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援朝/素材,伊河生活/整理,部分故事情節虛構處理,勿對號入座】前天在超市門口,偶遇戰友邱愛民,他剛旅游回來,興致勃勃地和我說著沿途的風景,可因女兒和女婿今天要回來,我只得與其告別。回家的路上,我和妻子說起了我這位戰友非同尋常的9年部隊經歷1970年12月,我參軍到四川的一個部隊。在開往部隊5天6夜的悶罐火車上,結識了和我分到一節車廂里的戰友邱愛民,然而那時的我,沒想到在部隊里,這個戰友會有那么多的與眾不同。在經歷了脫胎換骨的兩個半月新兵訓練后,我和他一起被分到汽車連。不久,我們一起到師司訓隊學習汽車駕駛和修理知識。但是,讓我意外的是,同樣是學駕駛,邱愛民卻比我學得好,無論是理論考試還是實際操作,他都一直是司訓隊里的尖子兵。周末休息,我們幾個老鄉聚到一起玩耍。我不解地問:“同樣一起上課學習,你為啥學得比我好,一聽都會,而我們卻反復要學好幾天,就這還時常會出錯?”邱愛民聽后笑著說,其實,他比我們早學了三、四年。啊,早學三、四年?我和其他戰友不解地看著他,他這才向我們說起自己當兵前的一段特殊經歷。原來,邱愛民家一條街上不遠處,恰好有一個縣汽車運輸公司的修理廠,他每天上學都要經過那里。初中畢業后沒事干的時候,經常跑到修理廠去看師傅們修車,有時候還搭把手,幫助遞個板手,跑個腿什么的,這一來二去,懂的就多了。后來,師傅們看他怪機靈,人也勤快,就向領導匯報說,不用招臨時工了,讓他來幫忙,管頓飯就行。邱愛民回家把修理廠師傅們的話說給父母聽時,一家人都覺得不花錢還能學到汽車修理技術,這事太劃算了,于是,他就在修理廠當了三年的小工。這三年,他學會了簡單的修理技術,而且還學會了開車。轉眼到了1970年11月部隊來招兵,邱愛民想當兵,于是,在經過了征兵的多道手續后來到了部隊。聽完他的敘說后,我這才明白,他在幾年前就學過駕駛和修理知識,這起點比我高多了。令人意外是,6個月的駕駛員訓練結束,我按照要求和往年傳統回到了汽車連當駕駛員,而邱愛民卻留在司訓隊當了一名教員。雖然我們不在一個小單位,但師司訓隊和我們師直汽車連相距不遠,有空的時候我們經常在一起聊天。我們是老鄉,遠離家鄉到了廣西這個地方,而且部隊也是講老鄉觀念的地方。沒想到,邱愛民竟然在入伍的第三年,拒絕了上級準備把他提干的想法。后來我們知道后這件事后,都感到不可思議。要知道多少人當兵的目的是提干。他留在司訓隊后,每年都要對新入伍的駕駛員新兵進行培訓,后來師里要求干部也要會開車,于是,司訓隊既教戰士也教干部,教學和訓練任務比較重。而就在日復一日的教學和駕駛訓練中,邱愛民與眾不同的一面顯示了出來,他講的課學員能聽懂,關鍵是他講得深,舉的例子也多,學員們都愛聽。機關干部聽了他的課后,回到機關替他做了宣傳,沒想到吸引了越來越多的人來聽他的課。帶學員上課,經常有野外駕駛的科目,他就把訓練和上級下達的運輸任務結束起來,教學員和拉東西兩不誤,無論是領導還是學員,反映都挺好。這樣一來,到了不容易立功的司訓隊,邱愛民立了三等功,還被任命為教練班的班長。1973年9月,在師機關幾名干部聽了他的一次講課后不久,隊長興致勃勃地找他作提干前的談話,沒想到邱愛民聽完隊長的話,竟然說自己素質一般,不能勝任干部工作,婉拒了提干這件事。他說自己只想當一名駕駛員。隊長盡管不太理解,但這畢竟是邱愛民自己的真實意思表達,組織上也就沒再考慮他提干的事情。一個周末,我們幾個老鄉聚在一起的時候,邱愛民面對我們的質問,笑著說,提干當然是件好事,我心里明白,但我之所以不想提干,是因為我只想開車,況且部隊干部的工資并不高。原來,邱愛民入伍前在修理廠當小工,修理廠大師傅的工資比縣長的都高,他跟著師傅姓枊,是大師傅的一個徒弟,工資一個月也有40多元。