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在古代,第一個把夏天賣冰做成生意的人,最后都落得個死無全尸的下場?你或許以為是同行嫉妒,或是官府眼紅,然而真實的歷史會告訴你:當你能輕易掌控所有人都渴望的東西時,你就不再是商人,而是獵物。
你是村里出了名的“傻子”。大冬天的,別人都貓在家里,你卻偏要在河邊鑿冰,一塊塊往山陰的地窖里搬。村里人都指著你笑,說你腦子被凍壞了,居然想把冬天留到夏天。你不管不顧,只是在地窖里鋪了一層又一層的稻草和鋸末。你花了3年時間,失敗了兩次,地窖里的冰磚終于熬過了春天,在盛夏的烈日下,依舊冒著寒氣。
你推著一車冰,走進熱得像蒸籠一樣的京城。你把冰砸碎,澆上酸梅湯,1文錢一碗。那股透心涼的寒氣,仿佛給整條街的人都續了命。第一天,你攤子前的銅錢堆成了山。第二天,你把價格提到30文,買的人依舊擠破了頭。第三天,你只賣給那些坐著馬車、穿著綢緞的大戶人家,一小塊冰就要一兩銀子。你從一個鄉下“傻子”,變成了京城里人人談論的冰商。
你以為靠著自己的聰明才智,掌控了稀缺商品,就能贏得尊重和財富。你錯了,你掌控的不是商品,而是所有人的欲望。很快,街上的地痞流氓開始到你的攤子前討杯水喝,他們身后隱隱有著那些被你搶了生意的涼茶鋪、瓜果攤老板的影子。他們說:“老板發了財,也該讓街坊鄰居們都沾沾光,這冰不能你一個人賣。”你硬氣地說買賣要講規矩,結果你的攤子被掀了,冰塊混著酸梅湯流了一地,你和請來的伙計被打得頭破血流。
你以為這只是普通的生意糾紛,便一紙訴狀告到了縣衙。堂上的縣令老爺聽了你的哭訴,連連點頭,說定會為你做主。他確實“做主”了。三天后,一隊官差查封了你所有的地窖,理由是囤積居奇,擾亂市價,傷害民生。縣令當眾宣布,為了讓百姓能過一個清涼的夏天,所有冰塊由官府統一代管,平價出售。
你站在人群里,眼睜睜看著自己苦心經營的一切被貼上封條。那些曾經擠著搶冰的百姓,此刻都在為縣令老爺鼓掌叫好,稱贊他是青天大老爺。你試圖爭辯,卻被當成奸商轟出了人群。你這才明白,你的冰從運進城的那一刻起,就不再屬于你,而是成了權力眼中的一塊肥肉。你失去了一切,再次變回了窮光蛋。
第二年夏天,京城酷暑依舊。你佝僂著背,走過曾經屬于你的攤位。攤子還在,賣的還是你地窖里的冰,但價格卻是你當年的10倍。一個穿著官服的管事正趾高氣揚地吆喝著,而他身邊站著的,正是去年帶頭打砸你攤子的那個地痞。一個中暑的窮人倒在路邊,管事嫌棄晦氣,讓人拿水潑醒。那窮人掙扎著爬起來,沒有怨言,反而掏出身上僅有的幾個銅板,想買一碗最便宜的冰水,卻被一腳踢開:“滾,這也是你能喝的?”
你站在街角,看著這荒誕的一幕。那些曾經高呼平價的百姓,此刻正卑微地排著隊,用更高的價格購買本該屬于你的冰,他們臉上沒有憤怒,只有認命和對官府的感激。你忽然懂了,在這個世道,你最大的罪過不是囤積,也不是貪婪,而是你一個平頭百姓,居然妄想靠自己的本事去掌控一件人人都想要的東西。
你手里的冰沒有融化在那個炎熱的夏天,而是融化在了人心的酷暑里。你以為自己能成為一個成功的商人,最終卻只是為真正的“獵人”建好了一座完美的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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