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5年5月25日凌晨三點,你們誰敢撐這條小船?”黑夜里的河風(fēng)像刀子,孫繼先壓低聲音問。熊尚林咬牙答:“營長,我先來。”一句對話,把氣氛拉得繃緊,也揭開了“強渡大渡河共有18人,55年全軍授銜,級別最高的一位是什么軍銜?”的故事序幕。
紅軍長征已走到生死關(guān)口。前面是水勢洶涌的大渡河,身后是薛岳、吳奇?zhèn)ブ乇范拢岔槇鰧Π哆€架著國民黨川軍的機槍。大部隊若不過河,長征將被攔腰截斷。蔣介石給楊森拍電報,讓其“守住一日算一日”。就在敵人自鳴得意時,先遣團夜行百里趕到安順場,楊得志把突擊任務(wù)交給了剛上任不久的一營營長——27歲的孫繼先。
說來也巧,這個“后生”此前已在湘江、通道等惡戰(zhàn)里練成“水里來火里去”的本事。可這一次難度依舊爆表:只有一條破木船,船身還能看到彈孔。孫繼先索性從二連點了17名戰(zhàn)士,連長熊尚林算第一個,自己殿后。18個人,后來被老百姓敬稱為“十八勇士”。
強渡按“兩趟走”計劃推進。第一趟剛離岸,敵樓上就扔出一蓬槍火,浪頭高過船舷。岸這邊的劉伯承、聶榮臻果斷命令擲炮彈壓制。迫擊炮手趙章成一發(fā)干脆利落,炸塌對岸火力點,熊尚林等九人抓住間隙一鼓作氣劃到對岸。登岸后,他們立即搶占土墻,把機槍口反轉(zhuǎn)。
第二趟更驚險。船剛劃到河心,敵人兩百多人從樹林里涌出,想把第一批人逼回江岸。孫繼先瞅準(zhǔn)時機,同時高喊:“機炮再來一發(fā)!”炮火再次開花,敵陣炸出一個缺口。小船趁亂靠岸,剩余八人跳上河灘。18條身影,像鐵釘一樣釘住陣地。
值得一提的是,戰(zhàn)斗間隙,孫繼先在河下游發(fā)現(xiàn)兩條漂泊的小船。他招手:“兄弟們,攆過去!”幾顆手榴彈嚇跑船上敵兵,渡船數(shù)量翻倍。安順場右縱隊因此得以快速過河,而左縱隊則由楊成武急行軍兩晝夜搶占瀘定橋。瀘定橋22勇士成功奪橋后,紅軍終于擺脫被圍殲的危機,大渡河天險成了紅軍轉(zhuǎn)危為安的跳板。
英勇的背面常是沉重。18勇士中,熊尚林在1942年晉察冀邊區(qū)一次掩護群眾轉(zhuǎn)移時不幸犧牲,年僅29歲;另外幾位在抗日烽火、解放戰(zhàn)爭里相繼倒下。資料能核實的幸存者只剩7人。1955年全軍首次授銜,他們都戴上了軍銜,但級別層次差距不小。
文章標(biāo)題提到“級別最高的一位是什么軍銜?”謎底就是孫繼先的中將。授銜那天,他把勛章往口袋里一揣:“這是咱18個人的。”此話不假,比他低一級的大多是少將,甚至還有校官。有人質(zhì)疑“憑什么他能到中將?”軍委干部部只說了兩條:資歷夠硬、后功更大。
后功指哪?答案寫在戈壁。1954年冬,彭德懷電令20兵團副司令員孫繼先率部秘密北上,編號“基地工程部隊”。地點:酒泉——今天的衛(wèi)星發(fā)射中心。零下二十多度,他領(lǐng)著官兵豎帳篷、打地基。有人抱怨風(fēng)沙嗆人,孫繼先抄起鐵鍬:“干在戈壁灘,埋頭在青山!怕苦的去機關(guān),不攔。”一句粗話,折服萬人。
從大渡河到戈壁灘,這位中將的戰(zhàn)場跨度橫跨二十年。十八勇士用一條船挽救了長征,用一顆顆承諾托舉了共和國的星空。今天走進酒泉展覽館,第一幅照片就是孫繼先背對落日,戎裝微皺,笑容卻痛快。老兵熟悉他那句口頭禪:“槍響時沖鋒,號停了再算功勞。”聽來平常,卻是真刀真槍干出來的底氣。
翻看名冊,18個名字大多已刻在四川石棉縣的紀(jì)念碑上。碑不高,卻沉甸甸。路過的人很少問“當(dāng)年為什么非得過河?”因為答案在遠處火箭發(fā)射時的巨響里。一條小船,一座鐵索橋,最終鋪到了太空。這種歷史鏈條,值得用心記住,也配得上標(biāo)題里的那個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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