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背著藥箱走進杏花溝時,褲腳還沾著城里酒店的地毯毛。前女友挽著富二代的照片還存在手機里,他摸了摸兜里僅剩的三百塊,把 “主治醫師” 的聘書揉成了團。
村衛生室的藥架上,過期三年的感冒通還貼著原價簽。李寡婦抱著發高燒的娃沖進來時,陳陽正用煤爐燒開水,體溫計甩到三十度就卡殼了。“陳醫生,救救娃!” 女人膝蓋砸在泥地上,他看著孩子嘴唇發紫,突然想起醫學院教的急救法 —— 剛按下去,指尖就傳來一陣刺痛。
腦海里炸開的金光中,白胡子老頭捻著胡須:“小娃娃,這《青囊秘要》送你了。” 等陳陽回過神,手里多了根銀針刺向孩子人中,原本抽搐的娃突然哇地哭出聲,額頭上的燒退得比井水還快。
他以為是幻覺,直到半夜解剖青蛙時,手術刀自動避開了所有血管。藥柜里的陳皮突然化作飛灰,在桌上拼出 “引氣入體” 四個篆字。
王老五的腿腫得像水桶,縣醫院說要截肢。陳陽往他膝蓋貼了片自己曬的艾草,第二天老頭就扛著鋤頭下地了。消息傳開,鄰村的煤礦老板提著一箱子錢來治矽肺病,他本想拒收,對方卻掏出槍:“不治就拆了你這破屋子!”
銀針沒入老板百會穴時,陳陽的手穩得像磐石。三日后,那男人跪在衛生室門口,把礦場捐給了村集體。省里來的專家帶著 CT 片來討教,卻見他對著枯萎的仙人掌吹了口氣,那植物竟開出了金色的花。
“陳醫生,京城來的飛機在山口等著呢。” 村長跑來時,陳陽正在給桃樹治根腐病。他擦了擦手上的泥,望著遠處盤旋的直升機,突然想起仙界老祖在傳承里說的話:“醫者仁心,亦要有鎮魔之膽。”
藥箱里的銀針突然齊齊震顫,他知道,有些事躲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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