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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陰陽雙修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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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年間,徽州府歙縣有個叫柳逸塵的少年,自幼聰慧,一心向學。

柳父經營著一家書齋,靠賣書和教授孩子們讀書寫字維持生計,家里并不富裕。

書齋后面是座小小的宅院,空間雖不寬敞,卻住著一大家人,三代同堂。

每日孩子的嬉戲聲此起彼伏,擾得柳逸塵無法靜心。他非常渴慕有個清幽之地,以供讀書之用。

只是,囊中羞澀,但凡與錢財有關的想法都得壓制下去。

城南處有座寺廟,香客不多,柳逸塵常去那兒蹭清靜。時間一長,就不好意思再去。

因為,口袋空空的他從未給寺里捐過一文香火錢。雖然僧人們沒有誰趕他走,但有的師父已經臉色不太好看了。

做人嘛,不能只想著給自己圖方便,也得考慮是否給他人增添了麻煩。

那段日子,柳逸塵整天琢磨著城里還有哪個地方可以讓他躲清靜。



一日晌午過后,朋友沈力來他家尋本古籍,順便帶了自己最新的詩作給他看。

柳逸塵和沈力是在書齋中偶然相識的,交談之下,一見如故。沈力比柳逸塵還小一歲,卻像個心思澄明的皎皎君子,做事進退有度。

柳逸塵很喜歡跟他交往,閑談時,院中傳來孩童的打鬧聲,很是嘈雜。柳逸塵心煩,隨口提了一句,“也不知哪有不用花錢的清幽之地。”

沈力開玩笑地說道,“這不要錢的清幽之地有倒有,就是怕你不敢去。”

柳逸塵以為他是指西城門十里外的亂葬崗,忙擺手道:“那種都是墳墓的地方,怎么可能適合讀書呢?”

沈力挑眉笑了笑,“你想岔了。我說的是城北張家大宅子,空了大約有七八年了吧,你不是還替那家人惋惜過嗎?”

“不記得了。”柳逸塵一時想不起來。

沈力提醒他:“張廣生,鹽商,經常捐錢給社學。你同窗趙坤跟我說過兩回,若不是有張恩公這個大善人相助,趙家當時那么窮,肯定是讀不起書的,更別提現在還考上童生了。”

“哦哦,我想起了。”柳逸塵恍然大悟,“張家人確實死得太可惜了。”

沈力斂起笑意,長長地嘆息一聲:“是啊!如今想來,仍覺那是一場夢魘。”



張家的家主張廣生,雖不是城里的首富,但絕對稱得上是最為慈善的人。

張廣生本身是個傳奇人物,自小父母雙亡,被叔父棄之大街,淪為乞丐。那年,五歲的他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一個人孤孤單單差點餓死在路邊。

虧得老天保佑,有個員外路過,看到奄奄一息的他,買了些吃食喂他。員外本身無子,見張廣生長得眉清目秀,就起了收養的心。把他領回了自己家,放在膝下撫養。

張廣生在讀書上很有天賦,是全縣最年輕的秀才。員外很高興,指望著他再去考個舉人回來,光耀自家門楣。哪知張廣生突然決定棄文從商,養父怎么勸都不聽。

原因說出來,令人不敢相信。張廣生隨幾位同窗出去吃飯,見飯鋪外面圍了一群人,同窗們好奇心重,便上前打聽發生了何事。

有個男子告訴他們,是個老乞丐死了,幾天沒吃飯,餓死的。

張廣生很驚訝,問道:“他人就在飯鋪門口,居然還會餓死嗎?”

男子的神情變得有些古怪,反問他:“誰告訴你,在飯鋪門口就一定有免費的飯吃呢?”

張廣生啞然。隨后,沒再跟同窗進飯鋪去吃飯,而是掉轉身走了。

回家后,張廣生就決定從商做生意了,他要讓城中再沒有被餓死的乞丐。

士農工商,商人的地位最低。同窗們皆對他此舉表示質疑,笑道:“是否讀書讀迂了?”

