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歲那年,醫院跟我媽說,我不是她親生的。
當年護士疏忽,我跟另一個女嬰抱錯了。
那個女嬰就是江瑩,我們班的班花,明大教授江懷瑾的千金。
聽到消息那一刻,我驚呆了,還帶著一絲竊喜。
原來我才是真千金!
我終于可以擺脫小破飯館,不用每天泡在臟盤子堆里,不用擔心被客人揩油被哥哥揍了。
我,林曉晨,也可以穿上干凈的衣服去上學,再也不用被人嘲笑。
我沉浸在對未來生活的美好想象中。
可是,我的幻想很快被打破了。
我的生母不愿意要我。
從我記事起,我的養母于春紅就天天在這個小飯館里吼叫。
愛賭的養父、打架耍賴的哥哥、吃了飯不給錢的賴賬顧客,都是養母罵街的理由。
養父不干活,指著這個小飯館那點微薄收入,還天天去賭,養母氣急便會罵道:“你早晚得死在這上面。”
不久,養父就真的死了。
不過不是死在賭桌上,而是死在了血癌。
養父的葬禮辦得很簡單,只請了關系近的幾個親戚和鄰居。
葬禮上,養母眼睛微紅,面無表情。
親戚鄰居以為一個女人失去了家里的男人傷心過度。
只有我知道,她早就麻木了,這個男人死了,她少了個麻煩而已。
至于他那個乖兒子林大川,早就按捺不住想要葬禮趕緊結束,出去鬼混。
養父死后,日子照舊,好像從來就沒這個人一樣。
少了一個賭鬼丈夫,養母并沒有輕松,林大川要錢要的越來越過分。
她很生氣,但卻沒辦法,從小自己縱容大養大的孩子,總得滿足他才安心。
她唯一可以發泄的渠道就只有我。
早上,我碗里是小飯館剩的泔水飯,林大川盤子里是香噴噴的煎雞蛋和熱騰騰的蔥油餅。
我不由得皺眉:“怎么又是變餿了的?”
“你個不值錢的丫頭片子,愛吃不吃,有的吃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上了!”于春紅叉著腰,怒目而視,頭上廉價方便面燙發氣得都跟著抖三抖。
我趕緊低下頭扒飯,省得一會兒笤帚落到自己身上。
林大川則一邊吃著蔥油餅,一邊斜著眼看向我,滿臉譏笑。
我兩分鐘扒拉完飯,趕緊去后廚麻利地把所有的碗洗完,抓起書包就奔向學校。
“放學早點回來幫工,不要每天磨磨唧唧的,再磨嘰別給我吃飯!”于春紅站在小飯館門口朝著我奔跑的背影喊道。
“知道了!”我一邊往學校跑一邊應聲道,每天刷完那么多碗再去學校,我總是擦著上課鈴聲進教室。
今天還略微早了那么兩分鐘,我正暗自慶幸,卻發現教室里一群人圍著什么,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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