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把這肥豬打發走,看著他的背影,我計上心來,你這么看重孩子,那我便看看你會選哪一個。
“聽說了嗎?董府的姨娘撞上不干凈的東西了!”
“那個肚子,天啊。懷孕三個月,肚子已經有水缸那么大。”
“作孽呀,他們整日壓榨府里的長工,一定是老天爺看不過去,來懲罰他們了!”縣里人們議論紛紛。
董游和芙蓉無心理會這些傳言,芙蓉的肚子大的驚人,已經無法站立,整日躺在床上痛的日夜不得眠,形容枯槁。董游尋遍名醫,卻都找不到病因,看著芙蓉哎呦哎呦整日叫喚,董游擔心自己的孩子,愁的焦頭爛額。
這天,卻有人撕了尋醫榜來到董府,信誓旦旦說自己能治得了這怪病。我看著面相俊俏的江湖游醫不知道他是哪里的野路子,芙蓉是中了我的法術,他還有這破解法術的本領?
董游喜不自勝帶著江湖游醫匆匆趕到芙蓉房中,野醫又是把脈,又是看相,折騰了半晌,說是有人在場不好施展。
董游忙退出房間,命人緊緊把守房門,誰都不許靠近。我好奇的很,忍不住捏了個訣跟進去看看他到底有什么本事。
誰知這旁人剛一退出,野醫竟一把抱住了芙蓉,輕撫著芙蓉的臉龐,眼淚滴滴答答。芙蓉也忍著疼痛,反手回握,嘴唇輕輕顫動,叫起了哥哥。
這下我懂了,什么治病的神醫,原來是搞姘頭!怕是知道芙蓉身體不好,擔心見不到最后一面,找了個由頭到府里看看心上人。
兩人情意綿綿半天,芙蓉道自己會和董游說他治病有效,讓他在府里住下,陪自己走完人生最后一段,說到這里,兩人又是痛哭不已。
果然,董游聽到芙蓉說吃完這野醫開的藥,似是感覺好了些,喜笑顏開的把野醫留下來,好吃好喝供著,只盼他能把芙蓉治好,給他生個健健康康的大胖小子。
可紙終究包不住火,芙蓉還是一日一日枯萎,董游又開始遍尋名醫,忙碌之中把這野醫忘記了,府里不缺他這口吃食,也就長住了下來。
這天,董游喝的酩酊大醉到我房里,想來是實在找不到醫生,成親這么多年,我無所出,芙蓉好不容易懷孕,又得了怪病,董游自然煩悶不已。
董游拉著我的手,我不動聲色挪遠了一些,面上帶著猶豫“疑難雜癥,我這里倒是有個法子,就是...不知道行不行。”
董游一聽,酒醒了大半,連滾帶爬到我身邊,抱住我的腿求我說一說這法子。
“算了算了,人命關天,我這是多年前偶然得的方子,誰知真的假的呢!”我推辭道。
“娘子,我已無法可施了,現在只能求你!”董游一咬牙接著說道“管他真假,我們試一試,死馬當作活馬醫。”
聽到董游如此說,我心放了下來,轉身從梳妝盒掏出一張紙,紙上赫然寫著兩個藥方,下方標注一句話“藥方一熬制成藥,連吃7日,最后一日加入藥方二同吃,切記,否則前功盡棄!”
“果真是沒見過的方子,還有這種吃法。”董游看完驚嘆不已,現已沒有更好的方法,顧不得考慮太多,董游先著人抓了幾副藥,熬了讓芙蓉試試。
三副藥下肚,立馬見效,芙蓉肚子逐漸變小,吃飯有胃口,臉上長出了肉,甚至可以下地走路。
董游欣喜不已,又是對我一頓感恩戴德。
只是到了第六天,董游卻犯了難,第二幅藥方子上赫然寫著“藥引:有修為的整張黃牛皮。”
“黃牛皮好找,可這有修為的黃牛皮去哪里尋得呢?”我愁眉不展對董游說道。
“我那可憐的妹妹,還懷著孕,就這樣香消玉殞嗎?”看著董游若有所思,我拿帕子抹起了眼淚。
“妾室也就算了,以后可以另娶。可惜她肚里的孩子。這孩子以后可是狀元之才,真是可惜了。”我邊抽泣邊偷看董游,他緊握拳頭,咬著牙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身體不好,注定無所出,你年歲也大了,不知日后還能不能有其他孩兒,要這萬貫家財又有何用,連個后人都沒有,我們真是命苦啊。”我泣不成聲,掩面痛哭。
“等著,我有辦法!”董游猛地一拍桌子站起來,目光中透著狠厲,頭也不回的走了。
直至天黑透,他才出現,面容陰鷙,手里拿著一整張血淋淋的黃牛皮,往廚房一扔,一句話不說便走了。
芙蓉服下最后一貼藥,便恢復健康,氣色日益好起來,肚子也恢復正常大小。經此一事,芙蓉知曉是我的方子救的她們母子性命,雖嘴上未道謝,但也不再找我的不痛快。
十月懷胎,一朝分娩,芙蓉順利生下健康的大胖小子,董游對這兒子疼到心底,為他取名為董望。
董望一天天長大,吃穿用度董游全都給最好的,但不知為何,這孩子始終與董游不親近,總是透著疏離。
董游只當是小孩叛逆,也未放在心上,直到15歲那年。
“不好了不好了,老爺要殺人了!”丫鬟急匆匆沖進來給我報信,我從小榻上忙起身披了衣服出去。
這些年來府里各過各的相安無事,我只盼董望一朝長大,送他入官場后便返回天庭,府里的大小事務都交給芙蓉處理。只偶爾聽到芙蓉和董游吵架拌嘴,怎么竟鬧得殺人了?
