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回娘家,本該是件開心事,誰知道我一進門,嫂子就黑著臉說:"怎么又回來了?家里地方小,住不下。"
我愣了一下,這可是我從小長大的家啊。手里還提著給侄子買的玩具,心里五味雜陳。媽媽在廚房忙活,裝作沒聽見,爸爸坐在沙發(fā)上抽煙,也不說話。
"嫂子,我就住兩晚,很快就走。"我小聲說道。
"走?你以為這是旅館啊?"嫂子聲音提高了八度,"你一個出嫁的女兒,老往娘家跑算什么?婆家不要你了?"
這話說得太難聽了。我結(jié)婚三年,老公在外地工作,過年回不來,我一個人在家實在太冷清。想著回娘家陪陪爸媽,順便幫忙做點家務(wù),沒想到會被這樣對待。
"我給爸媽買了很多東西,也不是空手回來的。"我試圖緩和氣氛。
"買東西?"嫂子冷笑,"你買的那點東西夠干什么的?我和你哥這些年為了這個家,花了多少錢你知道嗎?"
話說到這個份上,我真的火了。從小到大,我就是家里的透明人。哥哥結(jié)婚后,更是處處受氣。但今天,我不想再忍了。
"嫂子,你說得對,我確實應(yīng)該為這個家多做貢獻。"我放下手里的東西,從包里掏出一個紅色的本子,"既然你提到了錢,那我們就來算算賬。"
嫂子看到我手里的房產(chǎn)證,臉色瞬間變了。她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這套房子,當初爸媽買的時候,我出了二十萬首付。"我把房本放在茶幾上,"你看看,房產(chǎn)證上寫的是誰的名字。"
客廳里瞬間安靜了。爸爸放下了煙,媽媽從廚房走出來,哥哥也從樓上下來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個紅本子上。
房產(chǎn)證上,清清楚楚寫著我的名字。
"這...這怎么可能?"嫂子聲音都顫抖了。
"五年前,爸媽想換個大點的房子,手頭錢不夠。我剛工作沒多久,把所有積蓄都拿出來了。"我看著嫂子,"當時你們都說暫時寫我名字,等有錢了再過戶。現(xiàn)在看來,是我太天真了。"
哥哥想說什么,但被我打斷了。
"哥,我知道你想說什么。這些年你們確實為家里付出了很多,但不代表可以這樣對我。"我的聲音很平靜,但每個字都像釘子一樣扎在他們心里。
嫂子徹底慌了,態(tài)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小姑子,你別生氣,我剛才說話不好聽,是我不對。"
"現(xiàn)在知道道歉了?"我苦笑,"剛才讓我滾出門的時候,怎么沒想到這是我的房子?"
媽媽終于開口了:"丫頭,你嫂子也不是有意的,一家人別鬧得這么難看。"
"媽,難看的不是我。"我看著媽媽,"從小到大,我什么時候給家里添過麻煩?結(jié)婚的時候,我一分錢彩禮都沒要,還倒貼了嫁妝。現(xiàn)在只是想回家住兩天,就被說成是占便宜。"
爸爸終于說話了:"這房子確實是你的,當初我們也是這么說的。"
"爸,我不是來要房子的。"我看著一家人,"我只是想要一個家的感覺,想要一點基本的尊重。"
哥哥走過來,拍拍我的肩膀:"妹妹,對不起,是我們做得不好。"
嫂子也紅著眼睛說:"小姑子,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別和我一般見識,我嘴笨,說話不好聽。"
看著他們的表情,我心里的氣消了一大半。畢竟是一家人,誰也不愿意鬧得太僵。
晚上,我們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氣氛總算緩和了些。嫂子主動給我夾菜,還說了很多好話。哥哥也表示,以后一定會注意。
但我知道,有些東西已經(jīng)回不去了。
第二天,我收拾行李準備走。臨走前,我對爸媽說:"房子我不要了,你們過戶給哥哥吧。但我希望,以后我回家的時候,能有個地方住。"
媽媽哭了:"丫頭,媽媽對不起你。"
"媽,我不怪你們。"我抱抱媽媽,"我只是希望,血緣關(guān)系不該成為傷害的理由。"
走出家門的那一刻,我回頭看了看這個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或許,真正的家不在于房產(chǎn)證上寫著誰的名字,而在于心里是否有你的位置。
從那以后,我很少回娘家了。不是因為怨恨,而是因為明白了一個道理:有些尊重,不是因為血緣關(guān)系就理所當然存在的。
過年的時候,我會打電話問候,會寄一些禮物回去。但回家住?我想我暫時還做不到。
也許時間會沖淡一切,也許不會。但至少,我學會了為自己站出來,學會了爭取應(yīng)有的尊重。
這或許是那個房產(chǎn)證給我最大的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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