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座之上,金鑾映雪,朱墻鎖住千年風月。
玉階染霜,冕旒垂珠,每一顆都映著山河倒影。
權力是開在深淵邊的花,有人見其芳華,有人嗅到血腥。
而歷史,終將在女子指尖的朱砂與劍痕之間,寫下新的輪回。
——引子
第一章 遺詔風波
越陵國,承平二十三年冬,老國王云昊的咳血之癥已到膏肓之境。
龍榻前,六位顧命大臣跪了一地,太醫院首座顫抖著收回診脈的手,無言,但已泣成聲。
"都退下。"老國王突然睜眼,渾濁的眼底閃過一絲清明,"只留瑤兒!"
最后一位侍從帶上殿門,云昊枯瘦的手指突然攥住女兒手腕。云瑤看見父王指甲縫里殘留的朱砂——那是批閱奏章留下的痕跡,即便垂死之際,這位君王仍在處理國事。
"詔書...在龍枕暗格。"老國王一字一頓,"明日朝會...你親自...宣讀……"
云瑤指尖觸到冰涼的絹帛,心如擂鼓。她知道這是什么——
三日前父王當著她的面用璽時,十二位見證大臣中有五人當場變了臉色。
"兒臣...恐難服眾!"
老國王突然發出破風箱般的笑聲,濺出的血沫染紅了胡須:"鄭國公...養了三年的西域...汗血馬..."他艱難地比了個斬殺手勢,"蕭景...知道...怎么做..."
殿外風雪嗚咽,云瑤將詔書貼身藏好。
她十八歲開始代父批紅,二十歲執掌戶部,去年更以女子之身獲準佩劍入朝。此刻終于明白,父王這些年讓她接觸軍務、結交邊將的深意。
寅時,喪鐘響徹王城。
鄭國公帶著百官沖入乾元殿,只見云瑤長公主素服立于龍榻之側,手中捧著展開的明黃絹帛。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皇長女云瑤,天資聰穎,器宇非凡...著繼朕登基,即皇帝位..."
"荒謬!"鄭國公一聲咆哮,震得梁上灰塵簌簌落下,"豈有女子為帝之理?"
云瑤平靜地注視這位三朝元老。他紫袍玉帶上的麒麟補子沾著雪水,想必是聽聞宮變消息后連夜策馬趕來——那匹傳說中的汗血馬此刻就拴在宮門外。
"鄭國公。"她聲音很輕,卻讓喧嘩的朝堂驟然安靜,"昨夜戍時,蕭將軍在西華門截獲一隊西域武士。"她緩步走下臺階,繡鞋碾過鄭國公投在地上的影子,"你猜他們帶著什么?"
老臣臉色慘白。此刻蕭景的刀正架在那匹汗血馬的脖子上——馬鞍暗格里藏著鄭國公與西域諸國往來的密信。
"先帝尸骨未寒,諸位就要違抗遺詔么?"她突然提高聲調,十二名金甲禁軍應聲入殿,鐵靴踏地之聲震得玉磬嗡嗡作響。
第二章 血洗朝堂
登基大典在風雪中進行。
云瑤玄衣纁裳立于太廟前,聽見身后傳來壓抑的啜泣——那是鄭國公的學生,禮部侍郎。老臣今晨被發現在書房自縊,官方說法是"以死殉先帝",但有人都看見蕭景半夜帶兵圍了鄭府。
"陛下,這是今日第三份辭呈。"周明遠捧著象牙笏板的手在發抖,"工部尚書、光祿大夫、還有..."
云瑤用朱筆在奏折上畫了個叉。登基七日,已有十九位大臣告老還鄉。她望著案頭堆積如山的辭表,突然輕笑出聲:"備馬,朕要秋獵。"
秋獵那日,反對聲最大的十二位重臣"意外"遭遇狼群。當渾身是血的幸存者被抬回王城時,云瑤正在試戴新制的冕旒。
九串玉珠垂在眼前,將世界分割成模糊的碎片。
"陛下,刑部大牢已滿。"蕭景甲胄上還帶著未干的血跡。
云瑤撥開冕旒,看見窗外飄落的初雪。
去年此時,父王讓她秘密接掌禁軍。
今年此刻,她用這些力量血洗了整個朝堂。
第三章 庶子現世
冬至,祭天大典。
云瑤接過太祝手中的青銅酒爵。
祭壇下突傳騷動。
三名布衣青年沖破侍衛阻攔,當眾亮出蟠龍玉佩。
"先帝血脈,豈容女子竊據神器!"
最年長的青年高舉玉佩,陽光下可見內務府的暗記。云瑤瞇起眼睛——這枚她見過,是父王賜給商美人的定情信物。那位江南鹽商之女,在母后被廢后差點登上后位。
"皇兒!"珠簾后突然傳來悲泣。皇太后在宮女攙扶下踉蹌奔出,一把抱住中間的青年,"先帝臨終前親口告訴哀家,你們流落民間..."
云瑤的指甲陷入掌心。
這位繼母是父王廢黜她生母后所立,背后站著整個商氏家族。此刻老太師商闕正跪在階下,老淚縱橫地高呼"天佑越陵"。
"陛下明鑒!"周明遠突然出列,"三位殿下若真是龍種,當滴血驗親!"
