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覺得,真要臉的話,就公開回應這個事情,而不是暗戳戳在那里投訴。
我被《北京文學》原社長兼主編楊曉升投訴了,說我侵犯了名譽權。
是個要臉的人,被我說涉嫌抄襲,掛不住了,就想把我的文章404。
其實我文章寫得挺客氣,標題沒出現他的名字,還用了個“涉嫌”;正文里,列舉了他大段大段幾乎一字不差抄襲的證據后,我還問“你覺得這構成抄襲嗎?”,接下來的用詞都是“可能構成侵權。”“引發’利用職務便利剽竊’的質疑。”
文章結尾我說:“《十月》雜志需對涉事作品的發表流程進行說明,若確認抄襲,應撤回小說并公開致歉。”仍然把確認權歸于刊發他作品的《十月》雜志。
這都不行?那我這次標題里點名了。
我是覺得,真要臉的話,就公開回應這個事情,而不是暗戳戳在那里投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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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篇文章發表后(見:《北京文學》原主編涉嫌抄襲),一個朋友在微信群里說:《北京文學》這么牛逼的期刊的社長兼主編,竟然抄襲!文學圈已經墮落到這個地步了!
另一個朋友說:文學圈里的協和醫院丑聞。文學圈子其實更臟啦。
他們都不是文學圈的人。我朋友圈也有二位數的文學圈朋友,他們無一對此發言,都以沉默來彰顯這個圈子的某種特色。
最能說明問題的是,楊曉升涉嫌抄襲的小說發表已經已經1年零7個月了,近一個月來更是遭遇密集的質疑,但發表這篇小說的《十月》雜志,仍然保持沉默。
對文學期刊有基本了解的人都知道,《十月》 雜志是我國著名文學雜志,自1978 年創刊以來,獲得了第一屆、第二屆國家期刊獎、國家新聞出版總署命名的雙高期刊。“十月文學獎”在國內享有盛譽,是新時期以來持續時間最長、影響最大的文學獎項之一。
從目前的動向看,楊曉升并不打算公開回應質疑,而是想通過包括投訴在內的各種手段將負面信息消滅掉。《十月》似在暗中配合著。
一個文學圈的朋友說:只要輿情沒鬧大,《十月》就可裝死;一看紙包不住火,《十月》就會跳出來立個牌坊。這就是中國文學圈的現狀。
我說:別把你們文學圈說那么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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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曉升主編在文學圈是有地位的。
他剛剛從《北京文學》社長兼主編職位退休不久,現在還是中國作家協會報告文學委員會副主任、中國報告文學學會副會長。
《北京文學》由北京文學藝術界聯合會主辦,創刊于1950年,非常老牌。第一任主編為老舍,汪曾祺是編輯部主任。此后,著名作家楊沫、王蒙、林斤瀾、李陀、浩然、趙金九、劉恒先后擔任刊物的正、副主編。
楊曉升,1961年生,廣東揭陽人,筆名霄亮、曉陽。他1984年畢業于華中師范大學生物系。歷任《中國青年》雜志編輯、記者、文化版副主編、社會版主編,副編審。80年代開始發表作品。著有長篇報告文學《中國魂告急——拜金潮襲擊共和國》《告警——中國科技的危機與挑戰》,中短篇報告文學《大學生迷離變奏曲》《自殺沉思錄》《沂蒙山走出的執火者》《傾斜的天平》《中國,令人揪心的泡沫足球》《斷層威脅共和國明天》《科學巨星蔡詩東命隕1996》,中短篇小說《真誠》《生生息息》《日暈》《都市騷動》《遙望愛情》《濺血的城市》等。曾獲第三屆徐遲報告文學獎、新中國成立60周年全國優秀中短篇報告文學獎等。
他的這些作品可能不如他《北京文學》社長兼主編的身份,在文學圈更重要。
我們可以比較一下楊曉升抄襲事件和《北京文學》歷史上另一起抄襲事件的事后處理。
《北京文學》2023年第5期刊發馮書輝組詩《存在的影像》,被指控抄襲。2023年7月1日中午,微信公眾號“讀一首好詩”反映,組詩中第一首《不老的鼓》涉嫌套改抄襲梅一梵的散文詩《鼓》。其后,微信公眾號“Adu阿獨阿獨在寫詩”反映,另一首《鐵的宿命》涉嫌抄襲支祿的散文詩《宿命》。在遭指控的第二天,《北京文學》就發表了嚴正聲明:
……我刊了解到情況后十分重視,經編輯部對比細讀,認為其中確實存在抄襲和套改的現象。
我刊對抄襲行為堅決零容忍,現決定追回《存在的影像》稿酬,并在今后不再錄用該作者的作品。在此,特向原創作者梅一梵、支祿表示誠摯的歉意。
感謝“讀一首好詩”“Adu阿獨阿獨在寫詩”等公眾號的批評和監督,也感謝廣大讀者朋友們對我刊的關注與支持。我刊將以此為鑒,在今后的工作中,更加審慎,加強與同行刊物的交流溝通,杜絕類似現象發生。
北京文學期刊中心
2023年7月2日
非常迅速!當時楊曉升還任《北京文學》社長兼主編。“我刊對抄襲行為堅決零容忍”,說得鏗鏘有力。
可抄襲的指控一旦落到主編自己頭上,就有點縮頭縮腦了。
我看到的第一篇指控楊曉升抄襲的文章已是半個月前的了,到現在《十月》和楊曉升,都在保持著微妙的沉默。
楊曉升畢竟不是馮書輝,他是文學大咖——《十月》雜志是不是這樣?順帶說一句,《十月》的現任主編是季亞婭,副主編宗永平,主編助理谷禾。
2023年11月,中國青年報曾刊發記者署名報道《楊曉升:在現實中捕捉文學的亮光》,其中有一句話說:“作家的內心有一臺情感的雷達,能隨時捕捉外界的細波微瀾。”
沒想到的是,此時的楊曉升已經捕捉到2年前在《北京文學》發表的龔玉的報告文學《《當你老了——我陪老伴的求醫經歷》,并將其中的大量段落挪移到自己的小說中,順利發表在了半年前的《十月》。
作家內心這一臺情感的雷達,我該怎樣評價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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