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日晚,一列貨車在浙江金華境內意外侵入下行正線,與K1373次旅客列車側面沖突,使后者機車前臺車脫線。客車停駛了3小時,期間空調和通風系統失效,密閉車廂不通風,十分悶熱,乘客被汗水浸透,有人無奈脫了上衣,有人大喊“悶死”“受不了了”,不少乘客出現呼吸困難、頭暈癥狀,希望開窗透氣。一名小伙情急之下砸開車窗以通風。對此,我贊同譚敏濤律師的觀點,破窗透氣的行為屬于緊急避險。
那天金華最高氣溫37.9℃。車廂密閉,人員密集,必然溫度上升,空氣愈加渾濁,誰也受不了,老人兒童孕婦病弱者更在危險狀態。破窗通風是為避免自身及其他乘客身體健康受到進一步損害,“不得已而為之”以損失鐵路方較小的財產權益,保護眾多乘客健康安危較大的合法權益,符合緊急避險定義。生命重于泰山,保障乘客安全是鐵路運營方的法定責任。盡管鐵路警方沒有處罰破窗者,僅僅是“批評教育”,網友們依然意氣難平。
鐵路方當然也是關心乘客安全的。將各車廂乘務間、廁所、洗臉間等處氣窗打開,班組自帶的礦泉水發給旅客,緊急協調來900余罐八寶粥、1300余瓶礦泉水,并聯系10輛120救護車準備應急。但是鐵路方有一個失誤,就是通風量更大的列車門沒有打開。解釋原因是,兩邊無站臺,擔心乘客發生意外。此擔心固然是為乘客安全著想,然而乘客在車廂內中暑、患熱射病、暈厥,甚至更嚴重后果,乃是更重大的安全問題。所以利弊權衡,還是應當打開車門通風。
何況《高速鐵路動車組車輛故障應急處置辦法》和《旅客列車空調失效應急處置辦法》都規定,旅客列車停車超過20分鐘或空調失效超過20分鐘時,列車長應及時與司機、隨車機械師(車輛乘務員)溝通,視情開門、開窗。遺憾的是,這趟K1373次旅客列車停止運行和空調失效都遠超20分鐘,卻沒按規定開門通風。至于“未達到啟動車門開啟和破窗應急預案的標準”的說詞,卻缺乏數據標準的支持和具有公信度的依據。總之,列車服務有所失誤,小伙破窗情有可原,網友要求撤銷“批評教育”合情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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