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生活的齒輪越轉越快,我們似乎總在追尋一個答案:
如何逃離焦慮內耗?
如何平衡工作與家庭?
怎樣才算“活對了”?
暢銷書作家李夢霽在療愈新作《允許萬物穿過我》給出了輕盈卻深刻的回應:
不必執著于所謂“標準答案”,允許一切發生,允許萬物穿過。
在經歷人生種種變故之后,李夢霽獨自踏上了環游世界的旅程。她記錄下與世界的碰撞瞬間,書寫關于愛、工作、婚姻、成長、焦慮的困惑與反思。
“如果你因為聽了我的故事,在濕漉漉、灰撲撲的現實生活里,開始心儀一座城;又在未來的某天,因緣際會,去到了神往的遠方;甚至因此你更愛人間這一趟,也更愛天地間這個小小的自己——那么,我所有作為寫作者的‘初心’,便可實現了。”
這本書就像背包里那盞小小的燈,當現實世界風雨如晦時,至少我們還能在字里行間,遇見那個被自己遺忘的、鮮活明亮的靈魂。
生活不是等待暴風雨過去,
而是學會在雨中翩然起舞。
快樂不是遙不可及的夢想,
而是此時此刻,
用心感受每一件小事帶來的喜悅。
在加勒比海的浪尖上,墨西哥人把生活釀成了龍舌蘭酒——辛辣、濃烈,又在喉頭綻出甜美的星火。
我偏愛這熱辣滾燙的國度,在這里,你要做一個盡情快樂的“墨西哥人”,只要你想,你可以做100件能在心里放煙花的小事。
在墨西哥坎昆的星空下,我攤開手掌,接住那些怦然心動的瞬間——是洞潛時驚起的洞穴蝙蝠群,是跳水時躍入“圣井”飛濺的水花,是在街頭吃到爆辣牛眼肉塔克時舌尖的舞蹈,是在藝術宮里聽到的渾厚曲折的詠嘆調。
所有細碎的幸福,都是我更愛這個世界的緣由。
大地之眼:與神明對話
在墨西哥坎昆的密林深處,天坑如同大地的眼睛,凝視蒼穹。
石灰巖喀斯特地貌被雨水侵蝕,形成巨大的塌陷,被古老的瑪雅人稱為“圣井”,認為這是通往冥界的入口。
站在直徑60米的天坑邊緣,蒼翠藤蔓自洞口垂落,在金色陽光的映照下,像凝固的綠色瀑布。
深入天坑內部,向下走30米,抵達水邊,水里盛著穿紅色救生衣游泳的人。
在大地之眼游水,人類,只是浮游在神明眼里的塵埃。
水深40米,水邊是5米高的天然石級,當地人把石階當成跳臺。攀上跳臺俯瞰,石壁上旁逸斜出地生著小樹,盡管石級只有5米,親臨其境,卻像站在山崖上。
望著一池碧水,我心跳如鼓,似是與這神秘的自然產生了共鳴。
圖 |《允許萬物穿過我》實拍
千百年前,瑪雅祭司在這里舉行祭祀,將珍寶和活人投入水中,祈求雨神眷顧。
祭祀的鼓點穿越時空,那些被投入圣井中祭天的翡翠與少女,是否見過神話中水底游弋的彩虹蛇?
