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鄭氏家族,急需875億救命
許家印背后的大佬,這回也挺不住了。
鄭裕彤家族旗下的新世界發展,曾作為與李嘉誠家族比肩的香港傳奇財閥,正經歷著嚴峻考驗。
6月23日一早,鄭氏掌舵的新世界發展發出公告:
就現有貸款的再融資,仍在與債權人進行積極磋商。
這份看似常規的公告背后,是香港超級豪門與債務危機的生死博弈。
截至2024年底,其借貸總額高達1510億港元,其中322億港元需在一年內償還,而賬上現金僅218億港元,根本不夠還債。
更致命的是,今年6月,公司宣布延遲支付34億美元永續債利息(約7720萬美元),盡管未觸發違約,但也只能厚著臉皮說“再寬限幾天”。
這場關乎鄭氏家族存亡的生死局,在業內早已不是秘密。
月初,有媒體報道,新世界即將達成一項高達875億港元的貸款再融資協議。
為了湊錢度過危機,鄭家已經急賣資產,深圳的周大福大廈、香港的商場,估計連爺爺輩留下的家當都要拿出來賣了。
現在鄭氏家族面前就兩條路——若6月30日前能搞到875億,這筆資金將覆蓋2025-2027年到期的債務。
若失敗,這家由“珠寶大王”鄭裕彤創立的千億帝國,或將面臨資金鏈斷裂的至暗時刻,有可能成為香港首個“爆雷”的頭部開發商!
遙想幾年前,作為港資房企的代表之一,新世界是很多內地房企模仿的對象。
學的是,以多元化業務組合增厚利潤、低杠桿擴張模式。
前幾年討論內地房企的“爆雷潮”,也總是以港資房企作為正面例子。
現如今,曾經的“三好學生”也要坐到差生那一排去了,真是令人唏噓不已。
02
鄭家的發家之路
鄭家曾經是許家印的貴人,也是恒大背后大佬。
恒大上市時,鄭裕彤、劉鑾雄、張松橋、楊受成等為許家印助威,這些人都是以鄭裕彤為圈子的。
一切都是人脈。
2016年之前,許家印特別仰仗這位喜歡玩撲克牌的超級大佬和他背后的港資圈子。鄭裕彤被香港人“親切”的稱為“彤叔”。
當然他還有另一個外號“鯊膽彤”,這個外號的由來和他發家史息息相關。
1925年8月27日他出生于廣東順德一個貧寒的家庭。13歲那年被父親送到周至元開的“周大?!苯痄伻ギ敾镉?。三年后,在周至元的主持下,鄭裕彤與周家的掌上明珠周翠英結為連理。
其后,鄭裕彤在周家的幫助下到香港設立了“周大福分行”。當時在香港,金鋪比比皆是,競爭十分激烈。那時,黃金成色一律為九九金,而鄭裕彤卻大膽投入資金,首創“四條九足金”(99.99%純度)打破行業潛規則,雖短期少賺數百萬,卻讓周大福成為信譽代名詞。
“鯊膽彤”的第一桶金就是從這來的,隨著周大福越做越大,1970年代,他豪賭鉆石牌照,收購南非戴比爾斯持牌公司,將周大福推向全球頂級珠寶商之列。
不過真正讓鄭氏躋身香港四大家族的,是鄭裕彤的地產野心。
1967年,香港發生動亂,許多人紛紛將土地、房產低價拋售。鄭裕彤卻反其道而行之,大肆收購土地。
在囤積了大量土地后,1970年,鄭裕彤牽頭創立新世界發展有限公司,全力進軍房地產市場。
1984年,他以18億港元拿下香港會展中心項目,并邀請英女王出席動工儀式,一戰封神。
由此,鄭裕彤與郭得勝家族的新鴻基地產、李兆基的恒基地產以及李嘉誠的長和,并稱為香港四大家族。
鄭家氣運的轉折發生在第三代接班人鄭志剛掌舵后。
這次新世界出事,就有媒體人把鄭志剛和尹明善拿出來對比。說是,力帆太子爺尹喜地,出生就躺平,就愛玩豪車。他曾經擁有30多輛世界限量版的豪車,3輛布加迪,從來不怎么理會力帆公司的事務。
