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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狀元認親,二爹三娘齊登場,狀元指著母猿說,這才是我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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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時期,有一年衡州府連日暴雨,雨大得讓人們出不了門。

雨停的第二日,天地間仍彌漫著濕氣,道路上也滿是泥濘。在家里待久了的人們悶得慌,紛紛從家里拎張板凳出來,坐在屋檐下聊天。

晌午飯過后,村民肖九旺的妻子胡氏催丈夫進山,家里的柴禾快用完了,讓他砍些回來。

肖九旺看人下棋正在起勁時,被胡氏這么一嚷嚷,很不高興。嘴里罵罵咧咧,去雜物房拿了柴刀扛在肩頭,不情不愿地往鷹嘴崖而去。

青苔遍布的山道邊還泛著水光,腐葉堆里滲出的暗紅泥漿很快將他鞋襪弄臟。肖九旺朝著地上啐了一口,抬頭間,忽然瞥見山道拐彎處閃過一抹靛藍。

走近細看,原來是個包袱,卡在兩棵歪脖子樹中間。靛藍色錦緞上落了不少泥點,仍能瞧出有八九成新,邊角是用金線繡的麒麟紋,很是精致。

肖九旺暗忖,這些天都在下雨,可包袱卻是干的,想必是有過路人忘記拿走。下意識地往四周瞧去,除了山澗轟鳴和偶爾的鳥叫聲,再無他人。

肖九旺攥緊柴刀,圍著包袱轉了三圈,終于還是忍不住伸手,想看包袱里究竟裝了些什么。



當粗糲的手指掀開包袱角,看清里面之物時,他后頸的寒毛都豎了起來。竟是個嬰兒,蜷在襁褓里睡得正酣,看那未舒展開的小臉,想必才出生沒多久。

誰家把嬰兒扔在這深山老林?肖九旺心中雖感到奇怪,但不想多事,權當沒瞧見。他把解開的包袱重又打上結,起身離開。

走了沒幾步,又覺得那包袱皮能值好幾個錢,扔在這里實在可惜。于是折返回去,動手扯起了包袱皮。

到底是心虛,動作急了些,襁褓被無意碰散了。嬰孩驟然受涼,開始啼哭。

肖九旺頓時心慌起來,正想讓孩子安靜,卻突然感到手中一陣溫熱——是嬰孩拉了尿。他低頭去看,才發現這居然是個男嬰。

心中一動,便有了個想法。自家妻子生了“八仙姑”,還沒個兒子,現在年紀大了,怕是難以再生育。不如把這個孩子抱回去,當作親生的養。

想到這里,他重新包好嬰兒,帶回了家。胡氏見他一根柴禾都未帶回,反倒抱來一個棄嬰,氣不打一處來,本想發作,轉念忍了下來。

在村里,生男才算添丁,生女只是添口。她連生了八個女兒,被公婆冷眼多年。如今丈夫撿回一個男嬰,哪怕不是親生的,過繼到名下,也算是傳宗接代、延續香火了。

于是,胡氏一聲不吭,抓了把米去熬粥。隨后,用米油喂給孩子吃。接下來,又用女兒們的百家衣給嬰孩改了兩身衣裳。



肖九旺見妻子不吵不鬧,他也像沒事人般,又出去看別人下棋了。隔天,把包袱皮拿到鎮上當鋪換了些錢,去街上打酒買肉,回家好好吃了一頓。

胡氏曉得丈夫為人,又懶又饞,且只曉得顧自己。但凡額外弄到一點錢,他從未想過拿來貼補家用,必是要自己花掉。

十多年夫妻了,胡氏也吵累了,懶得再講,講了也是徒勞。吵上一架后,他依然如故。

家里家外,胡氏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做,就把嬰孩交給大女兒照顧。

大女兒早過了及笄的年紀,已經說好了人家,過兩個月就要出嫁。她每天忙著做繡活,不愿照看這個沒有一點血緣關系的弟弟,就把他扔給妹妹們。

幾個年紀大點的妹妹各有各的事,誰都嫌嬰兒麻煩,互相推諉。最后實在沒有辦法,哄了最小的妹妹帶他。

這個妹妹年紀不到四歲,自己還是需要被人照料的時候,現在卻要她去照看一個嬰兒,實在是太強人所難。嬰兒哭了,她只知喂水,哪里管他是餓了,還是屎尿糊了屁股。

雖說肖九旺一家人照料得亂七八糟,但這個棄嬰還是頑強地活了下來。其間有發過幾次熱,胡氏按照土方法,找了些草藥煎水喂他,也就沒事了。

過了五個多月,肚子幾年沒動靜的胡氏居然又懷上了。足月后,順利產下一男嬰,夫婦倆都非常高興。

但這么一來,棄嬰就顯得多余了。肖家本就貧困,平日里也只是勉強維持生計,如今添了親生兒子,自然要將全部心力放在自己骨肉身上。

