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退休的小學語文老師,老伴是一名退休的工人。兒子現在事業有成,也是編制工作。我在我們三姊妹中,應該是條件稍好一點的。但我從來沒有忘記過娘家,也經常接濟娘家。
我大哥是勤勞樸實的農民,一輩子面朝黃土背朝天地里刨食。30歲那年才娶上媳婦,我大哥腿腳不方便。右腳走路一瘸一拐的,小時候和父親去山上撿柴火。不小心從山腰跌下谷底,那時候條件不好。醫治不及時,導致現在的后遺癥一瘸一拐的。
我小妹嫁在隔壁鄰村鎮上,婆家一家是做豆腐。小妹也是起早貪黑做豆干,開了藥膏豆腐坊。小妹婆婆身體不好,常年臥床。常年吃藥,公公身體健康可以給她小妹帶孩子。
我們兄妹三個感情很好,雖然小時候生活拮據。三個人睡一個地鋪,夏天一起摘野果。冬天一起,刨紅薯圍著一個爐火烤一整天。
那是冬天的周末,我大清早就去菜市場買了。海鮮和蔬菜,因為周末兒子和兒媳婦帶著孫子來我家看望我和老伴。兒子工作穩定 ,兒媳婦在銀行上班。他們結婚那一年,我和老伴拿出了積蓄。省吃儉用,給他們買了一個小三居室。兒媳婦是一個懂感恩的人,周末都會帶著孫子來看望我和老伴。
兒媳婦聰明能干,人也老實本分。每次過來看望和老伴想, 給我們衣服褲子洗了干干凈凈。家里收拾得一塵不染,沒有任何怨言。
我那天正準備做飯,大哥突然打來電話。說母親送去醫院的路上,讓我趕快去醫院。我著急得摸頭不著腦,兒子拉著我和老伴就急匆匆去醫院。
去醫院才知道,母親從床上摔下來。昏迷了,中午才發現。大哥和大嫂兩個人都在家,為什么沒有注意到母親從床上摔下來呢?
我指責大哥,大哥不論向我如何解釋。我感覺他都是狡辯,小妹趕到的時候。也沒有見上母親最后一面,母親就這樣離開了我們。那一年母親正好80歲,還有幾天就是她80歲大壽。我還籌劃著給母親過大壽,給她買一個蛋糕。聚齊至親,給母親慶生。沒想到,母親就這樣撒手人寰了。
母親葬禮結束后,我再也沒有回過大哥家。我感覺是母親是家里唯一的老人了,俗話說得好家有一老快樂如寶。兒子和老伴都在安慰我,人走了沒有辦法起死回生。生活還得繼續,日子還得往前看。母親辛辛苦苦大半輩子,沒有過上一天好日子。我想著想著,眼淚情不自禁的流下來。
第二年冬天的早晨,我身體不舒服。躺在床上,看著窗外下著鵝毛大雪,這時候門響了。我起床去開門,原來是侄兒。侄兒頭發都濕了,頭發上還有少許的雪。我讓侄兒趕快進來暖和暖和,侄兒坐下來。給了我一袋東西,打開一看全部是我兒時最愛吃的。地瓜干、烤栗子、瓜子仁,侄兒說大哥讓他帶來。本來他想自己送,但這幾天老家也是下雪。父親的腿疾更嚴重了,說得我一陣心疼。
我立馬打通了大哥的電話,讓大哥注意身體。注意保暖,我和大哥說了好幾分鐘。侄兒也和訴說著這一年發生的事,我慢慢明白。我已經失去母親了,我不能失去大哥這個親人。
第二個周末我讓兒子帶著我和老伴,起身回了大哥家看望大哥。大哥臉上布滿皺紋,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大哥還是曾經那個慈祥的大哥,大嫂也熱情招待我們。燉了土雞,做了一桌豐盛的晚餐。
臨走的時候我悄悄給大哥枕頭下面塞了一個信封,里面有3000塊錢。雖然不多,但也能應急。我現在花不到錢,也有退休金。大哥家的收入,緊靠地里的莊稼收成。
兒子車子正走的時候,大嫂捉了2只土雞。提了些土雞蛋給我,說城里吃不到,農村鄉下的營養沒有公害。車子越走越遠,往后視鏡一看。看著大哥一瘸一拐,心里一陣酸楚。
一路上,我反思了自己的所作所為。親人之間應該和睦相處,不應該斤斤計較。做到,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家和萬事興比什么都重要!家人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親情珍貴。珍惜眼前人活在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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