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光緒五年,社會風氣是真的很亂。偷搶盜劫,時有發(fā)生。
河南鎮(zhèn)平縣有一王家,家境談不上很好。適逢家里十多歲的兒子王樹文要吃糖葫蘆,當下從家里偷錢出來買。
讓他想不到的是,事情很快被父親發(fā)覺,當下就把他揍了。王樹文不大,但是心勁不小,立刻選擇離家出走,出去打工。
很不巧,他在路上碰到了劫匪。衙門的捕快也趕了過來。眼看時機不對,劫匪就把搶來的東西交給了王樹文,心想著,等風平浪靜再過來取。
結果可想而知,王樹文被抓了。不管他怎么說,捕快不相信。沒了辦法。
到了大堂上,縣令馬翥,很快就聽明白咋回事。不過,這家伙缺德無比,依舊故意錯判,很快把王樹文打入死牢,等待秋后砍頭。
這其中和捕快劉學太,劉全太,有著很大的關系。
他們兩個人整日里溜須拍馬,深得馬翥的喜愛。更讓人想不到的是,他們在獄中收了匪徒胡體安的錢,然后把人悄悄地放掉。
王樹文的出現(xiàn),正好堵上了胡體安的缺口,這樣的機會不好找。王樹文可以死,但是咱家的官帽絕對不能丟。
案子結了,報送上級。道臺簡單看了下,認為沒有毛病,就簽發(fā)了死令。
到了刑場,看到周邊的人,還有多年申訴的父親,王樹文的求生欲,再次升起。不停地喊冤,那聲音猶如鬼魅,讓人心寒。
負責監(jiān)斬的開封知府唐咸仰,急忙喊停。把王樹文押回牢房,然后迅速地把事情上報給河南巡撫涂宗瀛。
涂宗瀛聽說是命案,不敢有任何地耽誤,急忙安排人員調查。很快就查明了事因,他準備為王樹文伸冤。
在這個緊要的關口,朝廷下發(fā)通知,涂宗瀛有了新的職務,即刻上任。得以這個緣故,王樹文的伸冤暫時終止下來。
新任巡撫李鶴年,接手案件后,沒有直接過問,直接讓下屬王兆蘭和其他人一起審理。
王兆蘭和鎮(zhèn)平縣令馬翥相熟,關系自然不錯。真的是冤案,馬翥的前途就徹底完了。很多人已經(jīng)簽字,正好是機會。于是,再次判決王樹文死刑。
負責審判的其他人都明白,這就是打擊報復。為了日后不受牽連,大家就找到王兆蘭,希望他改過。但王兆蘭鐵了心要保馬翥,自然不聽。
在這種情況下,這幾個人啥也不再說,直接把事情報到皇上那里,讓他定奪。
王兆蘭聽說了,準備把王樹文提前弄死。奈何,光緒已經(jīng)給李鶴年說,這個案子容不得忽視,必須把人給我看好,出事你擔責任。接下來,刑部介入。
接下來,李鶴年開始耍威風。對刑部的要求根本不聽,你想要案卷,物證,全部不送。催得很,就把無關緊要的拿過去。直到刑部惱火,李鶴年才送。
最終,刑部把王樹文賭氣離家,路遇盜匪,被迫頂罪的經(jīng)過弄得一清二楚,同時要對地方官員給予嚴厲的處罰。
到了這個份上,李鶴年卻表示不認同,認為刑部就是要保王樹文,拆河南官員的臺。王樹文就是劫匪的同黨,一直從事望風,看管,銷贓。
刑部很惱火,不再顧忌臉面,直接斥責李鶴年,鐵證如山,你還要不費余力地狡辯,你什么意思?非得這么整,刑部干什么?
不肯死心的李鶴年知道大事不妙,再次動用關系找到了刑部尚書潘祖蔭。不過呢,潘祖蔭是刑部的領導,真正辦理這個案子的,是部里的官員趙舒翹。
潘祖蔭很快做出決定,把這個案子在刑部停辦,發(fā)回河南,讓地方的官員自行處理,這變相把王樹文搞死。
這樣的法子,趙舒翹自然不樂意。他不顧潘祖蔭是領導,對他展開猛烈的抨擊。說他徇私枉法,舞文巧詆,然后當晚就遞交了辭呈信。
或許是王樹文命不該絕。這個時候,潘祖蔭的父親病故,為了表示孝心,他必須解除一切職務,回家守孝。
父親的死,給了潘祖蔭很大的打擊,他一下子清醒了。臨行前,他特意告訴新來的刑部尚書張之萬,王樹文的案子就該刑部管,決不能交給李鶴年。
張之萬聽從這個建議,秉公執(zhí)法,還沒有讓趙舒翹離職。在他們的努力下,這樁折騰數(shù)年的案子,終于塵埃落定。
王樹文無罪,當場釋放。縣令馬翥,劉太安,劉學安,知府王兆蘭,巡撫李鶴年等,或死或貶。連刑部中的不少官員,都得到了懲罰。
要知道,清朝對死刑的核準極為慎重。馬翥判處王樹文死刑,但他不能執(zhí)行,必須逐層上報,到京師刑部。任何一個單位有異議,案件都要發(fā)回重審。
這么嚴格的方式,愣是成為了走過場。為了政績,他們聯(lián)手草菅人命,膽大妄為。你說,這樣的王朝,他能不垮嗎?(文/孫新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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