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七歲以前。
我和陳靈霜的感情好到什么地步呢?
只要認識我們的人都知道。
有陳靈霜的地方,就會有我。
我和陳靈霜。
在出生那一刻,命運就被綁定在了一起。
我們同年同月同日生。
從幼兒園起,便形影不離。
陳靈霜的第一顆糖,一定是給我的。
她為我打過人生中的第一場架。
就連陳靈霜的初潮。
都是我親自去為她買的姨媽巾。
十七歲以前。
陳靈霜從未缺席我人生中的任何一段。
我們如此要好。
以至于所有人都默認。
我們將來會是對方的另一半。
我也以為。
可就在高二那年。
許謙出現了。
他是縣城里來的轉校生。
空降陳靈霜所在的尖子班。
我第一次聽說他的名字。
是高二期中考。
這個不起眼的轉校生考了全校第二。
分數距離全校第一的陳靈霜,只有一分之差。
“我去,差一點就追上你家陳靈霜了呀。”
當時李言咬著棒棒糖。
看著分數排行榜上貼得相近的兩個名字,嘖嘖稱奇。
我那時不以為意。
“放心吧,陳靈霜那么厲害,他追不上的。”
后來我才知道。
此追非彼追。
而我,也錯得離譜。
不知從何時起。
許謙成為了我和陳靈霜聊天時必談起的人。
也是許謙解出了陳靈霜困擾許久的數學題。
也許是他第一次考過了陳靈霜。
又也許,是兩人第一次參加競賽比賽。
彼此針鋒相對,卻又默契非常。
包攬下第一、二名,為校爭光。
慶賀兩人的橫幅在教學樓掛了半個月。
曾經我不以為意。
從未將其放在眼底的許謙。
正在一點點地侵占我在陳靈霜那里的位置。
直到高考那年。
陳靈霜對我說:
“逸光,我想考北大。”
盡管當時我們已經因為許謙爭吵過幾次。
那時還處在冷戰當中。
可我還是支持她。
“好啊,那你加油。”
后來我才知道。
北大不是她的夢想。
是許謙的。
在她拿到清北多一個名額那天。
她親口對我說:
“逸光,北大是阿謙的夢想。這個名額,他比你更需要,讓給他吧。”
如今我看陳靈霜和許謙并肩而立。
第六章
兩人身上自有相契合的磁場與高知氣息。
比起七年前。
他們似乎更加默契了。
尤其是許謙。
在和我對上視線那一刻。
忽然抬手摟住陳靈霜。
“逸光,你回來了?怎么也不和我們說一聲?”
他眼底的不安已經散去。
是我所不熟悉的客套與驕傲。
隱隱夾雜著一絲宣誓主權的意思。
我這些年在國外。
也并非耳目閉塞。
剛出國那一兩年。
關于陳靈霜和許謙的消息還是會傳到我耳朵里。
他們倆一起上了北大。
進了同一個專業和實驗室。
兩人依舊延續了高中時期的輝煌。
在相關領域配合默契,拿下無數獎項,順利保研升博。
別人都傳兩人惺惺相惜,又郎才女貌。
是登對般配的才子佳人。
很諷刺。
從前,別人也是這般稱呼我和陳靈霜的。
可換了陌生的環境和人。
我不在陳靈霜身邊之后。
與她相配相知的,另有其人。
我不由想起曾經許謙對我說的話。
“你也只是仗著出身好,幸運地和陳靈霜一起長大而已。”
“可要你和我一樣,站在她身邊的,未必是你。”
那時我不屑一顧。
現在看來。
他說的話確實不假。
李言算是為數不多真正知道和了解我與陳靈霜分手事情的人。
他對陳靈霜沒好感。
對許謙亦是如此。
李言拍拍我的肩膀,看向他們。
“你誰呀?逸光和你熟嗎?就和你說?”
許謙表情一僵。
無措地看向陳靈霜。
似乎是希望她能像以前很多次一樣。
為維護自己開口。
可從見面那一刻開始。
陳靈霜就好像失了魂魄般。
她僵硬地站在原地,眼神卻執著地落在我身上。
李言翻了個白眼。
扯著我的手轉身。
“走,換一家。”
似乎他比我更不愿意見到陳靈霜。
可陳靈霜……
比我們想象中的執著和難纏。
在我們離開之后。
陳靈霜緊跟而來。
我和李言吃飯時,她將車子停在路旁。
我之所以一眼就能認出是她的。
是那個車牌號的數字有點眼熟——我們的生日。
透過擋風玻璃,我這才看見駕駛座的她。
但她并未上前打擾。
端坐在那里,仿佛一座凝望深情的雕塑。
我皺了皺眉。
然后便是回酒店的路上。
陳靈霜跟在我的身后。
在到達目的地后。
我終于忍不住下車。
走到駕駛座窗前。
敲響玻璃。
“陳靈霜,難道你不知道,尾隨是犯法的嗎?”
車窗降下。
陳靈霜抬眸。
我這才見她通紅隱忍的眼眶,含著幾分濕意。
“夏逸光,你好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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