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則天(更準確地說是武曌,或者武氏)是唐太宗李世民的才人、唐高宗李治的皇后,在唐高宗后期就逐步掌握了實權,與唐高宗并稱為“二圣”。
在唐高宗生前,武氏就廢掉了兩個兒子的太子之位。684年初,唐高宗死后,武氏很快就廢掉了兒子唐中宗,立另一個兒子李旦為帝,同時自己臨朝稱制。
武氏為了鞏固和擴張權力,殺掉了造反的徐敬業,然后大肆殺戮李唐宗室和忠于李唐王朝的大臣,當然也有很多沒有參與反對的人被冤殺。
武氏使用的重要手段之一就是任用酷吏。這一時期的酷吏數量超過了漢武帝時期,是中國古代歷史上酷吏最多的時代。
武氏鼓勵人們告密。去京城告密的人,可以使用朝廷的驛站,而且在路上享受五品官的食宿待遇。如果告錯了,朝廷也不追究罪責。這種手段非常歹毒、邪惡。靠賣餅為生的侯思止,充當恒州參軍高元禮的家仆。但是他因參與誣告恒州刺史裴貞聯合舒王李元名謀反,而被武則天任用,成為武周時期的次要酷吏之一。
史書記載,武氏任用酷吏,放縱他們害人,以達到清除反對勢力的目的,結果是“破數千家”。
除了這些,武氏還有一些較小的罪惡。
武氏曾經在江淮一帶禁止人們吃魚蝦。為什么呢?因為武氏信佛。是的,你沒看錯。雖然佛教的第一大戒是殺,但是石虎、武氏這些殺人無數的暴君卻聲稱自己信佛,豈不奇哉怪也?這種禁令導致江淮在饑荒期間餓死了很多人。
武氏還禁止官員、百姓宰殺牛羊。人在她的眼里什么都不是,她竟然在乎牛羊?
有一次,一個叫張德的官員,生了個兒子,很開心,就邀請了一些同僚、朋友,舉行小宴會慶賀。小宴會上有違禁的羊肉。另一個官員杜肅在宴會結束后,就向朝廷告發了張德。
第二天,武氏在朝堂上問張德:“聽說你生了兒子,很高興。”又問:“肉是從哪里得來的呀?”
張德頓時是明白怎么回事了,只好叩頭認罪。
有點令人意外的是,武氏開始解釋自己的政策:“朕禁止屠宰,但是吉事和兇事(也就是紅白事)不算在內。”意思是,“你們看,朕的政策是很靈活的。”這也就意味著,張德是無罪的。
武氏接著說:“你以后請客的時候,也要選對人呀。”她還把杜肅的告密信拿了出來。杜肅頓時感到無地自容,眾臣都恨不得往他臉上吐唾沫。
可見,武氏雖然需要小人們告密,但她是鄙視這些告密者的。所以,即使是壞人,甚至暴君,都不喜歡小人吧。小人可以得勢一時,但一定會被人們唾棄,也可能會被主子拋棄。
武氏對那些酷吏也是這樣,把其中一部分用完之后,殺掉以平民憤。比如最著名的酷吏頭頭來俊臣。殺死來俊臣,是武氏結束酷吏時代、讓統治相對正常化的標志。
關于告密,還有一個叫魚保家的人,也值得說一說。
魚保家是侍御史叫魚承曄的兒子,他是一個能工巧匠。上面提到鼓勵告密,告密的工具就是他發明的。他給武氏上了一道書,提出設計一個銅匭,也就是銅箱子。
匭的內部分為東西南北四格,在匭上面分設投書口,一旦信函投入后,就無法再拿回,箱子東面寫著“延恩”,這是為贊揚武氏的政績謝恩而設;西面寫著“伸冤”,是為遭受冤屈者伸冤而設;南面寫著“招諫”,是對朝政的得失進諫而設;北面寫著“通玄”,是為各種自然災害以及軍事機密而設。可以說,銅匭設計很精密。
表面上看設置了這么多明目,其實就是鼓勵人們告密。
告密之門大開,各色人種紛紛涌入京城告密。有人得到了錢財賞賜,甚至加官晉爵,也有人家破人亡。
但是,不久后,有人告魚保家曾為徐敬業制造刀劍弓弩等武器。參與徐敬業的反叛。武氏把這個案子交給酷吏索元禮審理。經查得實,魚保家被判當街腰斬。
魚保家與衛鞅一樣,可謂作法自斃。可見,告密這件事情也會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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