云瑤看著祭壇上凝固的牲血,突然想起父王臨終那日的咳血。她緩緩摘下冕旒,在百官驚呼聲中輕笑:"好啊,就依太傅所言。"
當夜,蕭景帶著密令潛入宗人府。
與此同時,三匹快馬分別奔向北方邊境、江南鹽場和西域商路——云瑤需要知道,這三個"皇弟"背后,究竟站著多少條餓狼。
第四章 龍種疑云
祭天大典上的騷動,很快傳遍王城。
三名自稱先帝血脈的年輕人——兩位庶子與一位庶出公主——在皇太后的力挺下,聲勢浩大。他們手持蟠龍玉佩,聲稱是先帝流落民間的骨血,要求驗明正身,重議皇位歸屬。
云瑤端坐于龍椅之上,冕旔垂下的玉珠遮住了她冷冽的目光。她緩緩開口,聲音如冰泉般清冷:
"既然三位自稱先帝血脈,那便依祖制,滴血驗親。"
朝堂上,百官屏息。
然而,就在此時,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臣踉蹌出列——正是先帝時期的禮部尚書,年近八十的沈閣老。他顫巍巍地跪下,聲音嘶啞:
"陛下,老臣……還有一事稟報。"
云瑤微微瞇眼:"沈愛卿請講。"
沈閣老深吸一口氣,渾濁的雙眼掃過那三位"皇嗣",緩緩道:
"先帝年輕時,確實曾與宮女生有子嗣,但不止這三位……老臣記得,當年先帝曾因宗族壓力,差點認下六個孩子。"
此言一出,滿朝嘩然。
——六個?
云瑤指尖微緊,面上卻不動聲色。
"沈閣老,此言可有憑據?"
沈閣老從袖中取出一封泛黃的奏折,雙手奉上:
"這是先帝二十年前的密檔,當時宗人府曾記錄過幾位宮女所生的皇嗣,但因種種緣故,最終未入玉牒。"
云瑤接過奏折,目光掃過上面的名單——除了眼前這三位,還有三位未曾現身的"皇嗣"。
她緩緩合上奏折,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好,很好。
既然要鬧大,那就鬧得更大些。
她抬眸,看向那兩位庶子和那位庶出公主,淡淡道:
"既然沈閣老提及先帝尚有其他血脈,那朕便下詔,命天下所有自稱先帝子嗣者,皆可入京驗親。"
"若真是龍種,朕自當以手足相待。"
"若是欺君——"
她目光如刃,一字一頓:
"誅九族。"
第五章 暗流涌動
詔令一出,天下震動。
短短半月,又有三人自稱先帝血脈,持信物入京。
——六位"皇嗣",齊聚王城。
朝堂上,六人各懷心思。
大庶子云瑯,年約二十五,自稱先帝與商美人之子,背后站著商氏家族與皇太后。
二庶子云琮,二十出頭,性情陰鷙,據傳是某位被賜死的宮女所生,背后有北境邊軍支持。
庶出公主云瑛,十七八歲,溫婉可人,卻眼神銳利,背后隱約有江南世族的影子。
另外三人,則來歷各異,有的自稱是宮女私逃所生,有的甚至聲稱是先帝微服私訪時留下的血脈。
朝堂徹底分裂。
皇太后以"正本清源"為由,要求云瑤暫緩朝政,待驗明血脈后再議國事。
云瑤冷笑:"太后這是要朕退位?"
皇太后慈眉善目,語氣卻鋒利如刀:
"陛下若真是先帝唯一血脈,自然無懼驗親。可若……有人心虛呢?"
云瑤盯著她,忽而一笑:
"好,朕準了。"
"三日后,太廟驗血。"
第六章 太廟之局
驗親當日,太廟內外戒備森嚴。
六位"皇嗣"立于殿中,云瑤高坐主位,皇太后則端坐于側,神情莫測。
宗人府官員取來金盆,盛滿清水,以銀針刺血。
——滴血認親,自古如此。
然而,就在驗血即將開始時,云瑤忽然抬手:
"且慢。"
她緩緩起身,走下御階,目光掃過六人,最終停在皇太后臉上:
"太后,朕有一事不解。"
"先帝當年為何廢黜母后,改立您為后?"
皇太后臉色微變:"陛下何出此言?先帝廢后,自有其因。"
云瑤微笑:"是嗎?"
她抬手,蕭景立刻奉上一封密函。
云瑤當眾展開,朗聲念道:
"商氏勾結內監,構陷皇后,致使先帝誤判……"
皇太后猛地站起:"胡言亂語!"
云瑤冷笑:"太后急什么?朕還沒念完。"
她繼續道:
"……商氏所生之子,實非龍種。"
——滿堂死寂。
皇太后臉色慘白,而站在最前方的大庶子云瑯,更是渾身一顫。
云瑤盯著他,緩緩道:
"云瑯,你的血,真的敢驗嗎?"
第七章 血濺太廟
云瑯面色鐵青,突然拔劍怒吼:
"妖女!你偽造密函,污蔑先帝血脈!"
他猛地沖向云瑤,然而蕭景早已橫刀在前,禁軍瞬間涌入,刀光劍影間,云瑯被當場格殺。
皇太后尖叫:"你們敢弒殺皇嗣?!"
云瑤冷冷道:
"他不是皇嗣。"
她轉身,看向剩余五人:
"現在,還有人要驗血嗎?"
二庶子云琮咬牙不語,庶出公主云瑛則緩緩跪下:
"陛下明鑒,臣妹……愿驗。"
云瑤盯著她,良久,忽然笑了:
"好,那就驗。"
——結果,只有云瑛的血,與先帝相融。
第八章 余波未平
云琮被流放,其余假冒者處死,唯有云瑛被承認身份,封為靜安公主。
皇太后因構陷先皇后、混淆皇室血脈,被廢黜尊位,囚禁冷宮。
朝堂終于恢復平靜。
然而,云瑤站在宮墻上,望著遠方,神色冷峻。
蕭景低聲道:"陛下,還有何憂慮?"
云瑤淡淡道:
"云瑛的血……融得太快了。"
蕭景一怔。
云瑤瞇起眼:
"滴血認親,本就可做手腳。"
"她背后的人,還沒浮出水面。"
——這場棋局,遠未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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