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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勢作戰是日軍戰略指導的基本原則,也是其傳統特征。盡管確立了持久戰略,日軍在各戰場仍然保持了攻勢作戰。在日軍劃出的“治安地區”,日軍發動了十分頻繁的治安肅正作戰,反復“清剿”堅持游擊作戰的抗戰力量。
在作戰地區,則更以攻勢為基本作戰方式,以打擊中國正面戰場的抵抗力量,攻略更多的土地和要點,不斷改善戰場態勢。
這時期日軍發動較大的作戰主要有,華北方向:
1938年12月末開始山西南部作戰,1939年2月蘇北作戰,6月魯南作戰、魯西作戰,7月在晉東作戰,10月對潞安周圍掃蕩作戰,等等,華中方面有4次較大規模作戰:1939年3月南昌作戰,5月襄東作戰,9月第一次長沙作戰,同年12月持續到翌年1月的冬季作戰即對付中國正面戰場“冬季攻勢”的作戰,等;華南方向則有:1939年1月攻占海南島之戰,6月攻占汕頭、潮州作戰,10月南寧作戰,12月翁源英德作戰,等。
日軍在華中與華南地區的作戰,是以擴張占領地為目的的攻勢作戰。上述作戰行動中規模最大、最為激烈的是以武漢為中心的華中地區的幾次作戰。
1、中國的抗戰意志
日軍所劃定的作戰地區主要指武漢、廣州兩大地區,及山西南部地區。其中又以武漢為首要作戰區。日軍在武漢配置有1938年7月成立的第十一軍,其司令官為岡村寧次中將,在1939年未轄有第三、第六、第十三、第三十三、第三十四、第三十九、第四十等7個精銳師團和第十四、第十八等兩個獨立混成旅團,為日本駐外陣容最大、最強勁的一個軍。
正是這一重兵集團在武漢周邊地區進行了多次重大作戰。
日軍控制武漢和長江通道,首先需要占領南昌。南昌為華中重鎮、江西省會、南潯鐵路終點,城郊筑有飛機場。控制南昌,即可北向威脅長江交通,南面緊逼浙贛鐵路。而浙贛鐵路自長江為日軍控制后,為中國江南地區主要交通干線,是第三戰區與第九戰區的聯絡線。
1939年2月6日中國派遣軍下達給第十一軍作戰命令《對南昌作戰要綱》,規定作戰目的:
“攻略南昌,分斷浙贛鐵路,遮斷江南安徽省及浙江省方面敵之主要聯絡線路。”
南昌城北面有鄱陽湖等湖泊,河汊縱橫,日軍調來大量的汽艇和淺水軍艦,克服了水網地帶的限制。中國軍隊的防守對此估計不足。日軍攻勢自3月20日開始強渡修水,27日占南昌城。鑒于南昌對浙贛線以及整個江南戰場的戰略意義,中國軍隊曾展開反攻,自4月21日開始多次對南潯線鐵路及南昌城展開強攻,一度攻克南昌機場和火車站。
但日軍以海軍陸戰隊和空軍支援,火力強大。中國軍隊在南昌附近反攻半個多月未能得手,第二十九軍軍長陳安寶殉職(追贈為上將),傷亡眾多,被迫于5月9日撤出戰斗,南昌會戰結束。
攻占南昌之后,日軍立即著手武漢西北方向的隨棗之戰。中國軍隊在該地區駐有約15個軍的重兵,守護川陜通道并相機襲擊日軍。日軍投入第三、第六等精銳師團發動進攻,另以第十六師團及騎兵第四旅團沿漢水東岸推進,以切斷中國軍隊向南陽方向的退路。中旬攻占棗陽,湯恩伯第三十一集團軍退守大洪山和桐柏山等山區,日軍企圖殲滅第三十一集團軍主力的目的未能達到。日軍因激戰日久開始撤退,中國軍隊乘勢反攻,5月19日收復棗陽,23日收復隨縣,雙方大體恢復原態勢。
日軍投入兵力最多、遭受挫敗最重的是對長沙的攻擊戰。長沙為湖南省會,該地區物產豐富,民諺“湖南稔,天下足”。這是中國軍隊重要的糧倉。擔任過陸大校長的軍事家蔣百里曾提議以湖南為對日戰略基地。日軍對長沙的進攻準備較為充分,行動比較謹慎,在結束東南方向的南昌、西北方向的隨棗作戰之后,于9月中旬對長沙發動了第一次大規模攻擊。日軍投入第六、第十一、第一○一、第一○六師團及第三、第十三師團各一部約10萬余人,由飛行部隊、海軍陸戰隊等部隊協同,第十一軍司令官岡村寧次親自指揮。
