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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的荔枝》確實讓人唏噓

文/晏凌羊

01

好羨慕馬伯庸啊，好幾部作品都被改編成電視劇，反響還蠻好。

當然主要也是寫得好。

我感覺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實現這個夢想了，因為我都還沒開始寫小說。寫了也不會寫得太好。

看完馬伯庸的《長安的荔枝》，我覺得我也能寫出來.....結果真打算寫個小說，我呆坐在原地，不知道如何開頭。

我只能把鍵盤一推，承認我真是寫不出來。

“以為自己能做到”跟“實際上真做了試試”之間的鴻溝，有點大啊。

我當年也以為瓊瑤那樣簡單的小說，我能寫出來.....可事實證明：我真寫不出來。

寫故事，是比尋常寫作更需要天賦的一種能力。

不說寫小說了，我昨晚睡不著，給“今天的自己”布置了八項工作任務，我以為我能完成，但今天要過完了，我只完成了三項。

馬伯庸這么隱晦地寫“小別勝新婚”：

【李善德回到家里，心情大暢，壓在心頭幾個月的石頭總算可以放下了。他陪著女兒玩了好一陣雙陸，又讀了幾首駱賓王的詩哄她睡著，然后拉著夫人進入帷帳，開始盤點子孫倉中快要溢出來的公糧。

這個積年老吏查起賬來，手段實在細膩，但凡勾檢到要害之處，總要反復磨算。賬上收進支出，每一筆皆落到實處方肯罷休。幾番騰挪互抵之后，公糧才一次全數上繳，庫存為之一清。

到了次日，李善德精神奕奕地出了門，早早去了皇城。】、

馬伯庸寫權力的效用：

【李善德接了牌子，又討問手書，以方便給相關衙署行去文牒。

楊國忠一怔，不由得哈哈大笑：“你拿了我的牌子，還要照章發牒，豈不壞了本相的名聲？——流程，是弱者才要遵循的規矩。”

李善德唯唯諾諾，小心地把牌子收好。

其實，楊國忠不給手書，還有一層深意。倘若李善德把事情辦砸了，他只消收回銀牌，兩者之間便沒任何關系，沒有任何文書留跡，切割得清清楚楚。】

馬伯庸寫層層加碼：

【李善德是做過冰政的人，很了解這個體系的秉性。每到夏日，上頭說要一塊冰，中間為求安全，會按十塊來調撥。下頭執行的人為了更安全，總得備出二十塊才放心。層層加碼，步步增量，至于是否會造成浪費，并沒人關心。

所以右相要三十叢荔枝，到了都省就會增加到五十叢，轉到經略府，就會變成一百叢，辦事的人再打出些余量，至少也會截下兩百叢。李善德無法苛責任何人，這與貪腐無關，也與地域無關，而是大唐長久以來的規則。】

02

小說《 長安的荔枝 》諷喻挺到位的，體制內待過的人都懂......

李善德一開始就是被坑了， 所以，這塊看起來必死無疑的差事才落到他頭上。

后來，他想著反正自己可能也要死了，還是要勉力一搏，才單槍匹馬去到了嶺南，結果，被當地官員各種使絆子。

所幸他遇到胡商，通過賣通關文牒的方式籌措到經費，并經過多次測算、試驗，把運荔枝方案優化到了最優。

但他深知，此事要朝廷出動系統性的力量才有可能辦成，然后，他回到長安搬救兵。

有些官員看這事兒大概辦得成，開始出來搶功；而他也見到了楊國忠，拿到了楊國忠的令牌；之后，他再出去辦事時就各種順利。

一路上，他見識到了啥叫“領導動動嘴，員工跑斷腿”，見識到了各種勞民傷財，見識到了各路官員各種巧立名目搞錢的手段，見識到了職場潛規則，也見識到了權力巨大的威力，以及基層民眾的苦和難。

他終于把運荔枝的這事兒辦成了，按理來說，可以領賞甚至加官進爵了。但是，他還有點良知，一番勸誡的實話得罪了楊國忠，幸得高力士借搶功之機巧妙回旋，最后只得了個輕罪，和家人一起流放嶺南，因禍得福，避開了安史之亂。

安史之亂歷時七年零兩個月，是一場巨大的社會浩劫。曾經歌舞升平、萬邦來朝的大唐在叛亂沖擊下，社會支離破碎，經濟衰退，文化受損，人口銳減。

它不僅是唐王朝的重大歷史轉折點，更是中國古代社會發展歷程中的深刻傷痕，它的余威甚至影響了整個宋朝。

在看小說的時候，我也在想：如果是我李善德，我會敢說實話得罪楊國忠嗎？

不同的年紀，我可能有不同的答案。二三十歲的時候，我可能不敢得罪。現在的話，或許我會做跟李善德一樣的選擇.....

這個狗吏（官都不是），誰愛做誰做，老娘不伺候了。系統性作惡發生的時候，我可以選擇不加入那個系統。

但這種覺悟，你年輕時候未必有.....因為那時候你對世界充滿好奇，你還有很強的上進心，你對領導的濾鏡開得比較大，然后，你可能害怕得罪領導，害怕丟掉飯碗......

只有當你有了一定的閱歷，你才會明白：領導也只是普通人，他也有他的欲望和恐懼，你沒必要過于神化領導的權力，他們的權力其實并沒有你想象的那么大，很多時候反而“高處不勝寒”。

當你有了一定的閱歷，尤其當你看歷史故事越多，看身邊膨脹、翻車的案例越多，你越會明白：物極必反。

當一個系統偏離“艱苦奮斗”和“為民謀福祉”的原則，也就離覆亡不遠了。大廈將傾的時候，應當離遠一點。

小說中的李善德是五十二三歲，影視劇中大概是三四十歲.....我覺得把李善德的年紀設定為五十二三歲的李善德，更容易解釋他為啥敢于得罪楊國忠。

一般來說，原著作者的思想高度是高于改編原著的編劇的，但編劇需要考慮觀眾的口味......

沒幾個人想看頭發胡子都白了的老頭子運送荔枝，換雷佳音和大鵬這種看起來三十四歲的熟男，能爭取到更多的女性觀眾。

你說對吧？

*作者：晏凌羊，女，80后，中國作協會員，2001年云南省麗江市高考文科狀元。著有暢銷書《離婚七年》《所有的逆襲，都是有備而來》《公文寫作》等暢銷書十幾部以及兒童繪本《媽媽家，爸爸家》。擁有十幾年金融從業(管理)經驗，現為廣州某文化信息咨詢公司創始人、某文化傳媒公司聯合創始人。出生于云南麗江，現居廣州。樂以文字為窗，見自己，見天地，見眾生。有血有肉，有淚有笑，有錯有對，期待與您共成長。

首發公眾號：晏凌羊|ID：qiushan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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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碎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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