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曹旭
一
5:30起床,昨天忙碌了靈與肉,為了工作,亦無酒肉相累,遂眠酣榻實,清晨即醒,如此閑適,為避思亂念雜,而打開音頻,不,是聽錄音,先是“殘雪凝輝冷畫屏”之類的詩詞朗誦,過于雅致,隨受到《三國演義》與《三國志》角度的史評,較為合適,為此“假日閑聽三國,夏明窗外不聞。”盡管有點兒縫隙,流露出時光流逝的憐傷。
《三國志》與《演義》的比較,其引人入勝,解惑長期以來戲劇與歷史事實的糾結,尤其是少用眼神,而聞聽以了解《三國志》,這是長期的愿望,若發現一種接收,奢望是非及內涵的路徑,是兩天假日里的健康生活與學習。當然,評講者的思想,比如關羽形象的塑造,曹操青年壯年老年的不同姿勢與心態,也是可以比較而汲取營養的。
如何度過及迎候暑假這一自由時空,我的選擇哪些形式與內容,其表里之里的方式與核實已決定。早晨溫度未高,依然是鍛煉身體:上午讀書日記,修寫文章并發出:中午給家人做飯,午休之后的清茶相左,寫或者編輯小說:做晚飯,看電視,及早睡覺。當然,關電話,不會客,少葷腥,守家守靜,晨晚無人時方出------剃了光頭,不戴眼鏡。
文章是修改的日記及隨想,要看的書,有《三國志》、《讀書》、黨史典籍等等,都是耐讀的:先看報紙,電視劇可追《白鹿原》,紙質的已經痛苦:《平凡的世界》,已經流淚:還有兒子可以提供的電影吧。當然最多的是幾篇小說的編纂,為自傳,盤恒《散文精選》的篇章,以及各大網站,胞弟推薦,報刊發表,獲獎作品累提共推的文章。
這種推想的“閉關”,較之每年有一個月或者21天的計劃要周密而長,是工作順利,是入世略深,而必須的方向選擇,這一種退縮。不要忘了曾有的痛與傷,不要忘了初衷與人生的本意。已非時光東逝的憐傷,而是健康工作是贏得的踏實自由,一生做自己喜歡的愿意做的事情,假期回歸自我,與兒子相處同學,若早年之貞,若晚年心平。
此類的記錄僅僅是一種習慣嗎?是一種梳理一項決定的自我回歸與警戒?心里還蘊含著什么樣的意義?“閉關”的冷靜,可以是理智持續著,自修自養著,勞動積累著,遺存中就可以眺望而調整微觀及短期目標的吧。哦,好像“閉關”的解釋沒有那么清楚,但是“閉關”,大略如道家“辟谷”,卻又不同,就是剃光頭,不出門,關電話,不喝酒,不吃葷,自己在家鍛煉身體,讀書寫字。善哉。
二
轉睫之間,已浪過5日,經昨天晝夜調休,今此方,晨起常做,乍然活動后早飯,就是讀書,卻在《三國志》與《水滸》之間猶豫,是因為前幾日聽到另論《水滸》之類的評話,遂翻來典籍,在《凡例》中找到了金圣嘆的些許信息,感嘆那些研究者精心專注于我似乎消遣的閱讀,便猶豫了。談及浪里白條張順請安道全一節,敘事及文字都不如所想那般熟識,盡管生動入勝,心中更是徘徊------舊典時新,經傳日異,該哪個就哪個吧。此時隱約著遠處知了的微響,似有似無,斷斷續續,幽夢幽思:剛剛一身的汗水已消,漸漸平靜,佐證著我的暑假入關,已經正式閉門。
去年的此季,是不愿見任何人的,即使間妻子也不想多話,況且兒子去打夜工,白天就在家里睡了,就我一個人,與書為伴,有茶相隨,只晨夜出門。那幾乎是真的與世相謝了,卻又隱隱覺得自己盼著閉關的21天快快過去,好出門客串及飲酒之類的,那并非是真正意義的閉關吧。今年會好一些,一個自私的電話不停的打來,但并不影響我的決絕,心已了無亂跡,許是一種新的認知給我更客觀的眼界和能力。
年輕時候,用于工作和生存的需要,應該是善于交際和廣結人脈的吧,如今50歲余,父輩大多過世,家庭與近親好友少有波瀾,應是前幾天的那句話:“年輕壯年時,朋友越多越好。”如今體力精力不足,也因為是無趣的同學及俗化固化的親友,交往太多又有什么意思,該是清醒整潔的年齡,該是遠離名利微笑是非的階段。余生可計,望極天涯。