中國軍隊第九戰區的防守準備比較充分,戰前破壞了主要交通設施,戰時施行逐次抵抗、襲敵側背的戰術,并力圖“誘敵深入于長沙以北地區,將敵主力包圍殲滅之”,日軍自9月14日發動進攻后,進度甚慢。中國在湘北地區的守軍為關麟征第十五集團軍第五十二軍。
該軍自抗戰以來多次對日血戰,為抗戰勁旅。這次固守新墻河,日軍在七步塘附近強攻竟八渡不得,于是大量施放瓦斯,守軍中毒犧牲甚多,日軍始渡過新墻河。日軍的進攻沿途受阻,兵力損耗巨大,漸成強弩之末,無力達及長沙,9月29日下令撤退。
中國軍隊乘勢追擊,10月10日雙方基本恢復原態勢。日軍對長沙的進攻傷亡不小,卻無功而退。日方戰史記載:此次作戰“呈現決戰模樣,部分戰場作戰之酷烈甚至超過了諾門坎激戰”。
通過作戰日軍發現“中國中央軍的戰斗力特別是中堅將校的強烈的抗日意識及戰斗意志,決不能低估。而且其軍隊中央統帥部的威令亦相當徹底”。
日軍在華南地區繼續攻城掠地。廣州失陷后,廣西及云南等地成為中國對外聯絡的要地,該方向通過廣西公路的物資輸入量“每月達4~6千噸,占總輸入額約30%”。日軍決定攻占南寧,切斷廣西方向的對外運輸線,建立可以轟炸西南大后方的航空根據地。
此戰日軍由第二十一軍第五師團及臺灣混成旅團主戰,海軍第五艦隊第三聯合航空隊協同,以海南島為基地,自11月在欽州灣登陸,24日占南寧。
2、日軍的損耗
上述諸多作戰,使日軍感受到了中國的強烈抗戰意志,確認政治誘降不起作用。
第十一軍司令官岡村寧次在1939年11月14日一份報告《關于迅速解決日華事變作戰方面的意見》中說:
“敵軍抗日勢力之中樞,既不在于中國4億民眾,亦不在于政府要人之意志,更不在于包括若干地方雜牌軍在內之200萬抗日敵軍,而只在于以蔣介石為中心、以黃埔軍官學校系統的青年軍官為主體的中央直系軍隊的抗日意志。只要該軍存在,迅速和平解決有如緣木求魚。”
基于上述形勢判斷,日軍在戰略指導方面再度發生動搖。
岡村寧次在上述報告中說:
“應不拘泥于‘概不實施地面進攻作戰',以‘治安肅正為第一原則,嚴守充實軍備及其并行的以兵團交替進行長期持久戰的既定計劃’之類的既定方針,而以最大決心斷然實施進攻作戰,此至為重要。”
其后不久,第十一軍又在另一份報告中引用《孫子》古訓:
“其用戰也貴勝,久則鈍兵挫銳,攻城則力屈,久暴師則國用不足。夫純兵挫銳、屈力彈貨,則諸侯乘其弊而起,雖有智者,不能善其后矣。”(《孫子·作戰篇》)
并強調日軍當前戰略抉擇“長期持久戰爭對于帝國有百害而無一利”。鑒于目前形勢,只以謀略外交或小規模作戰來解決中國事變,終究沒有希望,唯有隨著大規模作戰,才能迅速發現解決中國事變之曙光。可見,日軍雖決定在戰略上轉入長期持久態勢,但實際上不能克服戰爭危機,自然無法擺脫戰略抉擇上的動搖。
在兵力投入及作戰部署方面,日軍統帥部希望轉換持久戰略,能夠節省兵力消耗,積苦戰力,應付國際局勢的新變化。1938年12月6日陸軍省和參謀本部聯合制定《昭和13(1938)年秋季之后對華處理方案》曾規定:
“為對付下一時期國際轉機,應努力使駐屯兵力及現地消耗全面減少。”
而按日軍戰史統計,1939年初日軍在華兵力有24個師團又4個混成旅團,換算為26個師團;該年底增為25個師團又20個混成旅團,換算為35個師團。作戰傷亡情況卻發生逆轉,即日軍傷亡人員相對增加,中方傷亡相對減少:
1937年,中國軍隊傷亡:125130人,日本軍隊傷亡51230人,傷亡比2.4;1938年,中國軍隊傷亡249213人,日本軍隊傷亡88978人,傷亡比2.8;1939年,中國軍隊傷亡169652,日本軍隊傷亡82019人,傷亡比2.1。
這是使日軍感到糟心的變化。又如日軍戰史所說,兵力不斷增加的結果,“確保治安地區之安定的目標未能如預期那樣進展,面作戰的主動權也未能掌握,就這樣又直面頑強而果敢的中國軍隊的冬季攻勢”。