于是,肖九旺決定將棄嬰以五十兩銀子賣掉。買走孩子的那戶人家,也是連生數個女兒、盼子心切的人家,見棄嬰長得眉目清秀,歡喜不已,爽快地付了錢把孩子抱走。



只是,還沒到一年,人家把這孩子退了回來。說這棄嬰是病孩,非但不會說話,而且腿也是軟的,不會走路。

不說那五十兩銀子已經花去了一些,現在這筆到手的錢又要被拿回去,肖九旺心里十分舍不得。那種感覺就像心被刀割一般疼痛,于是就想賴賬。

可對方不是好惹的,帶了好些人來,在他家鬧將一番,還說要把他告到官府去。肖九旺害怕了,這才湊齊了五十兩銀子還給人家。

但此后,他看著棄嬰就嫌棄得很。買家說得沒錯,這孩子兩歲多了,模樣長得周正機靈,可實則不會說話,也不會走路,甚至連爬都不會,簡直就是廢物。

肖九旺也不想要這個孩子,視他為大麻煩,成日里想著要如何擺脫掉。

家里的這些事情,把胡氏弄得很煩。一年到頭干不完的活,每天還有那么多張嘴等著要吃飯,煩不勝煩。

終于,兩年多前忍下的抱怨終于爆發了。她把肖九旺痛罵一頓,指責他一件正經事都做不成,只會沒事找事。

肖九旺惱怒至極,一氣之下,拎著那棄嬰上了山,將他丟回當初撿到的地方。任憑孩子撕心裂肺哭得凄厲,他頭也不回,徑直揚長而去。

其實,他早就想這么干了,這回不過是尋個由頭堵村人的嘴罷了。



村里人曉得肖九旺是什么德性的人,都同情棄嬰可憐,私底下罵肖家人太狠心。

當年肖九旺抱棄嬰進村時,曾有人親眼看見過。據此人回憶,單單論那塊靛藍色錦緞包袱皮,就知是某個富人家所有。這棄嬰定是那富家小姐與外男私通所生,家中為了遮掩丑聞,不愿將此事張揚,于是就把嬰兒扔深山里了。

這種可能性并非沒有,大家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語,盡量將棄嬰的身世推測完善。

熱鬧了許久,可惜的是,沒有一人提出收養他。大家愛莫能助,誰家都沒有多余的精力來撫養一個與己毫不相干的孩子。

事情過了快兩年,就在人們以為棄嬰已經兇多吉少,把他淡忘了時,有村民在深山中發現他居然還活著。

此時的棄嬰身量長高了不少,已經可以走路了。頭發亂蓬蓬的,下身用芭蕉葉圍著,就像一個野人。

村民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議,回村后把這件事告訴了其他人。人們皆感到驚奇,說這孩子的命真硬。

很快,肖九旺也得知了,他咧嘴笑了笑,沒任何表示。胡氏略微有些尷尬,扭頭抱著兒子進了屋。

隨后,肖九旺也跟著進屋,快進門時,他嘴里嘟囔了一句:“晦氣。”



以后很長一段日子,進山的人常能見到那個棄嬰赤著腳在巖石間跳躍,還是不會說話,但見著人總是笑嘻嘻的。

次數看多了,人們也就習慣了,將他喚作 “野兒”。有的人多帶了些干糧,也會施舍一點給他。

冬天到了,山風卷著雪粒子往人脖子里灌,冷得人恨不能立即縮進自家棉被窩。

鄰村一個叫李慶的獵戶進山,發現凍得瑟瑟發抖的野兒。他攥緊火銃暗罵一聲,連夜踩著沒膝深的積雪趕到縣衙擊鼓。

翌日,兩個挎著腰刀的衙役踩著滑溜溜的山道,在破茅草棚里找到野兒。

當裹著粗布的小身子被放進騾車時,有幾只山雀先是在騾車頂上逗留,隨后撲棱棱掠過灰蒙蒙的天空,像是在為孩子送行。

城里的育嬰堂在一個青苔斑駁的老巷深處,朱漆大門上“慈幼”二字被歲月磨得模糊。推開門,此起彼伏的啼哭聲裹挾著奶腥氣撲面而來。

以后每個清晨,銅鈴般的敲粥聲都會準時響起。野兒捧著豁口陶碗,就著摻了碎米的稀粥喝得香甜。

管事嬤嬤好奇他小小的一個人是如何在山中存活下來的,幾次詢問他。他都是傻笑,不作答。

嬤嬤們就以為他是傻的,給他又取了個名,喚作“阿傻”。以后,“阿傻”這個名字漸漸傳開,原先的“野兒”反倒沒人再叫了。



過了兩年,初秋的一個深夜,烏云蔽月。野兒蜷縮在戊字三號床鋪里,忽被一陣焦煳味嗆醒。

睜眼望去,窗外紅光沖天,噼里啪啦的爆裂聲混著孩童們尖銳的哭喊刺破夜空。

“走水啦!快起床出來啊!”管事嬤嬤扯著嗓子嘶吼。

野兒被濃煙熏得睜不開眼,身邊的小伙伴們先是懵懂,而后慌作一團。

年紀大的孩子反應快,已經在向門外沖了。年紀小的,有的被地上的被褥絆倒,有的哭喊著找不到方向。

這夜起了風,火借著風勢瘋長,貪婪地吞噬著梁柱。野兒緊張地查看屋內的形勢,尋找合適的機會往外跑。

幾個靈活的跳躍閃躲,快要到門口時,忽聽隔壁床的小女孩被濃煙嗆得直咳嗽,邊哭邊喊:“救我!”