他曾回家和父母說起過修理廠師傅們的工資,父母說,當汽車修理工不僅能開車,有面子,關鍵掙的工資也不低,這比干其他工作都好……邱愛民到部隊后,對司訓隊的干部,包括其他連隊的干部工資,也比較了解,當時一個新提干排長的工資是52元,連長才60元,可到這一年,修理廠的師傅工資比一個連長要高……邱愛民提醒我們說,這事不能說出去,他當兵是盡義務,組織上讓干多久,自己無條件就干多久,不講價錢,把領導交給的任務完成好就行了。到了第5年的時候,汽車連在老兵復員后出現駕駛力量不足的問題,他重新回到了汽車連當班長。但就在他調回汽車連不久,我們師奉命整建制搬遷到1000多公里外的另一個地方。由于搬遷工作量巨大,而已作為代理排長的邱愛民,帶領全排的車輛投入到搬遷前后大量的運輸工作中,經常是天不明就出發,半夜時分才回到營區……這一年,他毫無爭議地再次榮立了三等功。到了1977年,搬遷結束,隨之而來的是在附近的山區修建訓練場,他又開著連隊那臺挖掘機,帶著兩名徒弟,日夜在山溝里開辟道路,平整土地。這一年,上級直接授予他一個三等功。到了1978年下半年,已當了8年兵的他考慮到自己年齡不小了,該回家成家、照顧家人了,他已經向連隊領導說明了心意。連長、指導員和他的年齡差不多,對于這個只顧干活不想當官的老兵,連隊主官十分尊重,當邱愛民提出退伍的想法時,他們倆人都同意了。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到了年底邱愛民準備回家的時候,邊境地區的形勢緊張起來,部隊已進入備戰狀態。身為軍人的他,深知戰爭意味著什么,他覺得此時退伍非常不合適,就找到連長說,自己是連隊最老的兵,經驗豐富,只要連隊開赴前線,他就要當頭車駕駛員。后來,我們師上前線的時候、戰斗打響的時候,邱愛民果真開著運輸車走在連隊的最前面。在硝煙彌漫和爆炸聲聲的戰場上,他駕駛的車輛轟鳴著一路向前。戰場上,汽車連有4名戰友犧牲,9名戰友負傷,可沖在最前面的他和他的汽車,竟然毫發無損……戰后部隊回到駐地休整,進入總結和評功階段,可他卻直接找到連長和指導員說,他把功和先進留給犧牲負傷的戰友,自己啥也不要。他只想回家看看父母……于是,他整理好個人物品就回家了……一個月以后,他又回到了連隊。1979年底退伍后,他直接被分配到市里條件和待遇最好的市直外事車隊,他開的車是市里最好的大巴。沒想到的是,不想當干部的他,到車隊的第4年還是當上了副隊長,后來還擔任了車隊的書記。2012年5月,邱愛民從市機關行政科副科長崗位上退休。邱愛民當兵的這段經歷,確實和其他人不一樣,但確實是他的真實經歷。每個人的經歷不同,想法也就不一樣,走的路也就不一樣,很正常。【素材來源于提供者,因為可以理解的原因,文中主人公化名處理。圖片源自網絡,聯刪】
【王援朝/素材,伊河生活/整理,部分故事情節虛構處理,勿對號入座】
前天在超市門口,偶遇戰友邱愛民,他剛旅游回來,興致勃勃地和我說著沿途的
風景,可因女兒和女婿今天要回來,我只得與其告別。回家的路上,我和妻子說起了我這位戰友非同尋常的9年部隊經歷
1970年12月,我參軍到四川的一個部隊。在開往部隊5天6夜的悶罐火車上,結識了和我分到一節車廂里的戰友邱愛民,然而那時的我,沒想到在部隊里,這個戰友會有那么多的與眾不同。
在經歷了脫胎換骨的兩個半月新兵訓練后,我和他一起被分到汽車連。不久,我們一起到師司訓隊學習汽車駕駛和修理知識。
但是,讓我意外的是,同樣是學駕駛,邱愛民卻比我學得好,無論是理論考試還是實際操作,他都一直是司訓隊里的尖子兵。
周末休息,我們幾個老鄉聚到一起玩耍。我不解地問:“同樣一起上課學習,你為啥學得比我好,一聽都會,而我們卻反復要學好幾天,就這還時常會出錯?”
