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被時間遺忘的深山村落,此刻正以某種悲壯的姿態向我展開它的褶皺。2014年的日歷像一道生銹的閘門,將整個村莊永遠鎖在了那個泛黃的年份。我數著那些倔強的磚房——七幢,恰似七座墓碑,在暮色中投下鋸齒狀的陰影。
全村的泥坯房己全部倒塌,殘骸在腳下發出細碎的呻吟。當我趕蛇的竹竿,無意間挑開某處腐殖土,"嘉慶\道光"的殘碑,突然從青苔里浮出來,碑的邊緣還沾著新鮮的泥漿。不遠處,道光年間的石碑斜插在倒塌的山墻里,碑文下半截已經和蕨類植物長成一體。這些時間的暗礁,正在把歷史慢慢扯進地心。
三面合圍的山勢像巨大的綠色手掌,掌紋里藏著野豬新刨的土坑。東南方向突然豁開的口子,讓人想起被撕開的信封——那里本該有層層梯田,現在只剩幾株瘋長的野核桃樹,枝椏間還掛著半截銹蝕的犁頭。風經過時,會發出類似陶塤的嗚咽。
我在最完整的磚房門檻上發現一冊賬本,1978年的工分記錄突然中斷在四月十七日。炕席下壓著的黑白照片里,戴軍帽的年輕人站在曬谷場上,身后是密密麻麻的玉米架。如今那些木架早已化作某棵杉樹根部的養料,樹冠卻反常地朝著山口方向傾斜,仿佛仍在張望離去的村民。
暮色漸濃時,山澗對岸亮起一盞…
江玉山六都人你是否還記得一個叫楊家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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