學堂的夫子也來勸說他,“你一人的力量實在渺小,何苦要給自己找麻煩呢?到時要后悔,那就晚了。錢沒賺到多少,把讀書又給耽誤了,劃得來嗎?”



但不管是誰的勸告,張廣生都不聽,執意按自己的想法去做。

論讀書,他是有天賦,但論做生意,卻沒那么容易。張廣生吃了不少苦頭后,才摸到門徑,開始走向正軌。

后來機緣巧合,幫了當時的縣令一個大忙。獲得官府的鹽引,做了鹽商,這才真正富了起來。

富起來后,張廣生兌現了自己的諾言。捐錢給社學,供窮人家的孩子免費念書。建立義莊,收留無家可歸的乞丐。

義莊中有田地,乞丐們自給自足。不僅此,張廣生另又令人在城中設了粥棚,常年施粥給年老沒有勞動力的乞丐。

毫不夸張地說,在張廣生活著的時候,城里確實沒有餓死過一個乞丐。

那么,張廣生一家人又是如何死的呢?

這事情說起來,城中百姓沒有一個不覺得可惜的。

張廣生有三子一女,女兒張靜嬋最受他的寵愛。春季雨水多,蕈子瘋長。張靜嬋聽父親說香蕈味道鮮美,便獨自去采了些回來,偷偷溜進灶房,放進了羹湯中。

不過是七歲的稚童,懵懂無知,分不清香蕈還是毒蕈。結果,害死了一家的人,包括她自己。

大戶人家吃飯,都是主人先吃完,下人們才吃。是以,張家人出了事,而下人都逃過了此劫。

據張靜嬋的乳母蔣氏說,其實她是見到了張靜嬋在水里洗蕈子的,因為自己分不清這蕈是否能食用,就讓張靜嬋把這些東西扔掉。張靜嬋嘴上答應得好好的,哪曉得背地里竟惹下這么大的禍事。

官差在現場沒有找到人為投毒的證據,便認可了蔣氏的說法,案子沒用多長時間就了結了。

張家沒有了主人,下人們不知上哪討工錢,于是拿了宅子里的物什去變賣。一件件精美的瓷器、日常使用的家具,都被陸續搬出宅門,送去了當鋪。

很快,張家宅院變得空蕩蕩。又因為是兇宅,張家親戚雖心疼這個大宅子,但委實真不好處理。于是,就這么空置下來。

曾有流浪漢想在那兒逗留一晚,卻被嚇得瘋癲,說是“鬧鬼”。

還有一回,有個夜里經過張家宅院的路人,聽到從里面傳出哭聲,可宅門明明是緊閉著的啊,他嚇得趕緊跑掉了。

這些事情被傳得沸沸揚揚,人們談論時無不繪聲繪色,仿佛親身經歷一般。漸漸地,張家宅院成了眾人避之不及的地方。

再也沒人敢經過那里,哪怕是大白天路過,心里也會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陣寒意,更不用說在夜深人靜時了。



回憶起這些事情,柳逸塵和沈力唏噓了好一陣,沈力問他:“你敢不敢上那兒住呢?”

柳逸塵沒有絲毫猶豫,回答道:“我從不作虧心事,一身正氣,還會怕鬼嗎?現在我就瞧瞧去。”

人窮時,計較不了許多,哪管它是什么鬼宅呢?

見他這么堅定,沈力點點頭,“那好吧,我陪你。”

說是要順便祭奠張家人,沈力又去買了些香燭紙錢,才和柳逸塵一同前往。

偌大的張家宅院靜靜地矗立在街角,大門緊閉,鎖頭早已銹跡斑斑。角落的小門破損不堪,搖搖欲墜。風吹過時,發出吱呀作響聲。

柳逸塵沒費什么氣力,把小門拆下,放在一旁,和沈力走了進去。一股陳舊腐朽的氣息撲面而來,庭院空曠,雜草叢生。

幾株枯樹孤零零地站在角落,樹枝上掛著幾片殘葉,在風中瑟瑟發抖。即便此時陽光明媚,張家宅院依然顯得陰森。

四周安靜得有些可怕,沈力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柳逸塵,“其實吧,我覺得太靜的地方,也不好安心讀書。”

