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陜西,春天里只要有一把面,一把野菜,都會成為一種美食。苜蓿鍋盔則是對春天最大的誠意。
清明時節,苜蓿正嫩,掐上一把苜蓿嫩尖,洗凈剁碎,倒進面粉加入老面酵頭,現如今的人們都是用發酵粉,苜蓿面粉揉成面團醒發至面團蜂窩狀便可烙餅。
拿一團面揉至光滑搟成圓形,放入預熱好的電餅鐺里,透過電餅鐺縫隙可看到面團漸漸鼓起,邊緣泛起焦糖色,裂紋里滲出星星點點的青綠,恍如春泥解開時蹦出的草香。麥香從裂縫中升騰,幾分鐘后取出,指尖輕叩餅面,發出空心的咚咚回響,焦黃油亮的餅皮綻開蛛網般的裂紋,裂縫里清脆的苜蓿碎若隱若現,捧在掌心微微發燙,掰開一塊咬上一口,蘸些油潑辣子蒜泥汁,餅里綿軟濕潤,苜蓿的纖維在舌尖輕輕抓撓,麥甜的暖流與蒜香的融合,瞬間化作山泉般的回甘。
苜蓿的綠是自然的饋贈,鍋盔的香是碳水的溫柔。老面發酵,炭火輕烤,嚼出黃土高坡上的老味道!
苜蓿鍋盔裹油紙,掃墓踏青包里裝,祭祖歸途墊饑腸,野菜相伴山花香!忽然間懂得清明為何總落雨——那些揉進面里的草木,原是大地長出的思念。在齒間化作云化作雨,化作再也回不去的春天!
2025年:第15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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