野兒咬咬牙,返身回去,拽起女孩背在背上,吃力地避開危險,從窗口跳了出去。

后院的枯井成了他們暫時的庇護所,野兒將女孩安頓在井沿下,自己趴在井邊張望。

火舌瘋狂肆意地舔舐著飛檐,橘紅色的光芒中,人們慌亂奔逃。衙役們舉著水桶趕來,卻被坍塌的院墻攔住去路。

管事嬤嬤飛快地點著人數,驚恐地大喊,“小石頭還在屋里。”

此時的房屋隨時有坍塌的可能,大門被一根燒得正旺的橫梁擋住。人們靠近不了,滾燙的熱浪撲在臉上,仿佛要將人的皮膚灼燒。

衙役們猶豫得很,若是強行進去,怕是里面的人救不出來,反倒要再搭上自己的性命。

就在這當兒,只見一個小小的身影從橫梁底下飛快鉆過,進入滿是火光的屋子。

“是阿傻,他想干什么?”管事嬤嬤驚叫起來,“阿傻,你快出來,不要命了嗎?”

外頭的呼喊,野兒聽得不太清,但知道是在叫自己。他沒功夫理會,一心只想找到小石頭。

初來育嬰堂,受大孩子排擠,領到的食物常被他們搶去。餓得發慌時,他蹲在屋檐下揪地上的草吃,是年紀比他還小的小石頭塞給他半塊米糕。

從此,那屋檐下的暖意,成了心里舍不得化掉的甜。現在哪怕拼盡最后一絲氣力,他也要把小石頭救出去。



屋里濃煙嗆人,野兒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努力四處尋找。角落里傳來微弱的抽泣,小石頭縮在柜子后,渾身發抖。

野兒心頭一喜,急忙上前扯住他,跌跌撞撞地往外跑。門口的橫梁燒得太猛烈,找不到可以出去的缺口。情急之中,野兒抱起小石頭,轉身沖向窗戶,縱身躍了出去。

就在他們落地的瞬間,房屋轟然倒塌,熱浪將他們掀翻在地。野兒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又倔強地跳了起來,穩穩站立。

衙役們看呆了,這孩子的彈跳力和爆發力簡直太驚人。其中一個曾從山里把他帶出來的衙役心中暗嘆,“野孩子”到底跟尋常人不同,就跟猿猴一樣靈活得很。

天蒙蒙亮時,火勢終于被撲滅。滿地焦黑中,野兒和幸存的孩子們癱坐在斷壁殘垣上打瞌睡。

遠處,朝陽刺破云層,灑下一縷金光,照在野兒臟兮兮的身上。這時,才有管事嬤嬤發現,他的衣裳是濕的。

一個七歲孩童敢于沖進火場救人,已實屬難得。而他在救人前,還知道將自己的衣裳先打濕,這孩子真的會“傻”嗎?



育嬰堂失火的消息很快傳遍全城,與此同時,野兒在火場中救了兩名孩童的事情也被人傳揚開。

縣令得知后,打算嘉獎他。但因為之前沒有先例可循,怎樣獎勵、獎勵什么便成了難題。

師爺獻策,育嬰堂被燒毀,孩子們需轉去養濟院。同樣都是換個新地,倒不如替他尋個好人家收養。

縣令覺得此舉甚好,于是,令人在衙門前貼出告示。

告示貼出的當日,城西綢緞莊的孫掌柜第一個登門。他年過四旬卻膝下無子,聽聞野兒的事情后,覺得這孩子有義氣。特意備了一擔米面,想將孩子領回去做養子。

孫掌柜沒別的毛病,就是家中通房丫鬟多了些。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想必家宅難安。縣令很猶豫,推說再等等。

黃昏時,城北鹽行的邱掌柜來了,給縣令帶了一套紫砂壺,還有兩包六安瓜片,拱手說道:“此子若入我家,定會延請名師教導。”

縣令大喜,不僅準了收養,還特批免除鹽行半年鹽稅。他之所以答應,并非因為邱掌柜所送的禮,而是因為邱家老太太素有善名。

在城里,邱老太太是遠近皆知的大善人,常年吃齋念佛,每逢初一、十五,必在城門處施粥,十多年來從未間斷。



就這樣,野兒被邱掌柜領回了家,邱家老太太親自帶著仆婦在門口等候。

見到這個眼神清澈卻又透著幾分警惕的孩子,老太太慈眉善目地伸手摸了摸他的頭,溫和地說道:“以后這兒就是你的家了。”

