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庫鐵門合攏的剎那,黎初念的尖叫被徹底吞噬。零下十五度的冷氣鉆入骨髓,她蜷縮在墻角,恍惚間想起陸淮京曾說要把她捧在手心融化冰雪。此刻他的背影比冷庫的金屬門更冰冷,那句 “我只信她”,徹底撕碎了他們七年婚姻里所有的溫柔幻象。
壁爐的火舌舔舐著泛黃的情書,黎初念看著 “吾愛初念” 的字跡在烈焰中卷曲。那些被她珍藏的合照里,陸淮京摟著她的腰笑得眉眼彎彎,而如今同樣的懷抱正圈著林青綰。后院梧桐樹轟然倒地時,飛濺的木屑落在她肩頭,她突然想起新婚夜他指著星空說 “梧桐半死清霜后,頭白鴛鴦失伴飛”,那時她以為他們會是永不分離的連理枝。
“姐姐何必執著?” 林青綰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客廳響起,勝利者的姿態與陸淮京出門前的柔情蜜意判若兩人。黎初念望著她指尖轉動的同心鎖殘片,想起情人崖上那把刻著 “淮京 & 初念” 的鎖,如今已躺在懸崖底部。當滾燙的安神湯潑向林青綰時,黎初念甚至連辯解的欲望都沒有 —— 她早該明白,在陸淮京心里,真相遠不及白月光的眼淚重要。
冷庫的黑暗中,黎初念的牙齒在打顫。她數著墻上凝結的冰棱,想起陸淮京曾為她定制的羊絨睡袍,為她包下的恒溫泳池。那時他總說 “我的小姑娘怕冷”,而此刻他親手將她推進這寒窖,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吝嗇給予。手機在口袋里震動,是母親發來的消息:“銷戶手續已辦妥,我們在機場等你。”
鐵門開啟的瞬間,黎初念跌撞著爬出去,卻撞進陸淮京帶著寒氣的懷抱。“知道錯了?” 他的拇指擦過她凍紅的眼角,熟悉的雪松香水味讓她胃里翻涌。黎初念突然笑了,笑聲驚飛了庭院里的白鴿。她掙脫他的手,任由婚戒落在滿地梧桐木屑中:“陸淮京,這次換我不信你了。”
機場大廳的電子屏閃爍著航班信息,黎初念最后看了眼手機里的冷庫監控截圖。畫面里林青綰舉起湯碗的瞬間,與七年前婚禮上陸淮京為她戴上戒指的畫面重疊。她刪除視頻,轉身走向安檢口,行李箱拉桿上的同心鎖掛飾在陽光下晃了晃 —— 那是她偷偷換上的贗品,真正的鑰匙,早已在她剪斷鎖鏈時,沉入了情人崖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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