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下班回家,我最盼望的不是大餐,也不是追劇,而是聽到鑰匙擰開門鎖時,屋里那句溫柔的問候:“你回來了,累不累?”這句話簡短得不能再簡短,卻在無數個寒冷的夜晚,像春風一樣吹暖了我疲憊的心。
我和妻子結婚七年了,日子平淡得像一條河流,少有波瀾。但也正是這份平淡,撐起了我對生活的全部期待。
清晨,她總是比我早醒一會兒,洗漱完畢,穿著家居服在廚房里做早餐。熱牛奶、煎蛋、三明治,不是什么豐盛的大餐,卻是我一天能量的起點。她從來不說多辛苦,只在看我狼吞虎咽時輕輕一笑:“慢點吃,不夠還有。”
有時候我會反問:“你不煩嗎?天天做這些?”她邊收拾碗筷邊說:“為你做飯怎么會煩?我喜歡看你吃得香。”
我知道,她嘴里說的輕松,背后是早起的困倦,是一邊照顧孩子、一邊操持工作的疲憊。可她從未抱怨過哪怕一次。我們曾約定,不做彼此的負擔,卻不知不覺間,早已成了彼此最大的依靠。
孩子三歲了,正是最黏人的年紀。每天下班回到家,他總會撲到我身上,小手拉著我去搭積木、看繪本,而她總是微笑著在一旁,看我們父子鬧成一團。她說,看我們在一起的樣子,就像是她一天最好的獎賞。
生活從來不是童話,也并非電視劇中的浪漫橋段。它是柴米油鹽,是清洗衣服時藏著的小紙條,是手機里偶爾彈出的轉賬:“早上別忘了帶傘,順便吃點好的。”我曾經覺得,生活應該有詩和遠方,后來才明白,最動人的“遠方”,其實就是一個人愿意與你共度眼前的平凡。
我們也會吵架,會因為孩子教育、父母探望、小事的爭執而冷戰幾天。但再生氣,她也會在我晚歸時留一盞燈,飯菜依舊溫熱。再不高興,我也會在她感冒時買回她喜歡的梨和熱水袋。愛從不是全無裂痕,而是即便爭吵,也不曾放棄關心。
有一次她出差三天,我一個人帶孩子,才真正體會到她的辛苦。夜里哄孩子入睡、清早備早餐、送去幼兒園、趕著上班,每一環都緊緊相扣,沒有喘息的空隙。等她回來那晚,我一把抱住她,說:“你辛苦了。”
她輕輕拍了拍我的后背,說:“你現在知道我多厲害了吧。”我點頭如搗蒜,內心除了敬佩,還有說不盡的愛意。
有人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我不這么認為。我覺得婚姻更像是一場接力跑,你累了,我接棒;我跌倒了,你扶我。我們一起跑著,把生活的平凡,跑成了溫柔的傳奇。
我從來不是一個擅長表達情感的人,不會制造驚喜,也沒有浪漫的情話。但我在心里種了一座花園,把她的笑、孩子的哭、家里的燈光都種進去,每天用一點點愛去澆灌。
她說過,最幸福的事,不是去哪里旅行,不是買多少禮物,而是每天回到家,有一盞燈在為你亮著,有一口飯是為你做的,有一個人始終等著你。
如今我終于懂了,溫暖的生活不是來自多大的房子、多高的工資,而是有一個人,在這世間喧囂中,愿意為你留住一份安靜和堅定。
日子依舊在流轉,平凡如水。但正是這些點點滴滴的陪伴,讓我在每個清晨醒來時,都覺得人生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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