野兒先是一僵,隨后感受到頭頂溫暖的觸感,不自覺地放松下來,沖著老太太咧嘴笑了。

邱家對待野兒十分上心,當天就請來裁縫為他量體裁衣,置辦了全新的綾羅綢緞。

入夜,野兒躺在柔軟的床榻上,身下的錦被散發著淡淡的熏香,這一切都與他以前的日子截然不同,讓他久久難以入眠。

第二天一早,邱掌柜便履行承諾,為野兒請來城中最有名的夫子授課。野兒雖衣衫整潔卻眼神怯生生,還不時用手摳著衣角。

夫子問他話,他不答,只是笑。握筆也生疏,字寫得歪歪扭扭。夫子搖頭,謝絕邱掌柜重金聘請,讓他另請高明。

事情傳出,有人笑言,“到底是山里長大的野孩子,享不了有錢人家的福分。”

可沒人想過,這世上從來就沒有無緣無故的好事。邱家之所以要領養野兒,不是因為他有勇有謀,也不是因為他的義舉,而是因為——他的命硬,如野草般頑強生長。



邱家唯一的嫡子邱文軒自小體弱多病,算命先生斷言需尋 “命硬之人” 與其相伴,方能化解災厄。

野兒被領進邱家那日,邱文軒咳血不止,可當兩人四目相對,那咳血竟奇跡般地止住了。

起初,野兒不過是邱文軒的 “藥引”,吃飯時要與他同席,睡覺時則緊挨著床邊打個地鋪。

邱文軒面色蒼白,愛用病態的目光打量野兒,吃飯時總不忘提醒,“你不過是我家要來的賤種,也配與我同席?若不是能給我續命,早該被扔回山里喂狼。”

野兒低頭扒飯,神情如常,嘴角依然掛著那抹傻笑。

邱家祠堂的暗格里,藏著一本古籍,上面記載著以命換命的邪術。每當邱文軒病情加重,野兒便會莫名昏睡,醒來后渾身酸痛,仿佛被抽走了精氣神。

一日,邱文軒病情突然發作,大夫束手無策。邱夫人顫抖著將野兒拽到床前,眼神里滿是瘋狂,吩咐管家:“快,按先生說的,將他的血滴入軒兒口中!”

野兒奮力掙扎,卻被家丁死死按住,溫熱的血珠滴進邱文軒嘴里的瞬間,他聽見邱夫人狂喜地尖叫:“有效了!軒兒有救了!”

從這以后,邱家對他的看管愈發嚴格。邱老太太是個大善人,不虧待野兒,給他的飯菜總是好的,每餐都有大魚大肉,從不吝惜。

只是,邱文軒用他血的次數愈加頻繁了,從每月二三次,到每日都要定時抽血。

兩年過去,邱文軒的身體未見好轉,還是照舊。而如牲畜般囚養的野兒,形銷骨立,身體愈發虛弱。

日子過得毫無盼頭,野兒臉上的神情總是木然。只在沒人看見時,他才會將拳頭死死攥緊,指甲深深陷進掌心。



一日,野兒突然發起了高熱,三日后非但未退,身上還起了紅疹,大夫初步診斷是天花。

這可是不得了的病,邱掌柜不在家。婦人們慌了神。還是邱老太太鎮定,吩咐下人蒙住口鼻,把野兒抬往深山。

深山里沒有神醫,不過是丟棄他而已。沒有人責怪邱家,相反有人夸他們處理得及時。天花,是極為可怕的傳染病,對患者來說往往是致命的。

也有人半開玩笑地說,野兒似乎天生和那座大山有著說不清楚的緣分,他命格硬氣,指不定進了山,反倒能躲過一劫。

時光悠悠,十六年過去,漫長的歲月足以讓人們忘記許多事情,包括野兒。

可有一天,他居然回來了,而且還是以新科狀元郎的身份。不過,他的名字不再叫野兒,而是叫白硯秋。

據消息靈通人士講,縣令讓官差把肖九旺帶去了衙門,詳細詢問他當年拾到棄嬰時是怎樣的情形。

肖九旺的雙腿抖得幾乎站不住,靛藍錦緞包袱皮早被他當掉了,家中只余包裹野兒的襁褓,但也被胡氏拆了給自家兒子用,已沒了當年模樣。

不過,即便如此,狀元郎白硯秋還是要去村里。從衙門傳出的可靠消息,他此次是特意來認親的。

認親?很快,人們想起了他當年在火場勇救兩個孩童的事情。有人猜測,野兒講義氣,莫不是來感謝肖九旺的?若不是他發現棄嬰并帶回來,指不定野兒就會死在深山。



肖九旺聽后一陣激動,心想弄不好還真是這么回事。他一路小跑著回家,把這事告訴胡氏:“咱是不是得先做點準備,好迎接狀元郎?”

胡氏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將他帶回家是不假,可你忘了把他又扔回深山里的事了?人家不找你算賬就是好的,還指望他來感謝?做夢吧你。”

聞聽此言,肖九旺泄了氣。過了一會兒,又忐忑起來,擔心野兒今朝得了勢,真來找自己算當年那筆賬。

想著是不是找個地方先躲起來,可轉念又想,不管逃到哪里,官差都能把他找出來。長長嘆了一口氣,還是聽天由命吧!