柳逸塵心里是有點兒害怕的,但還是佯裝不在意的樣子,說道:“此處雖破敗荒蕪,卻透著幾分靜謐,正合我意。明日我就搬來。”

沈力沒有立即接話,環顧四周,目光掃過斑駁的墻壁和滿地的灰塵,微微皺眉。

有心勸柳逸塵去自己家溫書,但想到他是個自尊心極強的人,于是話到嘴邊,生生地又給換了一句,“這里空房多,我與你一起吧。咱們先拜祭,再把這里打掃干凈。”

柳逸塵眸光一亮,含笑點頭,“好啊。”

這世上有一種善良,不動聲色卻暖人心脾。雖不知沈力的家境如何,但也知他不是缺錢的人。他愿意來此處溫書,無非是擔心柳逸塵,故特意來相陪。

對此,柳逸塵很感動,不知說什么好。他是個靦腆的人,抿了抿嘴,還是沒能把謝意說出口。



兩人一起拜祭完,開始動手打掃庭院,修理角門。一番整理過后,宅院好似有了點生機,比先前順眼多了。

第二天,柳逸塵和沈力搬了進來,各選了一間屋子開始讀書。

這地方真的是很安靜,除了沈力的書童一日來送三次飯,再無人打擾。

過了一段日子,柳逸塵的同窗趙坤聽說沈力在此,也想來。

沈力飽讀詩書,學問比他們兩個深厚得多。近朱者赤,趙坤不想放過這個機會。

柳逸塵也挺樂意他來,畢竟在深夜,這么大一個宅院,即便自己有沈力相陪,還是會有些害怕的。

三人相互做伴,確實要好上許多。白天靜心讀書,晚上交換各自的文章切磋才藝。一段時間過去,柳逸塵明顯覺得自己寫文章的水平有所提高。

有日,少年們月下飲酒吟詩,暢所欲言,快意無比。平常在家中,都有父母管束,少碰酒水。現下開懷放縱,就連一向有方圓守規則的沈力,也喝了不少。

酒酣之時,不知誰起頭,提起了張廣生。沈力將手中滿滿的一杯酒舉過頭頂,然后恭敬地向地上灑去。

“他是我最為佩服的人,他做到了連官府都做不到的事情。這杯酒,理應敬他。”

趙坤學他樣,也往地上灑了一杯酒,感慨道:“我在社學讀了那么多年,家里一文錢都沒有出過。沒有張恩公,我們這些窮人的孩子哪里識得了字呢?”

柳逸塵自幼跟隨父親學習,沒受過張廣生的恩德。雖如此,但同樣敬佩他的為人,正也準備灑下一杯酒,卻聽得池塘處傳來啜泣的聲音。



心下疑惑,目光循聲而去。就見皎潔的月光下,一個小女孩坐在池塘邊的假山上抹眼淚。

以為是從角門處溜進來的鄰家孩子,正待開口詢問,卻見女孩的身影變得模糊,直至不見。

頓時,柳逸塵嚇出一身冷汗,手中的酒杯滑落,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沈力和趙坤聽到動靜,轉身看向他,“你也喝醉了?”

柳逸塵手指顫抖著指向假山,像是很費力氣地說道:“你……你們,看那邊!”

沈力和趙坤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月光下,小女孩的身影若隱若現,啜泣聲幽幽傳來,在這寂靜的宅院里顯得格外驚悚。

“鬼呀!”趙坤聲音發顫,本能地想逃走,可腿卻發軟,渾身像被抽干了力氣。

今夜沈力喝了不少的酒,先前酒意上頭,有些醉眼蒙眬,這會兒酒意全下去了,手腳冰涼。

得虧他清醒了,雖說心中也發怵,但很快鎮定下來,“我家與張家有些舊情,想必對方不會害我們。”

聽到此話,趙坤更害怕了,咽了口唾沫,“你說得……好像有點道理,就怕……不是張家的鬼。”

這時,柳逸塵也冷靜下來,語氣開始強硬:“別怕,她是鬼又如何?難道鬼就一定比人厲害?人死后變成鬼,就會無師自通,具備法力了嗎?若真是如此,這世間的人豈不是要臣服在鬼之下?”

