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譯文
子路在演奏鼓瑟的時候流露出北方邊境的風格。孔夫子聽了以后,說:“我現在才相信,子路還是沒有真正的悟道啊!”
冉有在侍奉孔夫子的時候,孔夫子對冉有說:“冉有啊,你要對子路說明白啊:這音樂的標準都是由先王制定的。演奏的時候要中正平和。這風格會向南方,而不會像北方。因為南方風格歸于生產,北方的風格歸于肅殺。所以啊,君子以中正為本,以生養萬民為基礎,演奏的音樂就要溫和中正,像春風化雨般滋養萬物。雖然有憂哀悲痛的感覺但是不會沉溺其中,雖然有時候暴厲淫荒但是也不會表現于外。這樣的音樂才是太平盛世之風。
小人們喜歡的則是另外一番光景了。他們舍本逐末,以鋼包為根基,因此音樂尖銳而急促,充滿了肅殺之氣。中正平和不會進入他們的內心,溫儼恭莊也不會表現于外。這種風格基本上就是亡國之音,注定走向潰敗。
以前啊,這舜作了‘南風’,國家興盛,就算是現在的貴族們仍然傳頌不已。那紂王作‘北鄙’,最終兵敗身死,北世人恥笑。舜最初的身份只是個泥腿子,但是就因為秉持著中正仁善的心,最終成為了天子。那紂王本來就是天子,卻因為暴虐荒淫最終走向了滅亡。
現在子路雖然是一介布衣,但是他從來不考慮先王對音樂的法度,彈奏這種亡國之音,他怎么能保全自己的姓名呢?”
冉有將孔夫子的話傳達給子路。
子路說:“我真是犯下了大錯。由于我能力有限,所以才陷入耳目之娛。不過現在好了,我要聽從老師的教導。”于是子路深刻地反思了自己的錯誤,七天沒有吃飯,瘦得形銷骨立了。
孔夫子說:“子路已經知道并改正了自己的錯誤。”
02
原文
子路鼓瑟有北鄙之聲。孔子聞之曰:“信矣,由之不才也!”
冉有侍,孔子曰:“求來,爾奚不謂由夫先王之制音也?奏中聲,為中節;流入于南,不歸于北。南者生育之鄉,北者殺伐之域;故君子執中以為本,務生以為基,故其音溫和而居中,以象生育之氣也。憂哀悲痛之感不加乎心,暴厲淫荒之動不在乎體,夫然者,乃治存之風,安樂之為也。彼小人則不然,執末以論本,務剛以為基,故其音湫厲而微末,以象殺伐之氣。和節中正之感不加乎心,溫儼恭莊之動不存乎體,夫殺者乃亂亡之風,奔北之為也。昔舜造南風之聲,其興也勃焉,至今王公述無不釋;紂為北鄙之聲,其廢也忽焉,至今王公以為笑。彼舜以匹夫,積正合仁,履中行善,而卒以興,紂以天子,好慢淫荒,剛厲暴賊,而卒以滅。今由也匹夫之徒,布衣之丑也,既無意乎先王之制,而又有亡國之聲,豈能保七尺之身哉?”
冉有以告子路。
子路曰:“由之罪也!小人不能,耳陷而入于斯。宜矣,夫子之言也!”遂自悔,不食七日而骨立焉。
孔子曰:“由之改過矣。”
03
子路:即仲由,孔子的高徒。他是我們的老朋友了。我太喜歡這個人了,所以每次有他都得介紹一番。他是二十四孝之一“為親負米”的主人翁。同時也是孔子死的最慘烈的弟子。他在衛國內亂的時候,為了救援孔悝,被砍成了肉泥。壯哉。
冉有:即冉求,字子有,也被稱為冉子。這位爺算是孔子的徒弟中相當有存在感的的一位了。也是他說服了季康子迎回了流亡在外的孔子。
04
我們上一篇就說了,喜歡什么樣的音樂很有可能是個人的選擇,而不是音樂影響了我們。
在這個故事里,其實我就感覺孔夫子有些莫名其妙。
如果我們翻看子路的履歷的話,就知道子路這個人其實還是非常強硬的一個人。按孔夫子在這一篇里講的這種邏輯,南方的音樂很難影響出這么剛強果敢的人。
如果說,原本剛強果敢的子路需要南方音樂中正溫和來調和一下,這個邏輯就講得通了。
這子路演奏的北方邊境的音樂不就是“邊塞詩”嘛!久在京城的達官貴人們哪里能寫得出格調高亢的邊塞詩啊。
整體上來說,這一篇似乎有地域黑的嫌疑。我個人覺得這一篇孔夫子也沒有什么邏輯可言。當然了,也有可能是受時代的限制。(我個人傾向于這一篇是劉向自己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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