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湯達
司湯達是19世紀法國批判現實主義文學的杰出代表人物,法國批判現實主義文學的奠基人,代表作《紅與黑》《阿爾芒斯》《拉辛與莎士比亞》。
《紅與黑》
《紅與黑》是司湯達最具代表性的作品,發表于1830年。在波旁王朝復辟的灰暗帷幕下,司湯達用《紅與黑》構建了一個充滿精神張力的劇場。這里上演的不僅是平民青年于連的上升與墜落,更是一曲關于現代性人格誕生的精神史詩。當革命浪潮褪去后的法國社會陷入價值觀的真空狀態,每個靈魂都在尋找新的精神坐標,這種集體性焦慮在主人公身上呈現出撕裂般的痛楚。
故事的主角于連出生于家境貧窮、生活困苦的小鋸木廠主家庭。而且于連從小就體弱多病,不能干活,又喜歡看書。這樣的于連對于這樣的家庭來說,就是沒用,所以他遭到了父親和兩個哥哥的百般冷眼和虐待。
踏入社會后,于連再次接二連三的遭到打擊,尤其是他崇拜的拿破侖遭到了覆滅,這個對他打擊最大。拿破侖帝國的崩塌如同推倒多米諾骨牌的第一塊磚石,整個法蘭西陷入價值體系的劇烈震蕩。
于連臥室里藏匿的拿破侖肖像,是具象化的精神圖騰。每當指尖撫過肖像冰涼的鎏金邊框,都能觸摸到那個允許才能戰勝血統的時代余溫。這種隱秘的崇拜不是對軍事征服的向往,而是對價值評判體系崩塌前夜的深切緬懷。
神學院的石墻內,年輕修士們練習著“將真理含在口中卻不吞咽”的生存技藝。于連在拉丁文試卷上完美復刻《新約》章節的行為,恰似整個時代精神困境的隱喻——當真誠淪為危險的奢侈品,精湛的表演便成為生存的鎧甲。
在這個精神價值劇烈重構的時代,《紅與黑》猶如一柄鋒利的手術刀,剖開了19世紀法蘭西社會的精神病灶。司湯達創造的不僅是文學典型,更是現代人精神困境的早期預言。當今天的讀者凝視于連的悲劇時,依然能看見自己在社會角色與本真自我之間的永恒掙扎,這種跨越時空的精神共鳴,正是經典作品不朽的生命力所在。
很多人把于連的悲劇性命運歸結于連的個人性格,誠然個人性格對一個人的影響很大,甚至說性格決定命運,但是真的就是性格決定命運嗎?不一定,更多的是時代和社會。時代和社會導致的命運會絕對不同。所以于連悲劇性命運的根本原因在于時代和社會。問題是,那是一個什么時代和社會?專制社會。
專制社會的輪回與個體命運的悲劇
1789年,法國大革命之后,政權更迭頻繁,法國一直在自由和專制的命運中輪回。而拿破侖帝國和復辟的波旁王朝,更是權力的絕對壟斷和專制。腐朽透頂的貴族、專橫跋扈的保皇黨徒、陰險偽善的僧侶教士,以及卑鄙庸俗的資產階級市儈、政客之流。專制統治者殘酷壓迫第三等級廣大人民。整個社會充滿了王權、專制、暴政、等級、壓迫、剝削、官僚政治。
在那個專制社會中,像于連這樣平民出身的人,想要躋身到上流社會是絕對不可能的。下層青年,無論才華多么出眾,其向上爬的野心決不會得逞,等待他們的只有毀滅。社會等級分明的社會制度造成了社會的不公。
于連是一個鄉下人,他屬于底層人民,一直受到上層社會的歧視。例如,在于連剛當上家庭教師的時候,于連的著裝被認為是不體面的,他也一直沒有被這個家庭所接受,他對這個家庭是充滿仇恨的,因為“這個上流社會實際上只是在餐桌的末端接納了他”,可以說,上流社會對底層人的輕蔑和侮辱是無處不在的,這巨大的反差加劇了階層之間的矛盾,暗示了于連的悲劇結局。
而這個等級正是專制社會的典型特征。在君主專制社會中,君主擁有至高無上、超越制度的權力。君主終身制和王權世襲制,則使王權具有私有性、壟斷性和封閉性的特點。君主是一切權力的源泉,各級官員都是君主的奴仆,絕對服從君主,一切法律制度都要服從權力意志。
伴隨君主專制的是官僚政治,官僚政治下官吏的考課和監察都取決于上司和監察官之手,他們決定著官吏的政治命運,為了維護自身利益,都采取欺上瞞下和賄賂等手段“媚上”,官吏行使權力只對君主和上司負責,而不對人民負責,只要對上級有個好的“交代”,就仕途成功。因而報喜不報憂,阿諛奉迎,上下級之間形成一種層層交易關系,官官相護,謀取私利,造成制約機制在現實政治中無法完全實施。整個官僚等級延伸到了社會上面,社會上面分為三六九等和官民的階級分明。
而在這樣的社會中,每個人都無法掌控自己的命運,除了君主之外,一切人都只不過是奴隸而已。只不過是暫時做穩了奴隸的時代,還是連奴隸都無法做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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