深吸一口氣,我張開雙臂,跳下“崖”去。
風在耳側呼嘯,失重感讓心臟不安地跳動,只覺自由落體很久,我緊閉雙眼,驚懼,窒息,只想盡快入水,而觸到水面的瞬間,才感到安全。
“嘩啦”一聲,清涼的池水將我吞沒。
憋著一口氣,下沉,再下沉,等待救生衣將我輕輕托舉。睜開眼,高度近視的裸眼只看到點點陽光傾灑水面,仿若重生。
這一刻,我理解了瑪雅人為何將此處視為圣地——墜落的過程像一場真切的瀕死體驗,在生與死的邊緣,人才最靠近神。唯有在墜落中懸停的靈魂,才能接住神諭的碎片。
瑪雅人認為,天坑連接天地,每一個勇敢的旅人都在天地間,完成了一次神圣的穿越與自我的朝圣。
水珠從發梢滴落,我游回水邊。陽光重新擁抱我的身體,真實、溫暖。
在夢里,我無數次憶起在墨西哥Cenote Ik Kil(伊克基爾天坑)飛身躍下、水花綻開的剎那。
天坑跳水,是我在日記本上,畫下的第一朵煙花。
金字塔:叩問永恒
金字塔不是埃及獨有,在墨西哥,有瑪雅人建的奇琴伊察金字塔。
與埃及的尖頂金字塔不同,墨西哥金字塔的頂部是方形的祭壇,四面各有91級臺階,加上頂層平臺,正好對應一年365天。
埃及金字塔是將半人高的巨石切割堆砌,彼此鑲嵌的,十分平整;墨西哥金字塔則更像由不規則的火山石和土坯一點點堆高而成的。前者從內部攀登,臺階寬闊,彰顯法老至高無上的權威;后者則從外部登頂,石級陡峭狹窄,據傳是瑪雅人刻意為之——祭司說,通往神靈的道路從不平坦。
但為了保護歷史遺跡,如今墨西哥金字塔的臺階已經封鎖,游客止步,只可遠觀。
在埃及,金字塔的四角精準指向東南西北,象征法老與太陽神的聯系。而在墨西哥,瑪雅人將天文歷法融入這座建筑,每當春分、秋分時,陽光在金字塔北側投下蛇形陰影,宛如羽蛇神降臨。
圖 |《允許萬物穿過我》內封實拍
有人說,埃及人用石頭封印死亡,瑪雅人卻把星辰嵌進建筑。
與埃及金字塔內部復雜的墓室結構不同,墨西哥金字塔更像一個巨大的天文儀器,瑪雅祭司在這里觀測星象、計算時間,將人類的智慧刻于石上。
時值墨西哥盛夏,正午的金字塔被烤得炙熱,當地小孩三五成群地踢著皮球,碩大的仙人掌足有一人多高,令人感嘆造物的神奇。而在埃及金字塔前,源源不斷的商販邀請你騎駱駝,游客們步履匆匆,忙著拍照。
古埃及與瑪雅,兩種文明,兩種氣質。一個崇尚權威,一個順應自然;一個追求不朽,一個敬畏時間;一個向往來世,一個活在當下。
無論是何種文明,這些穿越歷史長河的偉大建筑,皆是人類對未知的探索、對永恒的追尋,只是方式不同,有人指向本心,有人叩問蒼穹。
可是,所謂永恒,不過是把每個當下,都過得漂漂亮亮。
水上花園:永不終場的嘉年華
清晨的霍奇米爾科運河籠罩在薄霧中,我登上一條彩繪的木船,船夫撐起長篙,輕輕一點,船便滑入了這片“水上花園”。
水上花園中沒有花,只是河里的浮船五顏六色,看起來很像一座流動的花園。
兩岸柳樹低垂,枝條輕撫水面,船行過,驚起幾只水鳥。
航行漸遠,看到兩岸當地人種植的蔬菜園。船夫說,這些漂浮的園地是阿茲特克人留下的智慧,他們用蘆葦編織成筏,鋪上泥土,就能在水上種植作物。
后來,我去到南美洲,尋訪的的喀喀湖上的漂浮島,那里的人們不僅在水上種植作物,干脆就生活在蘆葦編織的小島上。
日頭漸漸升高,運河也熱鬧起來。
五彩斑斕的船只從四面八方匯聚,每一艘船都裝飾著鮮花和彩帶,船夫們唱著悠揚的墨西哥民謠,歌聲渾厚且富有感染力。
一艘載滿樂手的船從旁經過,吉他、小提琴、手風琴聲交織,船上的舞者隨節奏搖擺,裙擺翻飛如蝴蝶。其他船上的乘客也受到感染,紛紛起身跳起舞來,運河成了歡樂的海洋。
賣花的小船穿梭其間,船上的老婦人將新鮮的花環拋向游客;賣小吃的船上飄來塔克、玉米和烤肉的香氣;往來的游人萍水相逢,卻都熱情地打著招呼;瑪利亞奇樂隊的小號聲撞碎薄霧,賣花船與塔克船在波光里跳起華爾茲,穿婚紗的新娘將龍舌蘭酒潑向天空,連飛過的白鷺都染了醉意。
這就是墨西哥,奔放、熱烈、快樂得隨時隨地都可以跳起舞來!