一番話讓趙坤的心安定了些,沒之前那么恐懼了。他挺直身子,說道,“逸塵說得對,咱們讀書人講究的是心正不怕邪,只要問心無愧,何懼之有?”

對這二人的言論,沈力很是贊同,說道:“既然都不怕了,那咱們過去問個清楚。”

趙坤的腿抖了一下,又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好在柳逸塵和沈力走在前面,他躲在二人身后,像有個依靠般,人就沒那么發虛了。



三人緩緩朝假山走去,隨著距離拉近,女孩的面容愈發清晰。

“你是誰?”柳逸塵剛開口,耳旁就傳來沈力驚訝的聲音,“張靜嬋!”

柳逸塵一怔,這是張廣生的女兒?那個偷把毒蕈放進鍋的張靜嬋?不覺仔細打量起女孩來。

張靜嬋抬起滿是淚痕的小臉,神情呆板,眼神空洞,像是在喃喃自語般,開口說道:“冤枉啊,我什么都沒有做,為何要說我殺了人?”

她的身影虛虛實實,以至于說出來的話也是斷斷續續,但不妨礙三個少年把意思聽了個明白。

趙坤忍不住小聲嘀咕,“我就知道張家慘案定有緣故,不像表面上那么簡單,果然如此!”

接著,只聽張靜嬋又道:“我死后,冤魂不散,一直被困在這宅子里,無法申冤,誰能幫幫我啊?”

她的聲音空靈,且帶著哀怨。說話間,身體愈發虛幻,尾音剛落,就徹底消散了。

趙坤心急如焚,從柳逸塵和沈力身后跳了出來,“張小姐,若要為你申冤,需得你顯出身形,把事情講清楚,可如今你這魂魄……這該如何是好?”

柳逸塵和沈力心里也急,但不知有什么辦法能讓張靜嬋再次出現,只能靜靜地等。

過了很長時間,雞都叫第二遍了,她還沒有出來。三人不免有些泄氣,只能回屋睡覺,相約第二天晚上再來。

可惜得很,第二天還是沒能見到。三人不甘心,竟無心讀書了,天天晚上在花園里等。這一等就是半個月,只是張靜嬋始終沒有出現。

每天日夜顛倒,荒廢光陰,這樣下去怎么行呢?



一日吃過晚飯,柳逸塵屈起手指,敲打著桌子對他二人說:“我想了很久,或許可以試試用陰陽雙修術讓張靜嬋顯現身影,把冤屈說清楚。她一定還在院子里,只是我們瞧不見她。”

“陰陽雙修?”趙坤眉頭皺起,很是不滿地說道,“太過分了吧,張小姐還是個孩子。”

沈力笑了笑,跟他解釋,“逸塵所說的陰陽雙修術,是古籍中的一種秘法。此術并非世俗所誤解的男女之術,而是通過陰陽二氣的調和,滋養魂魄。”

趙坤這才意識到是自己誤解了,很不好意思,問道:“那要如何做?我們現在又看不到張小姐的魂魄。”

柳逸塵喝了一口手邊的茶水,緩緩說道:“陰陽雙修術不難,只需陽剛之人以特殊的功法運轉體內氣息,引動天地間的陰陽之力,就可重塑陰魂形體。”

他的話說得輕松自如,讓趙坤當真以為是件容易的事情,不禁高興地站了起來:“還等什么呢?天一黑就去試吧。”

柳逸塵笑了笑,沒說話,繼續喝茶。

倒是沈力的眸中出現了擔憂之色,“此術雖不難,但對施術者來講,卻極為兇險。即便成功了,也會減壽。而稍有不慎,施術者的命就會沒了。是以,對世人來講,陰陽雙修術,非必要,不嘗試。”

他的目光看向柳逸塵,“若一定要施術,我與你一起吧。”