在日軍保持攻勢作戰之同時,中國軍隊也積極籌備對日軍的攻勢防御作戰。1939年11月19日,國民政府領布命令,發動自日軍侵華戰爭以來最大規模的對日反攻作戰。
3、中國發動的冬季攻勢
冬季反攻作戰是國民政府依據其形勢判斷和戰略計劃作出的、醞釀已久的作戰行動。按國民政府的抗戰指導思想,對日抗戰應劃分為兩個段(時期)。
第一階段為日本進攻和中國防御,第二階段則應由中國軍隊展開進攻奪取抗戰最后勝利。武漢、廣州作戰之后,日軍攻勢已達頂點,這是上述兩大時期的分界線。
1938年11月召開南岳軍事會議,國民政府進一步明確了兩階段戰略及其轉換界限,確認第二期抗戰已經開始。制定了《國軍第二期作戰指導方案》,其中規定:
“國軍應以一部增強被敵占領地區內力量,積極展開廣大游擊戰,以牽制消耗敵人。主力應配置于浙贛、湘贛、湘西、粵漢、平漢、隴海、豫西、鄂西各要線,極力保持現在態勢。不得已時,亦應在現地線附近,盡量牽制敵人,獲取時間之余裕,俟新戰力培養完成,再行策動大規模攻勢”。
從1939年1月開始,國民政府對軍隊進行了大規模輪訓整補,分作三批,以全軍1/3堅持敵后游擊作戰,1/3在前方戰場堅持作戰,1/3在后方整訓。為更有力地指揮作戰,國民政府重新劃分了戰區,新增冀察、蘇魯兩大游擊戰區;調整了部隊編成,取消原兵團、軍團兩個層次,以軍為戰略單位。先后調整正規軍共204個師又39個旅約200余萬人,補充了作戰消耗,恢復到了1937年前兵力水平。
在上述指導方針及軍隊整備基礎上,中國軍隊在防御日軍在各地進攻之同時,曾在1939年發動過春季攻勢、夏季攻勢與秋季攻勢,取得部分戰果。9月第一次長沙戰役,中國軍隊擊退了日軍第十一軍對長沙的進攻,對中國國民政府作戰信心鼓舞很大。
同年10月,國民政府召開了第二次南岳軍事會議,會上總結了全軍作戰情況,并決策發動新攻勢。10月29日蔣介石發表會議訓詞,強調國內外形勢對中國有利,要在日軍厭戰怕戰、不敢前進的時候“采取攻勢,決然攻擊前進”。蔣提出:“我們今后的戰略運用和官兵心理,一定要徹底轉變過來,要開始反守為攻,轉靜為動,積極采取攻勢。”
正式決定實施冬季攻勢。
冬季攻勢的目的與指導方針,由11月19日軍委會命令所規定:
“(一)國軍以消耗敵人,導國軍爾后作戰有利之目的,以本會直轄整訓部隊主力,加入第二第三第五第九各戰區,實行主攻;
(二)為牽制敵之兵力,俾主攻方面奏功容易,其余第一第四第八及魯蘇、冀察各戰區,向當面敵人實施助攻,策應主攻方面之作戰;
(三)攻勢開始日期,除第五第九戰區限于十一月寢日以前實施,其余助攻方面概限十一月底,主攻方面概限十二月上旬,如期分別實施。”
各戰區作戰任務均有規定。
其作戰重點按10月10日制定的計劃為:第二戰區肅清同蒲路南段晉南三角地帶敵人;第五戰區掃蕩平漢路南段武漢、信陽間敵人;第三戰區攻擊荻港、貴池沿江敵人,切斷長江交通。
11月19日命令所規定重點大致相同,但任務有所調整,增派第九戰區為主攻,配合第五戰區作戰,目標為攻擊武漢。命令強調各戰區作戰應“誘導敵人于要點外,行運動戰而擊滅之。依狀況控置主力于待機位置,截斷其策應赴援之敵,或乘虛取其要點。但務須特別注意,避免攻堅”。即強調運動戰,避免攻堅戰。
各戰區按軍委會命令相繼展開攻勢。第一戰區攻擊隴海線、平漢線日軍,破壞交通,孫桐萱部一度沖入開封;第三戰區對蕪湖至湖口約300余公里長江航線日軍展開進攻,還派便衣進入杭州、嘉興、南昌等城,焚毀日軍機關倉庫;第五戰區和第九戰區投入兵力較多,戰斗十分激烈。特別是第五戰區在鄂北、豫南一帶,對日軍第三、第十三、第三十九等主力師團展開了大規模攻擊,自12月中旬至1月下旬,使日軍損失巨大,日軍一度陷入被動,李宗仁根據局勢特點曾建議乘日軍疲憊之際,繼續展開攻勢擴張戰果,但蔣介石以消耗日軍為著眼點未予采納。