當教堂鐘聲與吉他聲在暮色中相擁時,我忽然看清了墨西哥的魔法——在音樂與鮮花中,在歡笑與舞蹈里,生活本身就是一場不會落幕的慶典。
墨西哥人把生活過成永不終場的嘉年華,連苦難都能踩出探戈的鼓點。
苦難者的自渡
傍晚的西卡萊特公園籠罩在金色的余暉中,我隨著人流,走向那座依山而建的露天劇場。
階梯式的觀眾席環繞著巨大的舞臺,身后叢林茂密,仿佛整個瑪雅文明在這片自然中蘇醒了。
夜幕降臨,鼓聲響起,數百名演員身著彩衣,從四面八方擁入舞臺。他們手持火把,演繹瑪雅人的球戲儀式。皮球撞擊地面的聲音伴著鼓點,舞者的動作剛勁有力,重現了這項古老運動的驚險與神圣。
第二幕,展現了西班牙殖民者的到來。
舞臺瞬間變換,歐洲帆船的投影出現在“海面”上,瑪雅祭司與西班牙征服者對峙,最終敗在西方殖民者的堅船利炮之下。
但是,盡管被殖民,墨西哥人卻開放地接納了歐洲文化。
殖民者帶來了西班牙語、天主教、法律制度和建筑風格,這些元素深深融入了墨西哥的社會結構。同時,墨西哥原住民的開放、包容,又使本土的阿茲特克文明和瑪雅文明保留了下來,與西班牙文化融合,形成了獨特的“混血文化”。
這種接納是一種生存策略,卻也是他們適應新秩序的方式,墨西哥人既承認殖民帶來的創傷,也接受文化融合的現實。
現代的狂歡節與久遠的祭祀儀式共存,瑪雅金字塔、殖民教堂、現代都市的影像重疊,原住民的長笛、西班牙的吉他、現代的電子樂,創造出別致的混響。
他們誠實地面對歷史,在本該沉重的表演中,用歡樂消解了苦難,用慈悲與包容,自渡苦海。
最令人震撼的,當數亡靈節的場景。
舞臺變成巨大的祭壇,數百支蠟燭同時點燃,人們戴著骷髏面具起舞,卻滿心歡喜,生機盎然。
內頁插圖 | 在亡靈節體驗與死亡共舞
正如影片《尋夢環游記》中展現的墨西哥人獨特的生死觀:死亡不是終點,而是與逝者重逢的慶典。
走出劇場,遠處的加勒比海濤聲陣陣,這個坎昆的奇妙夜晚,這場穿越時空的文化之旅,讓我看見了墨西哥的靈魂——它古老而年輕,悲傷而歡樂。即便是骷髏,臉頰也要涂上腮紅,把日子漂亮地過。
墨西哥人教會我,生活不是等待暴風雨過去,而是學會在雨中翩然起舞。
回望這片蔚藍的海岸,我終于明白,快樂不是遙不可及的夢想,而是此時此刻,用心感受每一件小事帶來的喜悅。而這些歡喜的小事,就像100朵煙花,永遠盛放在我的記憶里。
它們時刻提醒我:愛生活、愛自己,永遠活得像墨西哥人一樣快樂。
歸程的行李里,那件浸滿海水與龍舌蘭的襯衫,正悄悄長出新的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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