柳逸塵果斷拒絕,“我一人足矣,不需再搭上你。再者,我住在張家,也該付些房租了。沒有錢,可以用另外一種形式代替。”

沈力的眸光淡淡一瞥,“我不也住在張家嗎?也該付房租的呀。”

趙坤聽明白了意思,臉上的笑容一點點收斂,“這事情怎么能讓你二人承擔?把我也算上,若要減壽,一人分攤一些,不能全虧了你們。”

柳逸塵抬眼看他,剛要開口拒絕,趙坤又道:“事情就這么定了,別再啰唆。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明知張恩公一家人是冤死,我卻不出手相幫。以后我去了地府,見到恩公,豈不是要羞愧得躲著走?”

他執意如此,柳逸塵倒不好再說什么了。



根據古籍記載,最佳施術時間,應在月初或十五進行。為了確保成功,三人決定在即將到來的十五日——月圓之夜,正式開始陰陽雙修術。

還有五天,柳逸塵細心準備物品,確保沒有一樣遺漏。

到了十五日早上,三個少年各回了趟自己的家。大家心照不宣,當晚的事情若沒成功,與家人就是最后一次見面了。

再回張家宅院時,柳逸塵是先到的。過了一刻鐘,趙坤過來,他的身后居然跟了十多個少年。有幾個,柳逸塵也是認識的。奇怪他們為何會來,疑惑地看向趙坤。

趙坤不好意思,撓了撓頭,“我怕今日過后,再也見不到朋友們了,回家時就順便跟他們道個別。今夜的事情,我瞞住了爹娘,但沒瞞他們。哪知他們聽說后,都硬要跟來,說施術時,也想加入。”

趙坤身后的少年紛紛表示,“我們過來,不是為貪圖新奇好玩,僅是為了還張恩公當年的一份情。”

“都是窮苦人家的孩子,沒有當年張恩公的相助,哪里讀得起書呢。”

“我們也沒什么本事,能花費自己的一點壽命幫恩公洗清冤屈,挺值得。”

少年們輕松地說笑著,仿佛在談論與自己不相干的事情。

柳逸塵的眼眶有些濕潤,他的初衷本想一力承擔此事,沒想到現在居然多了這么多幫手。

說話間,沈力也來了,看到他的身后,柳逸塵整個人都呆住了。

幾個中年男子和兩位身著道袍的老道士,另還有一隊官兵。其中一個中年男子,柳逸塵認得,是程縣令。

他納悶了,難不成沈力向衙門告狀了?可自己施這法術好像不屬于違禁吧?

怔愣間,沈力走過來,神情當中有些歉意,“我跟父親說了今晚的事,父親不放心,一定要跟過來。當年張家的案子,是他辦理的。”

緊接著,一個與沈力有些肖像的高瘦中年人過來,口吻稍顯嚴肅地跟柳逸塵說道:“用己命搏真相,我們不敢做,但你們卻敢。若論膽氣,我們這些成年人都自愧不如。可雖說初生牛犢不怕虎,卻也應權衡利弊,考慮周全。否則,既幫不了別人,也會害了自己。”

柳逸塵傻傻地站著聽教,感覺云里霧里,不知應該說什么。



還沒到施術的時候,沈力把他拉到一旁,小聲跟他解釋這些事情。

高瘦男人,是沈力的父親沈如山,其實就是現任知府。當年他還是縣令的時候,張家慘案發生,所有證據指向張靜嬋。不僅有乳娘看到她洗蕈子,更有灶房管事看到她進灶房。

但即便如此,沈如山還是不太相信是張靜嬋所為。甚至,他私底下找人走陰,但沒有結果。

因此案令民心不穩,上頭催促得很緊,限定期限破案。沈如山找不到新的線索,當期限到時,只能根據現有的證據結案。

這件事情令他耿耿于懷了多年,總覺得真相沒有被挖出來。

今日沈力回家見過父母,思慮再三后,還是決定把陰陽雙修術的事情告訴父親。

沈如山一聽,嚇了一大跳,反問他:“你們只覺得自己是在做一件相當仁義的事情,有否想過,張靜嬋是否愿意呢?”

