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潤心
在芊綿歲月中
慢慢欣賞
在美好世界里
2025年期號
20
1
童年
“我把包袱埋在果樹下/我是在馬廄里歌唱/是在歌唱”。兒時在鄉村的生活,沒有洛爾迦經常逃學且去阿爾罕布拉宮閑逛的幸運,然而也不妨礙我把書包一丟跑到地質隊院子里玩泥巴。院子里雖無桃金娘庭,倒也安靜美好,半山的灌木下有軟硬適度的黃泥,我用手挖來做槍——手槍。植物的根須露了出來,那是黃泥消失的后果,葉落在眼前,生命的脈絡歷歷可見。遠方傳來犬吠,麻雀在周圍上下躥動,它的小脖子總是一擰一擰的,安能辨我是雌雄?它問。我不答它的,槍上的準星還沒捏好,有許多事要做,而已經聽到喚我回家吃飯的聲音。
陶笛演繹的《童年》,自有悠遠之意,也還需鋼琴伴奏;全部用鋼琴來演奏,也是極好的,似將童年的每一刻用琴鍵敲打在我面前。這里核心的是旋律,不在意樂器的不同。旋律是音樂的本身,就像文字是語言的本身線條和色彩是畫面的本身一樣。童年啊,“我將遲到/為我們已約好的相會/當我到達/我的頭發將會變灰”……故鄉,你在的地方,依然有光。
說書 · 英雄
2
我在說書者說中,尋找英雄夢。但凡我這個年齡,都是在劉蘭芳們慷慨激昂的聲音中長大的:楊六郎悲壯人生,高寵槍挑鐵滑車,秦叔寶窮途賣馬,尉遲敬德空手奪槊……哪一個不是壯烈男子,英雄好漢。高長恭還率五百騎兵破萬人陣呢!將是兵的膽,果然。評書有史詩的氣質。說中國缺少史詩是不確的,遠有刑天舞干戚的《山海經》,民間則有評書,藏地有《格薩爾王》,彝族有自己的長篇史詩,畢摩們都會。
這世界并不只由《伊利亞特》和《奧德賽》構成,中國民間多少荷馬不為人知。即使是蘇州評彈,也是要說說故事的。欲滅其族,先滅其史,中國代代綿延不絕,我們有這樣的民間。天長的暮春初夏,正是繁花時節,如能花下小飲,飛英落于杯中之時,數一數俏羅成是第幾條好漢,想一想伍云召力能扛鼎,擁兵十萬,鎮守南陽,是件多美的事呢!
3
我愛夏日長
我愛夏日長,這句話今年落到了實處。疫情期間常在同心三苑值勤卡口穿梭的那條小白犬現在在哪呀?原來,它也和我一樣,有逛街的嗜好。某次漫步看到一個小女孩對躺在大黃狗的肚皮上親昵的兩只小貓奶聲奶氣地問:“你們在干~沈~么~?”她可是把他們全當成人了。這是做人的最高境界,兒童的世界里就是這樣,沒有任何虛偽的萬物平等,沒有任何利益交換的忘我,成人永遠回不去的想象力,所以,童話中螺螄殼里能唱歌,草尖上可以跳舞,騎個掃帚就能飛,樹林里還住著藍精靈。
與此童心童趣相符的,我便很愛《讀庫》某期扉頁這幅畫,它不僅是一個上穿衣下著裳手上指甲尖尖腰間別著葫蘆扛個燈籠自號稱胡的老狐貍,它讓我想起了《西游記》里的精細鬼、伶俐蟲,還有刁鉆古怪、古怪刁鉆,端的是有趣得緊。這樣的插畫,技藝上的要求是很高的,類似于工筆畫,又極富想象力,我就像初見策蘭的“在時間的長桌上/上帝的飲者狂歡”或聶魯達的“愛情那么短/而遺忘是那么長”一樣,對它過目難忘。我們都是回家路上的孩子呢!
第8788期
安徽檢察新媒體出品
終審丨吳貽伙
二審丨吳熒
編輯丨李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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