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事物,只要持續時間足夠久,人們大抵會把它當作天經地義。
比如褲子。
古時候,中國人是不穿褲子的,也沒有內褲,上衣下裳,無論男女都是一塊布裹在腰間,穿裙子遮羞,即便是盤腿坐下容易走光,人們也沒有想到要發明一件內褲,穿上一條褲子,而是選擇了規規矩矩地跪坐;即便是馴養了馬匹,用于作戰,發現光著屁股騎在上面磨得慌,也沒有想到發明一件內褲,穿上一條褲子,而是選擇了站在馬拉的戰車上進行車戰;即便是冬天天冷,有錢人家的子弟用絲綢做了兩條褲腿吊在腰間,稱作紈绔,也沒有想到要發明一條內褲或者一條有襠的褲子,因為人們已經習慣了光著屁股穿裙子,把這當作天經地義,從來不會想著要主動改變它。
直到中原華夏族不堪北方那些騎著馬打仗的游牧族的侵擾,趙武靈王第一個改變思路,也穿上了游牧族的褲子,騎在馬上征戰以后,華夏族人才逐漸穿起了褲子。從此有襠的褲子在人們的眼里,又成了天經地義。誰要是再光著屁股穿裙子,反倒會被視為另類。
再比如辮子。
漢人直到清軍入關,多爾袞發布剃發令之前,幾千年來都是留發的,成年人從來不知道剃頭是怎么一回事,更不知道什么金錢鼠尾的辮子為何物,而且幾千年來信奉"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只有小孩子才剃頭。可是在多爾袞留發不留頭的血腥政令之下,漢族男人不得不人人剃頭,人人頂著大半拉禿頭,人人腦后垂一條金錢鼠尾,沒用多久,僅僅一二百年,人們便再次把留辮子當作天經地義,沒人覺得難看,反倒是在清末,發現留洋回來的留學生剪了辮子,便覺得難看無比,離經叛道,恨恨地說一句“假洋鬼子”。
辮子也好,褲子也好,還有那些我們早已司空見慣了的各種事和物,人們說起那些看似天經地義的事物的時候,從來沒有認真思考過,它到底是不是真的天經地義,到底真的是不是適合自己的生活,即便有些事物一直在困擾著我們,我們因為已經習慣了,也會一直選擇讓自己去適應它,很少去想它的存在是不是合理,很少去想要主動改變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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