原來,當年沈如山在找人走陰時,也曾考慮過陰陽雙修術。為此,特意拜訪了幾位有些道行的道士,但皆遭到了拒絕。

古籍上對此術的記載,其實還漏了重要的一點,施術時稍有差錯,不僅僅是傷害到施術者,還會令陰魂魂飛魄散。

本就是為了求真相,護陰魂,結果倒把對方給害了。這樣的事情,誰敢去做呢?風險實在太大,只能作罷。

聽完父親的話,沈力不甘心,咬咬牙,問道:“難道就無計可施了嗎?現在都已經知道張靜嬋她是冤枉的啊。孩兒大膽揣測,她為了申冤,定也不會怕那什么魂飛魄散。”

沈如山沉思片刻,道:“這事情你們不用管了,交給我來處理吧。”

言罷,換了便裝,去玄清觀找凌云道長。

沈如山說明來意后,直截了當地跟他說:“當年為張家慘案,本官曾來找過你,你以法力不精拒絕。如今過了這么多年,想必法力定是精進了不少。”

凌云道長略顯尷尬地笑了笑,說道:“張員外生前的義舉,貧道是欽佩的,也一直為沒能幫到他而感到歉疚。少年們不顧個人安危,敢于揭開真相,令貧道汗顏吶。如今貧道已經到了這個年紀,確實沒有什么可擔憂的了,那就隨沈知府跑一趟吧。”

這日正好凌云道長的師弟凌霄也在,便也一道跟了來。

沈如山又差人把程知縣請過來,要重啟當年張家的慘案,就看今夜的這場陰陽雙修術了。

聽完原委,柳逸塵咧嘴對沈力笑,“我還真是無知者無畏啊!差點就害了張靜嬋。”



確實,陰陽雙修術真正實施起來,根本不像古籍上說的那般簡單。

當晚,兩位道士在宅院中布置好法陣,燃起特意帶來的香燭,香氣裊裊升騰,彌漫在整個庭院。

凌云道長盤腿坐在法陣中央,凌霄道長則在法陣外,念動咒語,為他護法。

凌云道長深吸一口氣,運轉體內陽剛之氣,緩緩伸出雙手。瞬間,一股陰寒之氣彌漫開來。

在陣外觀看的柳逸塵只覺渾身血液都似要凝固。他估摸著應是張靜嬋來了,眼睛眨不敢眨,使勁盯著凌云道長。

過了一會兒,有淡淡的白霧出現,接著形成了一個小女孩的身影,很是模糊,

“出來了。”有人驚喜地輕聲喊道。

突然,一陣陰風吹過,香燭搖曳欲滅,張靜嬋的魂魄也劇烈顫抖起來,似乎立即就要消散。

“堅持住!” 柳逸塵忍不住緊張地大喊。

立即被身旁的沈力捂住了嘴,“別吵,噤聲。”

柳逸塵按捺住狂跳的心,繼續觀看。

就見凌云道長的臉色蒼白,額頭豆大的汗珠滾落,咬牙堅持著引導體內陽氣與張靜嬋的陰氣交匯。法陣外,凌霄道長的咒語念得愈發急促。



終于,張靜嬋的魂魄穩定住,身形越來越清晰。最后,一個宛如活生生的女孩出現在大家面前。

她眼中含淚,對著眾人盈盈下拜:“多謝大家的相助,如今我能顯身,定要讓惡人得到應有的懲罰。”

“毒害我一家人的是方管家,他覬覦我家財產已久,與乳母蔣氏狼狽為奸,把毒蕈放入羹湯,致使我一家人誤食身亡。事發后,官差前來調查,管家買通灶房下人,銷毀了所有證據,讓這樁謀殺案被定性為意外。”

少年們氣得目眥盡裂,欲要發聲,又不敢,齊齊將目光投向沈知府。

當年審理此案的是沈知府,今夜的主審人仍還是他。只是他沒急于開口,似在琢磨著什么。

就這么一點功夫,凌云道長急了,他汗如雨下,身上的衣裳都濕透了,催促道:“大人,您抓緊問,貧道撐不了多久。”

沈知府神色一凜,當即向張靜嬋問道:“你說方管家覬覦你家財產,可他在你張家人下葬后,就投井自盡了,這里面可是有什么不為人知的隱情?”