懷著七上八下的心情過了幾天,狀元郎白硯秋終于來了。不過,他沒有來到肖九旺所在的村子,而是去了鄰村。

肖九旺既納悶又好奇,便跟著村里人一起趕到鄰村去看熱鬧。

村口的道路兩旁,擠滿了男女老少,都伸長了脖子張望,想看看這狀元郎究竟是何等風采。

肖九旺躲在人群后,四處張望,沒看到邱掌柜,心中多少有些遺憾。他想,若狀元郎要找人算賬,邱家的罪肯定比自己更大。



衡州府衙鳴鑼開道,一頂八抬大轎直入山村,鑼聲驚飛了樹梢的雀兒。人們屏聲靜氣,只等狀元郎出轎。

轎簾掀開,身形挺拔的年輕人走出,目光掃過眾人,眉頭微微皺起,“這是……”

有人喊道:“白狀元!這是大家都來看望您呢!”

白硯秋聞言,唇角飛快地閃過一抹嘲諷,隨即拱手向眾人行了一禮,聲音清朗:“多謝諸位掛念。”

人群中突然起了騷動,有幾人從后面擠到白硯秋跟前,“兒啊,爹娘終于找到你了。”

肖九旺眼利,瞧見那粗壯男人手中拿著的錦緞眼熟,靛藍色,邊角還用金線繡了麒麟紋,可不就是當年自己賣掉的那塊包袱皮嗎?

難道真是野兒的家人找來了?狐疑間,又見另一個精瘦女人手中同樣拿了一塊錦緞,與那包袱皮一模一樣。肖九旺糊涂了,這到底怎么回事?

這幾個人是二男三女,顯然是兩家的,互相還瞪了對方幾眼,都稱自己是狀元郎的爹娘。

精瘦女人紅著眼眶,從兜里掏出一張泛黃的紙,上面字跡模糊卻依稀可辨:“這是娘生你時,穩婆寫的生辰八字!”

“胡扯!”粗壯男人冷笑一聲,從懷里摸出一個小包,里面躺著個小巧的銀鎖,鎖上刻著 “長命百歲”。

“兒啊,這是爹當年特意請人為你打造的,可惜還未來得及為你戴上,賊人就把你擄走。爹娘可是尋了你好多年了。”

粗壯男人說到這里,他身旁的兩個女人立即低下頭,抹起眼淚來。

兩家人你一言我一語,圍觀的人們也跟著議論紛紛。肖九旺縮在人群里,盯著他們的神情使勁瞧。

突然想起當年典當包袱皮時,當鋪掌柜曾嘀咕,“這料子看著像是京城貴胄之物”,心中頓時咯噔一下。

如此說來,這兩家操著本地口音的人家,就不太可能是野兒的父母了,多半也是沖著認親的機會來碰運氣、想撈點好處的。



其實吧,肖九旺的猜測并沒有錯。粗壯男人姓丁,當年他妻子萬氏在當鋪看上了一塊包袱皮,覺得那錦緞上的繡花紋樣別致新穎,便買回家中。

精瘦女人是她鄰居邱氏,也喜歡這花樣,就買料子來依樣繡了一塊。當兩家得知狀元郎認親的信物正是一塊包袱皮時,就不約而同地動了心思,想要前來冒認。

當然,他們事先誰也不知對方會來。現在既然遇上了,雖都心懷鬼胎,卻還是很默契地互不揭穿。

肖九旺緊緊盯著白硯秋,看他會如何應對。同時,心中不免升起一絲幸災樂禍——無論白硯秋選擇哪一方,都是假冒之人。

沒想到,白硯秋對面前這些人置若罔聞,徑直繞開他們朝人群外走去。

那兩家人見狀不甘心,還想追上去,卻被狀元郎身旁的侍衛攔住去路。其中一人甚至將刀拔出半截,冷冷一橫,示意他們不要再輕舉妄動。

人群外,李慶牽著一只母猿站在村口的一塊石門牌坊前,李慶的神情很復雜,激動中有欣慰,也有感慨。

見白硯秋走到他跟前,李慶眼含熱淚,準備行跪拜大禮,“大人,感謝您……”

膝蓋才稍稍彎曲,就被白硯秋一把托住,“恩公,咱們之間不用這么客套。”

少頃,白硯秋指著李慶身旁的母猿,轉身對那兩家人說:“這才是我的親人。你們,根本不配。”

頓時,人群中有人倒抽冷氣,狀元郎可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而白硯秋卻不再多言,也無任何解釋,只丟下一群面面相覷的村民,帶著李慶頭也不回地離去。