第八戰區雖屬助攻作戰,但戰績甚佳。騎兵第六軍破襲了包綏鐵路;第三十五軍傅作義部于12月下旬攻入包頭,襲擊了日軍騎兵集團司令部,擊斃日騎兵聯隊長小村一男大佐、第十四聯隊長小原一明大佐以下1000余人。翌年1月,日軍實施反擊,2月相繼占五原、臨河等地,第八戰區退守河套與敵周旋。3月中國軍隊再興攻勢,收復五原和臨河等地,殲滅日偽軍4000余人,擊斃皇族、綏西警備司令官水川伊夫中將。五原大捷受到軍令部嘉獎。
在冬季攻勢期間,還由桂林行營實施桂南會戰,反攻由日軍在11月24日占領的南寧。鑒于南寧及其附近關系著大西南后方的國際運輸線,戰略地位十分重要,國民政府在該方向投入了中國軍隊唯一的機械化軍隊第五軍等部,總兵力約14萬人左右,組成北、東、西三路軍,分別由徐庭瑤、蔡廷鍇、夏威指揮,對占據南寧的日軍實施向心攻擊。
其中昆侖關戰斗尤為激烈,擔任主攻為第五軍,軍長杜聿明,下轄榮譽第一師鄭洞國部,新編第二十二師邱清泉部,第二○○師戴安瀾部,日軍第二十一旅團馳援駐守昆侖關日軍,幾被杜聿明第五軍全殲,旅團長中村正雄少將被擊斃,昆侖關亦為新編第二十二師等部攻克。日軍急調第十八師團及近衛混成旅團等部馳援,最后仍被迫后撤。11月30日中國軍隊收復南寧、欽縣、鎮南關等要地,日軍在桂南會戰中完全失敗。
昆侖關一戰表明中國軍隊具有一定的攻堅能力。桂南會戰雖未列入冬季攻勢的既定計劃,但國民政府能夠抓緊時機,對突入桂南地區的、號稱鋼軍的日軍精銳機械化第五師團展開反擊作戰,取得勝利,其意義不可低估。
按日軍戰史統計,中國投入兵力,在華北為45萬、華中超過100萬、華南約16萬。交戰次數自1939年12月至翌年1月下旬,計有中國軍隊出擊960次,日軍反擊1050次,雙方交戰1340次,直接與日軍交戰的中國軍隊為54萬人。“中國軍隊攻勢的規模很大,其戰斗意志之旺盛,行動之積極頑強,在歷來的攻勢中少見其匹。我軍戰果雖大,但損失亦為不少。”
冬季攻勢的發動,對日軍最大的沖擊是,充分感受到了中國抗戰意志之堅決,日軍企圖“以政(謀)略來達成戰爭目的是不可能的”。
駐華日軍方面所受沖擊更為強烈,遂立即向日軍統帥部要求增兵并擴大對華攻勢作戰。
4、“陸軍至暗時刻”
1940年1月6日,派遣軍總參謀長回東京在參謀本部同陸軍省首腦面談,要求配合樹立汪精衛政權之同時,對華增加兵力,且有必要開展積極作戰。
日陸軍省和參謀本部一度表示同意,但卻與統帥部既定的軍備充實計劃與作戰指導方針發生沖突,按上年末提出的修正軍備充實計劃案要求1941年間將在華兵力削減到50萬左右。
另在板垣回東京同一天的1月6日,大本營制定的《對華長期作戰指導計劃》也規定:
“以維持治安、肅正占領地區為主要目的,不進行大規模的進攻作戰,根據需要,進行短期的短促奇襲作戰。”且這種奇襲作戰“不要擴大占領地區,要以回歸原駐地為原則”,面對這種分歧,日軍統帥部內占據主流的意見是要求“在1940年秋應有必要處理中國事變問題”。
最后根據駐武漢的戰略集團第十一軍要求,日軍統帥部4月10日正式頒布作戰命令:
“中國派遣軍總司令官為遂行現任務,可以于五、六月期間在華中、華南方面,暫時超越作戰地區實施作戰。”
這樣,又一次突破了日軍決定的暫不擴大作戰面的規定,戰略方針重復搖擺。在華中地區于5月進占宜昌,在華南地區突破范圍更廣,且于9月23日武裝侵入法屬印支北部,以切斷國民政府國際補給線。這一行動是日軍南進,由對華戰爭擴大為對亞太地區戰爭的重要步驟。
冬季攻勢和南寧“苦戰”以及日軍的戰略徘徊,造成了“通觀中國事變以來全部時期,這是陸軍的至暗時刻”。
毫無疑問,日軍的戰略對策,被嚴重地受制于戰場因素,日益失去戰爭的主動權。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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