是的,親朋應越做越少,不僅是我的父親過世之后,已無大的事要,也在于用心以親朋過于稠密,相互太多的傷害及是非,有什么意思呢?來往那么多又何必呢?前幾日邀請同學吃飯,僅因言語失當酒后失禮而不歡而散,有什么意義呢?報什么恩,還什么情,已無義在,只剩怨言,這也許是上天要告訴我,今年閉關的力量,因一年來的自我膨脹,該是收斂的時候,20年來的虛妄,再浪就真的是愚蠢至極。
活已至今,親友越來越少吧!不必魯迅先生知己的“一個半。”知己親朋,三兩而已。我嗅到了這句話的悠悠純香氣息,這是閉關意義的所在之一。
三
不熱燥的夏,除有如蟬聲的耳鳴,便是微響的風扇,樓前人間的鶯啼,零落的人語,幾乎聽不到樓后大道上的車聲,仿佛一切都很正常,仿佛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不可以做,想什么時間做,就什么時間做。但非也,看到朋友的短信,是稿件底本的相催,便有些慌亂,失了定力與分寸。
晨練時應該是自覺隨意的,到市第三高級中學的操場,卻不如昨天,門衛竟然問了一圈我的來歷,還阻攔勿入,說有誰誰交代,操場上人太多。我解釋說,也是搞教育的,而且是在這里畢業的,你看我也來了,明天再不來好嗎?我和顏悅色的陪話,那黑色的臉閉嘴了。我一邊往里走,一邊煩惱想,學校操場在假日應是開放的,允許學校籃球辦班占用公家的操場,就不許公民來此晨練,城區學校操場對市民開放的文件,是我起草的。但即使如此,跑了兩圈,出了微汗,便游步離開了那里。
在繁鬧廣場對面的河岸上走,岸邊不時見垂釣者,岸欄與建設路小學的外墻相狹成路,岸路又生滿了野草,灌木叢中一樣,還不時有異味兒散開。哪里會是清晨呢?尋尋廣場上,橋南邊,過去曾經常去的地方,現在到處是舉起的雙手在做操,傳播的音樂是跳舞,密匝匝無處歇腳。還是建設路小學吧,操場不大,門衛認識。
學校的操場真的不大,卻是塑膠鋪地,幾十個孩子在一個年輕的教練帶領下,練習足球,下個區域賽季,會看到他們的奔跑和呼喊。不知為什么,心情好了起來。不便打擾他們吧,我若占用一角打拳站樁,于孩子們恐為異象,且進入操場的一角,恰有一碗小道,幾株果樹成蔭,剛培植的稀稀疏疏的草地也還干凈,便在哪里開始站樁,凝神運氣。
清風徐來,縷縷撫撫,到此方知,今晨并不燥熱而又微風,如此薄衫短褲,為風飄拂,不覺尋到熟悉的記憶,在原單位附近的公園,與那水岸高崗上的樁功,同感同受,那時那境地,亦是“振衣千仞崗”之類的,越千古的情懷和坦蕩。尤為奇怪的是,一條不料誰家的沙皮狗,不覺間走了過來,臥在我的足下,甚至感到它蹲來時,有些踏實重量的身體。
這只不認識的小狗,陌生的沙皮狗,安靜蹲臥在我的腳踝處,不知為什么,自己有些走神,使我想到那些黑色的面孔,奇怪的聲音。如此記錄這些心事,也想到自己,不就是朋友的相邀劇本,每天兩小時去做的小劇本,并不會影響我“閉關”的步驟,會有多余的時間,不會費心籌劃,是可以做到的,于此,便釋然了:善哉。
☆ 本文作者簡介:曹旭,河南省許昌市魏都區教師進修學校干部,筆名陳草旭變,近年來有數百篇散文、小說見散文在線、紅袖添香、古榕樹下、凱迪社區等文學網站,合著有人物傳記《那年的燭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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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易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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