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娉婷狠狠一震，心徹底涼了。

她長長的指甲刺破了手心，感覺心臟處的血液都在倒流。

對上靳懷景毫無波瀾的雙眸，她明白，自己再說什么都是沒用的了。

靳懷景什么都知道了。

他今天把她帶來這里，不是要聽她解釋的，而是和她撕破臉的。

她深吸了口氣，抬起手把臉上的淚痕一擦，剛才的楚楚可憐瞬間消失不見。

“是你媽留下了證據(jù)，是嗎？”

不等靳懷景回答，蕭娉婷緊接著譏諷扯起嘴角：“這個老女人，做事還真是留著兩手準備，我為了回到你身邊做了那么多的努力，千防萬防，沒想到還是漏了她。”

她把頭發(fā)往后一揚，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不過我很好奇，既然她留了證據(jù)，為什么不早點把我的事告訴你？”

“如果她早點告訴你，我知道你都知道了，也就不會費盡心思的回來了。”

“我猜……她一定是怕你不相信她吧？畢竟你們母子倆的恩怨，還有誰是不知道的呢？”

說到這，蕭娉婷突然笑出了聲。

靳懷景眸色一沉：“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還輪不到你說三道四。”

蕭娉婷卻連眼淚都笑了出來。

只是不知道這眼淚究竟是因為覺得好笑，還是因為她內(nèi)心其實對靳懷景還留有真心，所以覺得難過。

她抬手擦去眼角的淚珠，繼續(xù)笑著說：“為什么我不能說？”

“我一想到你媽當年因為你們之間的誤會，所以什么都不敢說，寧愿讓你對她的誤會更大一些，也要讓你強娶了姜清棠。”

“導致姜清棠嫁給你的這四年受盡冷落和委屈……這難道不好笑嗎？”

“更好笑的就是這個姜清棠，她也什么都知道，卻也什么都不敢說，這一個個都張了嘴，卻都像個啞巴似的。”

“姜清棠這四年來不好過吧？也是，她要是好過的話，怎么會去跳樓自殺……啊！”

話沒說完，靳懷景突然起身掐住了她的脖子。

他扼住她的喉嚨，讓她不能再發(fā)出一點聲音：“閉嘴，你是一切的源頭，是罪魁禍首，還敢對我的生活評頭論足？”

“蕭娉婷，如果可以，我真想殺了你。”

蕭娉婷呼吸不上空氣，一張臉很快就憋得通紅。

她痛苦至極，氣管像是被火燎一樣難受。

可就算是這樣，她還是扯起嘴角繼續(xù)說：“就算……我死了……姜清棠，也回不來。”

“怎么，靳懷景……你事到如今，發(fā)現(xiàn)……真相了，就突然……愛上她了？”

“你不覺得……可笑嗎？”

靳懷景的眼前倏然劃過姜清棠那張再也沒有氣息的臉。

不，不止那一個瞬間。

過去七生七世，每一個她痛苦的瞬間，全都在頃刻間，如同電影畫面一般在靳懷景的腦海里迅速略過。

雖然快速，可是每一個畫面都是那樣的清晰！

“阿景，不要為了我傷心。”

“阿景，等我離開京城，皇兄就會放你出來的……”

“阿景，我走了之后，你不要任性，你要娶妻生子，好好地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