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飛機稿

都在傳聞當年明月瘋了，許多人懷疑。

因為實在是太反差了。一般的看法是：

他在《明朝那些事》里的幽默、對人生的通透、對生活、政治的見解，都讓人感覺他看得很開，也很淡。這樣的人，不應該鉆牛角尖，更不可能瘋掉。

我沒有看過《明朝那些事》，但是在抖音上經常刷到書中的摘錄，看到這幾條的傳聞，想到里面有一段話，寫得非常精彩。

據說在《明朝那些事》最后，當年明月寫的不是李自成，不是清兵入關，而是徐霞客。他為什么寫徐霞客呢？

我之所以寫徐霞客，是想告訴你：所謂百年功名、千秋霸業、萬古流芳，與一件事情相比，其實算不了什么。這件事情就是——用你喜歡的方式度過一生。

此時此地，此景此情，再看這句話，令人百感交集。

用你喜歡的方式度過一生，是真好，也是真難。

從歷史的長河看，功名霸業，道德文章，確實算不得什么，都是一些執念。一旦死亡，不過都是塵土。

很多人，辛辛苦苦奮斗一輩子，拼命做官，拼命做事，拼命寫文章，臨到了，都有一種萬念俱灰，一切成空的感覺。

根源就在于他們一輩子那樣拼，其實從來沒有問過自己，我為之奮斗的事，是不是我的真心所愛，真心所求？我到底是要財，要名，要愛？到底哪一個是我真正中意的？

可能絕大多數人都沒問過。一路走來，是為了家人，為了生存，為了虛名，身不由己，隨波逐流，就是沒有問過自己真正的心意。在兜兜轉轉中，也沒了自己。

有幾人能像徐霞客那樣？不求聞達，就為了走過山水，以自己喜歡的方式度過一生？

就像當年明月自己，照我們一般的理解，年紀輕輕，就有那么一大筆干干凈凈的錢，有顯赫的聲譽，從俗世的標準看，早已經是成功的不能再成功了。

如果你我是如此，還不早就瀟瀟灑灑，游山玩水過一生了。又何必星夜趕科場，在那蠅營狗茍委曲求全的權力場中？圖什么呢？

真要照本性來說，這條路可能也不是當年明月自己“喜歡的方式”。人是人，書是書，在紙上江山里，他看透了一切，在現實的生活中，他卻還是委身入局了。

可能他內心深處，還是有學而優則仕之類的抱負。這可能也是中國知識分子的一種世俗的宿命吧。

我在抖音上還看到一句話，據說也是他在書中寫的：

“得到了權力，似乎就得到了一切，但其實很多人并不明白，在權力的游戲中，你沒有休息的機會，一旦參加進來就必須一直玩下去，直到你失敗或是死亡。”

在史料里解讀古人，看得開，想得通，指點江山，算無遺策，到實際操作中，可能一籌莫展，束手無策。真實的權力場，可能就像炒股模擬盤和實操盤的區別吧。

我一直覺得，以當年明月走紅的情勢，如果早一點不走仕途，跳出來做暢銷書作者、知識博主、網紅之類，應該活得會瀟灑、自由、隨性很多。那也許就不會有今天這樣的傳聞了。

人生海海，山山而川，不過爾爾！哎。無論如何，新年了，祝大家都能以自己喜歡的方式度過一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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