這一夜,兩個村的村民們都沒睡安寧。白硯秋留給他們太多疑問,宛如一團迷霧,久久不散。



翌日破曉,縣衙皂隸們簇擁著僧道二眾往深山而去,李慶和白硯秋并肩行于隊伍之前,神情肅穆。

有好事的村民悄悄跟隨,這才知道,山巒深處竟長眠著一位曾被冠以 “朝廷欽犯” 之名的亡魂。

時過境遷,如今此人沉冤得雪,一紙遲來的昭雪詔書,讓塵封多年的冤案重見天日。

當裹著白布的遺骸緩緩現世,白硯秋踉蹌著撲跪下去,淚水順著他顫抖的下頜線砸在泥地上。

他以額觸地,重重叩首三次,每一下都震得圍觀者心頭發顫,他的指節因攥緊墳前雜草而泛白。

“恩公,是野兒沒用,野兒來得太晚了啊!”白硯秋大哭,不能自已。

周遭的村民們雖不明就里,卻被這悲愴的氣氛裹挾。白發老嫗悄悄抹著眼角,漢子們也別過臉去,喉結不住滾動。山風帶著經幡的簌簌聲,將哀思吹進了每個人心里。

李慶眼眶通紅,顫抖著扶起白硯秋,哽咽道:“樊大人蒙冤多年,如今得以昭雪,全賴您奔波操勞。對您的情義,他泉下有知,定會含笑瞑目。”

說著,他用袖口替白硯秋拭去淚水,語氣充滿敬重,“您讓好人得以安息,這份恩德,我們老百姓都會記在心間。”



聽到這里,村民們才反應過來,李慶口中的樊大人,竟是二十多年前突然失蹤的本縣縣令。

說起樊縣令,普通百姓無不感念。他一心為民,俸祿大半用來接濟窮人,以至妻兒身上的衣裳盡是補丁。

樊縣令的夫人鐘氏,每日精打細算,連米都要一粒粒數著下鍋。實在沒有辦法,便在衙門后院翻塊空地種青菜。還是不夠吃,就戴著面紗出門,去外面做些針線活來補貼家用。

誰能想到,這樣清廉正直的好官,竟遭奸人陷害,被指控貪污官銀。因數額不小,又正值朝廷整肅吏治之時,皇上龍顏大怒,判了樊縣令一家斬首。

行刑前夜,樊縣令卻從牢里離奇失蹤,從此杳無音訊。直到如今,他的遺骨在這深山中重現。

而這樁沉冤得雪的奇案,幕后真正的功臣正是白硯秋。所謂 “認親”,實則是他精心籌備的超度儀式。特請僧道為逝者設壇作法,誦經超度,再將故人遺骨護送回鄉。讓那漂泊多年的魂魄,得以落葉歸根,安息故土。



那么,白硯秋和樊縣令這兩位看似毫無關聯之人,究竟有何牽連?畢竟樊縣令失蹤之時,白硯秋尚未出生。

這事情還得從樊縣令和李慶說起,樊縣令含冤,身邊的人都為他鳴不平,可又能怎樣呢?大家都是平民百姓,沒權沒勢,也沒靠山,只是空有一腔義憤。

李慶的兄長李勇是牢里的獄卒,他和另外兩個獄卒,都極其敬佩樊縣令的為人。大家私底下商議出一個不得已的法子,每日有倒桶夫將牢中的糞便運出城外,他們打算趁機將樊縣令藏入空糞桶中混出城去。

倒桶夫是曾受過李勇兄弟恩惠的人,同樣也對樊縣令心存敬意,因此答應配合。至于城外的接應,則由李慶負責。

起先跟樊縣令講這個計劃的時候,他斷然拒絕,寧死不愿做這等有辱斯文之事。李勇等人沒有辦法,計劃開始實施時,找了個機會用藥迷暈他,然后迅速將他藏入糞桶之中,悄悄送出城外。