邱愛民聽后笑著說,其實,他比我們早學了三、四年。
啊,早學三、四年?我和其他戰友不解地看著他,他這才向我們說起自己當兵前的一段特殊經歷。
原來,邱愛民家一條街上不遠處,恰好有一個縣汽車運輸公司的修理廠,他每天上學都要經過那里。初中畢業后沒事干的時候,經常跑到修理廠去看師傅們修車,有時候還搭把手,幫助遞個板手,跑個腿什么的,這一來二去,懂的就多了。
后來,師傅們看他怪機靈,人也勤快,就向領導匯報說,不用招臨時工了,讓他來幫忙,管頓飯就行。邱愛民回家把修理廠師傅們的話說給父母聽時,一家人都覺得不花錢還能學到汽車修理技術,這事太劃算了,于是,他就在修理廠當了三年的小工。
這三年,他學會了簡單的修理技術,而且還學會了開車。
轉眼到了1970年11月部隊來招兵,邱愛民想當兵,于是,在經過了征兵的多道手續后來到了部隊。
聽完他的敘說后,我這才明白,他在幾年前就學過駕駛和修理知識,這起點比我高多了。
令人意外是,6個月的駕駛員訓練結束,我按照要求和往年傳統回到了汽車連當駕駛員,而邱愛民卻留在司訓隊當了一名教員。
雖然我們不在一個小單位,但師司訓隊和我們師直汽車連相距不遠,有空的時候我們經常在一起聊天。我們是老鄉,遠離家鄉到了廣西這個地方,而且部隊也是講老鄉觀念的地方。
沒想到,邱愛民竟然在入伍的第三年,拒絕了上級準備把他提干的想法。
后來我們知道后這件事后,都感到不可思議。要知道多少人當兵的目的是提干。
他留在司訓隊后,每年都要對新入伍的駕駛員新兵進行培訓,后來師里要求干部
也要會開車,于是,司訓隊既教戰士也教干部,教學和訓練任務比較重。
而就在日復一日的教學和駕駛訓練中,邱愛民與眾不同的一面顯示了出來,他講的課學員能聽懂,關鍵是他講得深,舉的例子也多,學員們都愛聽。
機關干部聽了他的課后,回到機關替他做了宣傳,沒想到吸引了越來越多的人來聽他的課。
帶學員上課,經常有野外駕駛的科目,他就把訓練和上級下達的運輸任務結束起來,教學員和拉東西兩不誤,無論是領導還是學員,反映都挺好。
這樣一來,到了不容易立功的司訓隊,邱愛民立了三等功,還被任命為教練班的班長。
1973年9月,在師機關幾名干部聽了他的一次講課后不久,隊長興致勃勃地找他作提干前的談話,沒想到邱愛民聽完隊長的話,竟然說自己素質一般,不能勝任干部工作,婉拒了提干這件事。
他說自己只想當一名駕駛員。
隊長盡管不太理解,但這畢竟是邱愛民自己的真實意思表達,組織上也就沒再考慮他提干的事情。
一個周末,我們幾個老鄉聚在一起的時候,邱愛民面對我們的質問,笑著說,提干當然是件好事,我心里明白,但我之所以不想提干,是因為我只想開車,況且部隊干部的工資并不高。
原來,邱愛民入伍前在修理廠當小工,修理廠大師傅的工資比縣長的都高,他跟著師傅姓枊,是大師傅的一個徒弟,工資一個月也有40多元。
他曾回家和父母說起過修理廠師傅們的工資,父母說,當汽車修理工不僅能開車,有面子,關鍵掙的工資也不低,這比干其他工作都好……
