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的臺燈用了十五年，底座的漆皮早已斑駁，開關處被摸得發亮。每次深夜寫作，擰開它的瞬間，暖黃的光暈漫開來，總讓我想起父親伏案批改作業的模樣。

父親是鄉村教師，那盞臺燈陪他度過了無數個夜晚。我小時候總愛趴在書桌旁看他工作，紅鋼筆在作業本上移動，偶爾停下來揉揉眉心，鏡片后的眼睛布滿血絲。“這道題講了八遍，還是有人做錯。” 他嘆口氣，卻又立刻拿起紅筆，在錯題旁畫個小小的笑臉，“明天再講一遍，總會懂的。”

冬天的夜晚格外冷，父親的手凍得通紅，握筆的指關節微微發顫。母親會端來杯熱茶，把暖水袋塞進他懷里，“別熬太晚，學生們知道你用心。” 他點點頭，卻在母親走后，又把臺燈擰亮些。有次我半夜醒來，看見書房的燈還亮著，推開門，發現父親趴在作業本上睡著了，手里還攥著紅鋼筆。

中考前的日子，我對著模擬試卷愁眉不展。父親把臺燈往我這邊挪了挪，“別慌，咱們一道題一道題啃。” 他的聲音帶著熬夜后的沙啞，卻像定心丸。那盞臺燈下，我們一起分析錯題，一起整理筆記，直到晨光爬上他的鬢角。成績出來那天，我考上了縣重點，他拿著成績單看了又看，紅鋼筆在 “錄取通知書” 幾個字上描了又描。

工作后我在城里安了家，父親把那盞臺燈裝進行李箱。“寫東西傷眼睛，暖光不刺眼。” 他幫我把臺燈擺在書桌旁，插頭插了三次才對準插座 —— 他的視力已經模糊了。去年冬天，他來城里復查眼睛，晚上看見我在寫稿，悄悄把臺燈擰亮些，像當年那樣往我這邊挪了挪。

上個月整理父親的遺物，在他的教案本里發現張泛黃的紙，上面是我的字跡：“爸爸的臺燈像太陽，照得我心里暖暖的。” 那是小學作文比賽的獲獎作品，他一直夾在最常用的教案里。

此刻臺燈的光暈落在稿紙上，我仿佛看見父親坐在對面，紅鋼筆在紙上沙沙作響。窗外的城市霓虹閃爍，卻抵不過這盞老臺燈的暖光 —— 那是一個父親能給孩子的，最踏實的溫柔。

書房的臺燈用了十五年，底座的漆皮早已斑駁，開關處被摸得發亮。每次深夜寫作，擰開它的瞬間，暖黃的光暈漫開來，總讓我想起父親伏案批改作業的模樣。

父親是鄉村教師，那盞臺燈陪他度過了無數個夜晚。我小時候總愛趴在書桌旁看他工作，紅鋼筆在作業本上移動，偶爾停下來揉揉眉心，鏡片后的眼睛布滿血絲。“這道題講了八遍，還是有人做錯。” 他嘆口氣，卻又立刻拿起紅筆，在錯題旁畫個小小的笑臉，“明天再講一遍，總會懂的。”

冬天的夜晚格外冷，父親的手凍得通紅，握筆的指關節微微發顫。母親會端來杯熱茶，把暖水袋塞進他懷里，“別熬太晚，學生們知道你用心。” 他點點頭，卻在母親走后，又把臺燈擰亮些。有次我半夜醒來，看見書房的燈還亮著，推開門，發現父親趴在作業本上睡著了，手里還攥著紅鋼筆。

中考前的日子，我對著模擬試卷愁眉不展。父親把臺燈往我這邊挪了挪，“別慌，咱們一道題一道題啃。” 他的聲音帶著熬夜后的沙啞，卻像定心丸。那盞臺燈下，我們一起分析錯題，一起整理筆記，直到晨光爬上他的鬢角。成績出來那天，我考上了縣重點，他拿著成績單看了又看，紅鋼筆在 “錄取通知書” 幾個字上描了又描。

工作后我在城里安了家，父親把那盞臺燈裝進行李箱。“寫東西傷眼睛，暖光不刺眼。” 他幫我把臺燈擺在書桌旁，插頭插了三次才對準插座 —— 他的視力已經模糊了。去年冬天，他來城里復查眼睛，晚上看見我在寫稿，悄悄把臺燈擰亮些，像當年那樣往我這邊挪了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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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個月整理父親的遺物，在他的教案本里發現張泛黃的紙，上面是我的字跡：“爸爸的臺燈像太陽，照得我心里暖暖的。” 那是小學作文比賽的獲獎作品，他一直夾在最常用的教案里。

此刻臺燈的光暈落在稿紙上，我仿佛看見父親坐在對面，紅鋼筆在紙上沙沙作響。窗外的城市霓虹閃爍，卻抵不過這盞老臺燈的暖光 —— 那是一個父親能給孩子的，最踏實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