張靜嬋答道:“大人,當年您請人走陰,欲找張家人問清緣由,可找到的是方管家,他自然不肯說真話,哪怕他也是被人害死的。”

沈知府似乎早有預料,點了點頭,說道:“本官也不認為他會是那種為了報恩而選擇自盡的人。那么,害死他的人是誰?”

張靜嬋回答:“是乳娘蔣氏推他入的井,原因不知。”

沈知府的神色變得凝重,“方管家死后一年,蔣氏因病身亡。表面上來瞧,好似是死無對證了。本官再問你,張家慘案,是否還有外人介入?”

張靜嬋搖頭,“我不清楚。”

沈知府微微沉吟了一下,接著問道:“與蔣氏來往的人中,有沒有特別值得注意的人物?”

張靜嬋還是搖頭,“好像沒有。”

沈知府不甘心,依著以往辦案的經驗,索性直接問道:“蔣氏可是檢點之人?”

這回,張靜嬋雖仍是搖頭,卻給了個不一樣的答復,“東南街的況虎,是她姘頭,我有回看見他二人在一起親熱。”



聽此,程縣令大為震驚,“你說的可是現在的鹽商況虎?”

張靜嬋有些茫然,對此問題不了解。

沈知府拊掌,“不用再問了,案情已經明了,張靜嬋的證詞證實了本官手中的證據。”

程縣令還是一頭霧水,“大人,您的意思,況虎與張家慘案有關?”

沈知府冷笑,“何止有關,他就是主謀。覬覦張家財產的人,實為況虎。他想得到鹽引,曾找上面的人暗示本官換掉張廣生,本官沒有同意。”

“張家慘案發生后,本官對他有所懷疑,但找不到證據。這個人很狡猾,本官的手下只查到蔣氏和方管家有私情,卻查不到蔣氏與他況虎也有私情。”

“現在聽張小姐這么一說,整個案情就能串起來了,況虎是幕后策劃主使,讓蔣氏與方管家私通,害死張家人,嫁禍給張靜嬋。”

“這種事情,都是越少人知道就越好。于是,況虎又指使蔣氏把方管家推入井中。只是蔣氏愚蠢,她不知道自己同樣逃不了一死。”

說到這里,沈知府看了程知縣一眼,“因著心中的懷疑,本官在任上時,始終不肯把鹽引給況虎。沒想到本官一離任,不過兩天的功夫,鹽引就到了況虎手中,這是個能人啊!”

程知縣汗意涔涔,“給他鹽引,是上頭吩咐的。下官不好拒絕,這就差人去拿他。”

事情到此,凌云道長就快支撐不住了,張靜嬋的身形開始變虛。

她沒有再說話,只是對著眾人再次盈盈下拜后,然后揮手道別。

在場的少年皆是淚流滿面,哽咽著與她揮手。

沈知府讓人把今日張靜嬋的證詞寫在紙上,他在證人旁率先簽下自己的名字,然后讓在場的人一一都簽上名。

況虎被捉拿后,起先死活抵賴,說鬼神之言怎可信?

就在這時,堂上突起陰風,虛空中,一記巴掌響亮地摔在他臉上。

其實這是凌霄道長玩的一個把戲,但況虎不知,以為是鬼。嚇得要命,不敢再抵賴,交代了罪行。



張家的冤屈得以昭雪,少年們高興,相約帶上祭品,一起去張廣生墳前告慰亡靈。

去了那兒才發現,根本擠不進去,那里已經圍了太多的人,有城中的百姓,也有曾經在義莊生活過的乞丐,都是想來告知張廣生這個消息的。

此情景令柳逸塵頗為感慨,眼眶又不自覺地潤濕起來。與沈力、趙坤相視而笑,將帶來的酒灑在地上。

感謝感恩之人,也感謝這世間,所有不動聲色的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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