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風裹著樓下桂樹的香，鉆進陽臺的紗簾。我揉著眼睛坐起來，看見橘子正趴在藤椅上曬肚皮——它把自己蜷成個圓滾滾的毛球，尾巴卷起來搭在腰邊，尖兒偶爾輕輕晃一下，像剛從烤箱里拿出來的羊角面包上掉下來的那點酥皮，還帶著陽光的溫度，軟得能掐出水來。我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它的尾巴，它瞇起眼睛，尾巴尖兒翹了翹，像在說：“別鬧，我正曬尾巴呢。”

一、開心的時候，尾巴是舉著的小旗子

每天傍晚我下班回家，剛掏鑰匙開門，就能聽見橘子在屋里“喵喵”叫。推開門，它準是蹲在玄關的鞋柜上，尾巴豎得像根小旗桿，尖兒還打著旋兒——就像幼兒園小朋友拿到糖時，舉著的那面小紅旗，連尾巴尖都帶著笑意。我放下包，它立刻跳下來，圍著我轉圈圈，尾巴蹭著我的腿，像在說：“你終于回來了！”等我拿出貓條，它的尾巴晃得更歡了，像小旗子被風一吹，飄得老高，連貓條的香味都跟著尾巴晃來晃去。

二、好奇的時候，尾巴是探路的小卷須

上周六我在陽臺澆花，看見橘子蹲在花盆旁邊，盯著地上的螞蟻洞。它的尾巴垂下來，尖兒輕輕晃著，像我家那盆綠蘿的卷須——慢慢探向水面，又輕輕縮回來，仿佛在跟螞蟻打招呼：“喂，你們在挖什么呀？”忽然，一只螞蟻爬出來，橘子的尾巴一下子繃得直直的，尖兒對著螞蟻，像探測器找到了目標。它往前湊了湊，鼻子碰了碰螞蟻，螞蟻嚇得趕緊爬回洞，橘子的尾巴又軟下來，晃了晃，像在說：“下次再來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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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撒嬌的時候，尾巴是勾人的小鉤子

晚上我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橘子跳上來，蹭我的手。它的尾巴繞著我的手腕，像個小鉤子——勾得我手心發癢，又舍不得松開。我摸摸它的頭，它的尾巴繞得更緊了，像我媽織毛衣時繞在竹針上的毛線，軟乎乎的，帶著它的體溫。它抬頭看我，眼睛里全是討好，像在說：“再摸摸我嘛。”我笑著把它抱起來，它的尾巴立刻纏上我的脖子，像條小圍巾，暖得我心里發甜。

四、生氣的時候，尾巴是炸毛的小刺猬

昨天早上我犯了個錯——把橘子的玩具老鼠搶過來，藏在背后。它盯著我，尾巴一下子豎起來，毛全炸開，像只小刺猬——不過比野刺猬小多了，連生氣都帶著點委屈。它“喵”地叫了一聲，尾巴晃了晃，像在說：“把我的老鼠還給我！”我趕緊把老鼠扔給它，它撲過去，抱著老鼠啃，尾巴又軟下來，像個得勝的小將軍，連耳朵都翹起來了。

五、睡覺的時候，尾巴是保暖的小被子

晚上我躺在床上，橘子跳上來，蜷在我腿上。它的尾巴裹著自己的身子，像我小時候蓋的小花被——暖暖的，帶著它的味道。我摸摸它的尾巴，它的尾巴動了動，像在說：“別碰我，我要睡覺了。”我笑著關掉燈，聽著它的呼嚕聲，覺得整個世界都變得軟軟的，像橘子的尾巴一樣。

橘子的尾巴像變魔術的小道具，一會兒變成羊角面包，一會兒變成小旗子，一會兒變成小卷須，一會兒變成小鉤子，一會兒變成小刺猬，一會兒變成小花被。它的尾巴里藏著它的開心、好奇、撒嬌、生氣和安心，也藏著我和它一起度過的每一個溫暖的日子。

昨天晚上，我抱著橘子坐在陽臺，看天上的月亮。它的尾巴搭在我的胳膊上，像條暖乎乎的小蛇。我摸著它的尾巴，忽然想起第一次見到它的樣子——它縮在樓下的草叢里，尾巴卷起來，像個小小的毛球。現在，它的尾巴變得更粗了，更軟了，像我們的日子一樣，越來越暖。其實，小貓的尾巴像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的尾巴里藏著我們一起走過的時光，藏著我們對彼此的喜歡。就像橘子的尾巴，不管變成什么樣子，都是我最愛的那個小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