性。
學界權力的代際更替停滯,與此同時,學術發展卻是一日千里,基本上以5年10年為單位去看博士論文,都會發現中文學界在飛速進步。
這倒不是說現在做得有多好,只是起點太低,二三十年前的學術界本土積淀單薄,外文資料、外語能力匱乏,做出來的東西放到今天完全沒法看。
而因為代際更替停滯,特別是因為項目、論文這套體制的建立,頂端人物的控制力無比強大,好的研究、好的研究者很難脫穎而出。
能混出來的往往是老一輩喜歡的那些東西,能維護當下權力格局的那些東西。
因此——套用馬哲的話講——現在的學術“上層建筑”和學術“經濟基礎”已經極度不匹配了,前者對后者來講幾乎完全只是一種桎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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