我恐節外生枝,忙跟著丫鬟出去,董游正拿著長劍滿院追野醫,邊追邊大喊要殺了他,芙蓉衣衫不整站在一旁急的團團轉。
看到這場景,我心里了然,這兩人奸情敗露,董游氣急下要殺了野醫。
芙蓉看準時機一把撲過來抱著董游的手,回頭對野醫大聲喊著快跑,這愣神間的功夫,竟真讓野醫溜走了。
董游看著野醫逃跑的背影,氣急敗壞揮手扇芙蓉一個耳光,嘴里罵道“賤貨”便揮劍砍去。
眼看芙蓉躲閃不及,千鈞一發之際,一聲大喝止住了董游劍鋒。
“你做什么!”董望遠遠跑過來,閃身攔到芙蓉面前,直勾勾盯著董游,眼神里滿是憤怒。
“這個賤人,背著我偷人,我要殺了她!”董游一把推開董望,再次揮劍砍下。
“不許殺我娘!要殺我娘就先殺我!”董望挺起胸膛擋在前面。
董游盯著董望倔強稚嫩的臉龐良久,無奈嘆氣一把扔下劍轉身離去,去之前吩咐下人將芙蓉找個荒院關起來,不允許再見董望,以后董望養在我房里。
我?看熱鬧正開心的我一臉懵逼,這是給我了個兒子?我和董望遙遙互看了一眼,從他的眼神里也看到了同樣的迷茫,但迷茫很快被憤怒代替。
芙蓉被仆人丫鬟們往后院拖去,董望拼命阻止,奈何年紀小勢單力薄,眼睜睜看著親娘被拖著關進了后院。董望仰天大喊一聲“娘啊!”便跑出家門。
直到深夜,董望還未回家,董游召集全府人出動去尋。半大的孩子,萬一被人拐走如何是好,董游心急不已。
整整三天,董游把全縣翻了個遍,仍然毫無音訊。
第四天一早,董望自己回來了,更準確的說是被一個怪人送回來。這人從頭到腳包裹的嚴嚴實實,還帶著頭紗,面貌遮的嚴嚴實實。
這怪人說自己叫做解仇,以前是教書先生,現在落魄了,走江湖討口飯吃,遇到了董望,看孩子可憐,就給送回來。
董游再三道謝,要送他金銀珠寶,解仇都拒絕了,行禮就要離開,沒想到董望死死拉著他的衣服,不讓他走。
董望撲通一聲跪下“爹,我要他當我的先生,你要是不允許的話,我們便斷絕父子關系。”
董游無奈答應,讓解仇在府里住下,有了野醫搞姘頭的前車之鑒,董游特意強調他要遠離女眷的院子,解仇只有教書上課的時候會來我院子里,雖然見面次數不多,但我越看他越像是一位故人。
再過幾日便是科舉考試了,我出門為董望安排該用的筆墨紙硯,稚子無辜,十年寒窗苦讀,待他高中狀元我便也遠離這人間是非。
返回府中,正待進屋我卻聽到房間有瑣碎聲響傳來,定睛一看竟然是解仇!
他在書柜上一扭,后面竟旋轉出一個暗格,這么多年我都未曾發現有這機關。
他神情焦慮,嘴里念著“衣服呢,衣服呢?明明在這里的!”看著他著急的樣子,我心下一動,果然是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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