李慶將樊縣令安置在深山,人跡罕至之地。早年他曾從外地帶回一只母猿,聰慧異常,極通人性。李慶便讓這只母猿守護樊縣令,自己則借著進山打獵的機會,定期送來生活補給。

幾年過去,沒有外人發現。直到肖九旺把野兒扔到深山去的那年,孩子的哭聲引來了母猿。

雖說是猿,卻也有母性之情,它心生憐憫,把野兒帶去見樊縣令。樊縣令留下了他,每天省出自己的飯菜喂給他吃。

那兩年,樊縣令盡心培育野兒,教他說話走路。野兒會走路后,跟著母猿在林間奔跑。所以火場那次,他反應快,彈跳力好,實在是跟著母猿練出來的。



但因為他的存在,樊縣令的處境就危險了,容易被進山的村民發現。人心的好壞,李慶沒有辦法預測,畢竟懸賞樊縣令的告示還貼在衙門外。

于是他狠下心腸,把野兒的下落告知官府。請官府出面,將他送去育嬰堂。

帶野兒到破茅草棚的時候,李慶一再叮囑他,跟誰都不要講這里的事情,否則樊縣令就會死。

野兒記下了他的話,點點大的小孩非常懂得感恩,也很講義氣,從此不再開口。

李慶給邱家送獵物時,發現野兒被囚禁起來的事情,又驚又氣。回去后,他立即找樊縣令商議對策。

邱家有錢有勢,硬來肯定是不行,告官府也沒用,現任縣令不會為了一個棄嬰而得罪邱掌柜。

樊縣令在山中隱居的這幾年,潛心鉆研草藥,頗有心得。他將幾種草藥曬干,研磨成細粉,摻入饅頭中,交給李慶。

并叮囑他,趁暴雨之夜邱家守衛松懈之時,悄悄潛入宅中,將饅頭交給野兒食用。隨后,暗中密切留意邱家的動靜,靜觀其變,以待時機。

果然,如樊縣令所預料,當懷疑野兒得的是天花后,邱家的人就把他丟棄到了深山。等邱家的家仆走后,李慶順利把野兒帶去樊縣令那兒診治。



這次事情后,樊縣令請求李慶別再把孩子送走了,說自己這條爛命不值錢,早應該與家人團聚去了。

聽得李慶淚水漣漣,沒再提過把野兒送走的事。只是這以后,他比以往更加小心謹慎。

樊縣令給野兒取名硯秋,等他身體復原后,傳授他學業。硯秋也很懂事,不再像兒時,喜歡跟在母猿身后去林間玩耍。每天靜心跟著樊縣令讀書寫字,且學習能力驚人。

五年后,樊縣令修書一封,讓李慶把硯秋送去九江府,找一個叫白松堂的人。他說若是硯秋一直留在深山,毫無前途可言。

可李慶有些擔心,怕此舉會暴露他的行蹤。

樊縣令安慰他,說白松堂才華卓絕,卻心性淡泊,不愿入廟堂。這樣的人就算知道他還活著,仍會選擇替他保密。

李慶勸說無用,只好帶著硯秋前往九江府。

白松堂果然是個君子,看完信后,只字不提樊縣令,只是讓李慶放心,這個學生他收下了。

白家是書香門第,白松堂說服妻子,將硯秋過繼到自己名下,視如親生。

白硯秋本就聰慧,又很刻苦勤奮,最終在科考中連中三元,成績斐然。



殿試上,皇上對他寫的文章拍案叫絕,而白硯秋卻在此時提出為樊大人翻案。

一眾大臣都認為此子狂妄,畢竟樊大人的案件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年,而且還是在先帝時期。如今想要翻案,簡直是在給皇上出難題。

不出眾人所料,皇上的臉色果然沉了下來,“他被定罪時,你還未出生,如何知他是冤枉?僅是道聽途說,就敢質疑先帝圣裁?”

白硯秋叩首在地,聲音沉穩如金石,“臣在暗訪中,得到衡州府漕運二十年前的舊賬,上面清楚記載著當年運往京城的官銀,實際重量比戶部登記多出三成。樊大人就是因這三成的官銀而獲罪,臣大膽請問,漕運為何會如此大膽,做出明暗賬冊,這是否與戶部有關呢?”

此言一出,朝堂嘩然。

隨后,白硯秋從袖中摸出一卷賬冊,高高舉過頭頂,“陛下,臣不求高官厚祿,只求能重審此案。若樊大人當真有罪,臣愿以命相抵;若無罪,查明真相后,也請陛下為天下寒門官員正名。清廉者不該蒙冤,奸佞者不可逍遙!”

大殿上,大臣們紛紛垂眸站立,不敢吭聲。擔心龍顏大怒,都在心中暗暗為白硯秋捏了一把冷汗。

皇上的手指在龍椅扶手上重重叩擊,眼神愈發銳利。沉默半晌,才命侍衛把賬冊呈上來。

待仔細看過之后,他面色凝重,道:“此事非同小可,著御史臺徹查此案,務必追根溯源,一查到底。”

聽罷此言,殿內眾臣皆感一股寒意從脊背升起,深知一場風暴即將來臨。



只有白硯秋暗自松了口氣,緊繃的脊背稍稍放松,趁著眾人不注意,悄悄抬袖擦去額角的冷汗。

就在他不經意抬頭間,恰好對上皇上的眼神,那一瞬,他仿佛從那深邃的目光中捕捉到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白硯秋心頭一震,慌忙低下頭,不敢再多看一眼。

案件雖已過去二十多年,期間部分當事人已經亡故,但御史臺追查不怠,未曾放過任何一人。甚至牽連至其后人,予以連坐處置。

對此,坊間百姓議論紛紛,不少人拍手稱快。更有人直言:“作惡者犯下罪行,不應因一死就逃避了所有的懲罰,讓其子孫繼續享受由那不義之財帶來的福澤,實乃天理難容。”

可惜的是,當昭雪詔書送到衡州深山時,樊縣令已故去了九年。

白硯秋親自護送樊縣令的靈柩回鄉,他身著素服,神情凝重。山風掠過經幡,似是故人最后的嘆息。



三個月后,邱掌柜被指控偽造鹽引,隨后全家抄斬,財產充公。

行刑那日,肖九旺正好進城,他也去菜市口看了熱鬧。

邱掌柜高聲喊冤,劊子手冷眼以對,嗤聲道:“被你們害死的人,才真是冤吶!”