而鄭志剛則讓人想起了《茶館》電影里頭那個年輕時有錢有理想秦二爺:有錢就該吃喝嫖賭胡作非為,可千萬別做好事,告訴他們,秦某人七十多了,才明白過來這個道理,他是個天生來的笨蛋。
其實鄭志剛這人還真不是那個“天生來的笨蛋”。這位哈佛畢業的“創二代”也曾以藝術商業顛覆傳統地產:2009年,全球首個“藝術購物中心”K11在香港誕生。標價90億港元的K11 Art Mall,開業首年便實現盈利,客流量超千萬人次。
之后,鄭志剛更將這一模式復制到上海、武漢,成為家族“新貴”,人家是有能力的,并非紈绔子弟。
他的盲區在于沒有爺爺那一輩看清歷史大勢的眼光。
2019年,鄭志剛以近百億拍下杭州地王;2022年恒大暴雷前夕,新世界仍在內地豪擲百億拿地。彼時,香港樓市已現頹勢,但鄭志剛堅信“逆周期抄底”。結果,新世界凈負債率飆升至57.5%。
鄭氏家族的危機,本質是地產黃金時代落幕的插曲。
《孟子·離婁章句下》有云:君子之澤,五世而斬。如今看來,即便是超級豪門,也難逃周期律??!
03
如何破局?
鄭裕彤生前,部署的接班路徑很清晰,長子鄭家純主攻地產,次子鄭家成專注珠寶,第三代鄭志剛接手父輩鄭家純的事業,在家族內部留下了轉圜空間。
鄭氏家族現在還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
其一,之前媒體爆料的融資計劃。
在本月底之前很有可能達成875億港元的貸款再融資協議,這筆巨額融資的成敗將直接決定企業能否緩解債務壓力,將決定這家地產豪門是否會獲得喘息之機。
其二,債務是可以談判的。
如果新世界真的被逼死了,債權人拿不到錢,只要鄭家可以給出大家都能接受的方案,一切都可以談。
若能將短期債務置換為中長期貸款,可暫解燃眉之急。但57.5%的凈負債率仍高于行業平均水平,一旦銷售不及預期,危機可能卷土重來。
其三,壯士斷腕,積極自救。
參考李嘉誠2013年起拋售內地資產、轉投歐洲基建的路徑,鄭氏也可以“斷臂求生”。
新世界已在出售非核心資產,但相比長江實業超過6000億港元的現金儲備,鄭家的流動性顯然捉襟見肘。
其四,就得依靠鄭家地產之外的另一條生命線——珠寶。
2024年以來金價一路飆升,周大福足金飾品價格,也成為消費者“淘金”的晴雨表。
今年4月,周大福足金價格一夜上漲16元/克,曾一度沖到1082元/克高峰。
毫無疑問,珠寶成了地產沒落之后,鄭家的主力印鈔機。
從周大福的財報來看,2024財年周大福實現營業總額1087.13億港元,同比增長14.8%;主要經營溢利錄得121.63億港元,較2023財年增長28.9%;內地三線城市門店突破7000家,經營現金流達百億級。
報表雖然不夠驚艷,但賬面起碼是健康的,可以擔當輸血主力,可為地產板塊提供持續的現金流。
其五,基建、物流板塊。
鄭家最后的底牌,由鄭家純次子鄭志明操盤的基建、物流板塊,2025財年上半年凈利11.6億港元,凈負債率僅39%,也可緊急輸血地產。
沒有永遠屹立的豪門,只有不斷進化的生存者。這一次的危機,或許要不了鄭氏家族的命,但擺在他們面前更大的命題是:房地產不再“躺賺”,傳統豪門該如何重生?
若干年以后,我們再回望2025年的夏天,這場875億的融資拉鋸戰,或將成為香港商業史的分水嶺。
鄭氏家族的命運,不僅關乎一個豪門興衰,更預示著舊經濟模式與新時代浪潮的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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