邱愛民到部隊后,對司訓隊的干部,包括其他連隊的干部工資,也比較了解,當時一個新提干排長的工資是52元,連長才60元,可到這一年,修理廠的師傅工資比一個連長要高……
邱愛民提醒我們說,這事不能說出去,他當兵是盡義務,組織上讓干多久,自己無條件就干多久,不講價錢,把領導交給的任務完成好就行了。
到了第5年的時候,汽車連在老兵復員后出現駕駛力量不足的問題,他重新回到了汽車連當班長。
但就在他調回汽車連不久,我們師奉命整建制搬遷到1000多公里外的另一個地方。
由于搬遷工作量巨大,而已作為代理排長的邱愛民,帶領全排的車輛投入到搬遷前后大量的運輸工作中,經常是天不明就出發,半夜時分才回到營區……
這一年,他毫無爭議地再次榮立了三等功。
到了1977年,搬遷結束,隨之而來的是在附近的山區修建訓練場,他又開著連隊
那臺挖掘機,帶著兩名徒弟,日夜在山溝里開辟道路,平整土地。這一年,上級直接授予他一個三等功。
到了1978年下半年,已當了8年兵的他考慮到自己年齡不小了,該回家成家、照顧家人了,他已經向連隊領導說明了心意。連長、指導員和他的年齡差不多,對于這個只顧干活不想當官的老兵,連隊主官十分尊重,當邱愛民提出退伍的想法時,他們倆人都同意了。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到了年底邱愛民準備回家的時候,邊境地區的形勢緊張起來,部隊已進入備戰狀態。
身為軍人的他,深知戰爭意味著什么,他覺得此時退伍非常不合適,就找到連長說,自己是連隊最老的兵,經驗豐富,只要連隊開赴前線,他就要當頭車駕駛員。
后來,我們師上前線的時候、戰斗打響的時候,邱愛民果真開著運輸車走在連隊的最前面。
在硝煙彌漫和爆炸聲聲的戰場上,他駕駛的車輛轟鳴著一路向前。
戰場上,汽車連有4名戰友犧牲,9名戰友負傷,可沖在最前面的他和他的汽車,竟然毫發無損……
戰后部隊回到駐地休整,進入總結和評功階段,可他卻直接找到連長和指導員說,他把功和先進留給犧牲負傷的戰友,自己啥也不要。
他只想回家看看父母……
于是,他整理好個人物品就回家了……一個月以后,他又回到了連隊。
1979年底退伍后,他直接被分配到市里條件和待遇最好的市直外事車隊,他開的車是市里最好的大巴。
沒想到的是,不想當干部的他,到車隊的第4年還是當上了副隊長,后來還擔任
了車隊的書記。
2012年5月,邱愛民從市機關行政科副科長崗位上退休。
邱愛民當兵的這段經歷,確實和其他人不一樣,但確實是他的真實經歷。
每個人的經歷不同,想法也就不一樣,走的路也就不一樣,很正常。
【素材來源于提供者,因為可以理解的原因,文中主人公化名處理。圖片源自網絡,聯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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