話音未落,刀光一閃,人頭落地。

肖九旺嚇得脖子一縮,從人群中退了出去。他隱隱覺得,此事跟鹽引關系不大,應是跟白硯秋有很大關系。

這么想過后,頓時腿腳發軟,強撐著回家。進門后便癱軟在床上,起不來了。

此后一直提心吊膽地度日,直到過去了一年,見什么事都沒有,這才放下了心。

那么,關于邱家的事情,真的和白硯秋有關系嗎?說有關系,又沒關系。

因為,白硯秋一直很忙,沒有工夫追究過去的人和事。抄斬邱家,其實是皇上的意思。

皇上初見白硯秋時,便想起了一個故人。倒不是白硯秋跟故人長得很像,而是跟年輕時的皇上長得很像。



皇上未登基前,曾以書生身份在衡州府游學。一次很偶然的機會,結識了一個名叫周寧的少女。

周寧生得清雅脫俗,如同春日里初綻的梨花。兩人之間的情愫在日復一日的相處中悄然滋生,最終在一個月色如水的夜晚,兩情相悅下發生了首尾。

周寧只知他是一個落魄書生流落在此,并不知曉他真實身份。

宮中突發變故,皇上未來得及跟周寧說明,就被急召入宮。匆忙間留下一塊邊角繡有麒麟紋飾的靛藍色錦緞和一封信,信上說讓她等自己回來。

這料子非同一般,皇上也是想暗示周寧,自己不是一般人。很可惜,周寧沒有看懂,她家人也沒有看懂。

這時的周寧已經有了幾個月的身孕,她長得纖細,平常用寬大的衣服遮住肚子,瞞過了父母。可生產時,是無論如何都瞞不過去的。

當得知女兒和一個落魄書生私定終身,還要未婚產子時,周家父母只覺顏面盡失。周父怒不可遏,恨不得當場將嬰兒溺死。

周寧苦苦哀求,周母心軟,答應女兒只是將孩子送給別人撫養。這話被周父聽到,對著妻子就是一頓痛斥。

周寧明白,父親是不會放過自己孩子的。當夜,找了張小被子把兒子包起來,又用心上人留下的錦緞做了包袱皮,背在身上準備逃離這個家。



不幸被周父發現,暴怒,當場奪過嬰兒,狠狠地往地上摔去。周寧驚恐萬分,拼命撲上前去想接住孩子。

嬰兒被她撞開,斜飛出去,恰好落在一下人的身上,被她下意識接住。而周寧因沖力過猛,一頭撞在墻上,鮮血從額頭汩汩流出。

周寧死了,死前哀求父母放過自己兒子。周母痛哭,點頭答應。

可等周寧咽下最后一口氣,固執且執拗的周父立即讓人把孩子丟棄到深山中去。

大約過了七八天,宮中來人,傳旨要召周寧入宮。周家父母這時才知,那落魄書生竟是當今圣上,悔恨交加。

但事已至此,又不敢把真相講出來,唯恐惹來禍端。只好說女兒發現自己懷有身孕后,又憂心情郎遲遲未歸,最終不堪承受,選擇了自盡。

皇上信以為真,黯然神傷了許久。直至見到白硯秋,才疑心周家父母說了謊話。

一番細查之下,勃然大怒,打算嚴懲周家父母。可對方年事已高,只能作罷。對于邱家和肖家,皇上沒有絲毫寬恕之意,將所有怒氣轉向了他們。

身邊的宦官輕聲進諫,肖九旺有過也有功,雖說拋棄了硯秋,但也算救了他一命。實則,言下之意是此事不宜過度追究,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風波。

就這樣,肖九旺被放過。而邱家用邪術救子,受害之人不僅僅只有白硯秋一個,再加上確實偽造鹽引牟取利潤。是以,難逃重罰。



白硯秋自小經歷異常坎坷,心智早熟,在得知真實身世后,反應很平淡。

狀元在官職任命和待遇上,是非常優厚的,通常會被授予從六品的翰林院修撰一職。

但白硯秋沒想待在京城,主動要求去地方上任職。他想成為像樊縣令那樣的好官,為百姓做實在事。

到任后,他為民請命,減輕賦稅、興修水利。短短幾年,讓原本貧瘠之地煥然一新,百姓感念其德,口碑載道。

多年后,白硯秋因政績卓著,被調回京城任職。途經衡州府,他特意去了鷹嘴崖,在當年遺棄他的地方佇立良久。

山風依舊,草木蔥蘢,仿佛一切都沒有變,又仿佛一切都已物是人非。

人們都說他命硬,是個傳奇,更是朝中有望的天之驕子。

可誰又愿意成為這樣的傳奇呢?

從塵泥里爬出,一路走得艱險。命運待他不薄,卻也從未溫柔。

白硯秋輕嘆一口氣,轉身離去。他的身影逆著光,漸行漸遠。

真正的傳奇,從來不是為了被人傳頌,而是為了對得起自己心中的那份良知和堅守。

風起鷹嘴崖,山高水長。人生如旅,前路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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