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明:本文內(nèi)容均引用網(wǎng)絡(luò)資料結(jié)合個人觀點進行撰寫,請悉知。
那年秋天,天比往年涼得早,風一吹,地上麥芒都豎起來,像是村里人心里的刺。
上房灣村后頭的河水清得能照出人影,可那天撈起來的不是魚,是條人命。
楊二妞,死了,身體縮成一團,像是受了極大委屈。
黃黑子蹲在河堤邊,眼珠子都紅了,說不出話,就一個勁兒摳地,手指頭都磨破了。
她不是病死的,也不是摔死的,是投的河。
那會兒村子被日本兵攪得一天不太平,誰家都得留個耳眼,一聽“鬼子來了”就往山里、廟里、地窖里跑。
可楊二妞病著,跑不動,幾名日軍闖了屋,沒人攔得住。
她被糟踐了,事后幾天沒有說話,眼睛也不看人。
黃黑子回家那天,她正拿著繩子,他一把搶了下來,還以為救回來了。
沒兩天,黃黑子在地里干活,回頭找不到人了。
她是自己走的,走到河邊沒回頭。
那天晚上,全村都聽見黃黑子的哭聲,像狼嚎,撕心裂肺。
幾天后,鬼子又來了。
這回是八個,分頭下村掃蕩,見人就抓,見物就搶。
村民全躲了,鬼子空手,氣不打一處來,順著路往許家垱去了。
許家垱那邊也早就聽風了,能跑的都跑了,躲進村東的許福寺,或者藏到外村。
可總有幾個人走慢了,許金武、許南塘、許金林被逮了,鬼子讓他們帶路挨戶找東西。
三人不敢不從,帶著他們翻箱倒柜。
鬼子手里拎滿了,還不罷休,張嘴就要“花姑娘”。
那時村里連個雞毛都找不到,別說姑娘。
三人心里明白,許福寺里藏著的都是自家親戚,不能出賣。
鬼子找不到人,七個先走了,剩下一個小隊長,不死心,非讓他們繼續(xù)找。
這時候,黃黑子聽說了消息,悄悄摸到許家垱,找上許金林他們,低聲說了句:“干了他。”三人一合計,心里有了數(shù)。
許金林跑回去跟小隊長說:“西邊溝里有個姑娘。”那地方偏,草密,地勢低,狗都不愛去。
小隊長一聽,兩眼放光,催著快帶路。
到了西大溝,許金武已經(jīng)站在草窩旁,草窩里蹲著個戴氈帽的。
小隊長一看,興沖沖跳下溝。
剛靠近,許金武一把泥巴糊他臉上,氈帽一脫,黃黑子起身,鐮刀掄圓了劈下去,正中臉。
小隊長慘叫一聲往后退,剛轉(zhuǎn)身就被許金林、許南塘撲倒。
一通狠打,沒撐過幾分鐘,動不了,死了。
幾人把尸體抬到河邊河床埋了,可血水滲出來,怕被發(fā)現(xiàn),晚上又挖出來,轉(zhuǎn)移到村外五升地的麥田,重新埋了。
埋完還把周圍草壓平,把現(xiàn)場收拾得干干凈凈。
第二天,鬼子聞風而動,帶著狗滿村找人。
維持會那邊的人也知道出了事,是許金林托親戚去打招呼的。
他們就帶著鬼子到處兜圈子,往東南西北繞,就是不讓他們靠近麥地。
鬼子找了好幾天,連根毛都沒找到。
維持會還送了不少禮,拍胸脯保證“地界太平”。
鬼子那邊也就不了了之了。
黃黑子這人,從那以后整天沉默寡言,干活也不說話。
有時候村里人看見他背影,都覺得冷。
他沒再娶,屋里貼著楊二妞的照片,年年清明都去河邊燒紙,嘴里一句話不說。
許家垱那幾年也再沒出什么事,村里人心照不宣,誰也不提那段事。
五升地那片麥子年年長得好,但沒人敢在那里多待,連孩子都知道,那底下埋著個日本軍官。
- 參考資料:《新洲文史資料》張柏春口述記錄,2021年新洲區(qū)政協(xié)文史資料委員會整理出版。
特別聲明:以上內(nèi)容(如有圖片或視頻亦包括在內(nèi))為自媒體平臺“網(wǎng)易號”用戶上傳并發(fā)布,本平臺僅提供信息存儲服務(wù)。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