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鳴掀開盛夏的扉頁,荷香暈染時光的宣紙。夏至,這位執筆天地的丹青圣手,以熾陽為墨,以驟雨為皴,在歲月的長卷上肆意揮灑,將白晝拉長成永恒的詩行,將綠意洇染成流動的韻律。
陳雙利 畫作
且看那池中清荷,恰似未干的徽墨在碧波間洇開。粉荷如胭脂點染,白荷似素絹初裁,黃荷若檀香微沁,皆以守望的姿態凝成永恒。畫家懸腕提筆,勾勒的何止是花影搖曳?分明是易安居士"興盡晚回舟,誤入藕花深處"的驚鴻一瞥,是摩詰居士"竹喧歸浣女,蓮動下漁舟"的空靈禪意。當蜻蜓點破水面,漣漪蕩開的不僅是倒影,更是千年文脈在書畫間流轉的密碼。
刁振家 書法
忽而天際潑墨,夏雨叩窗。這雨不似春霖纏綿,不若秋霖凄清,倒似懷素狂草般酣暢淋漓。雨打芭蕉是琵琶急雨,雨落荷塘是古箏清吟,雨濺青石是編鐘余韻。此刻若展卷揮毫,讓狼毫飽飲煙雨,在生宣上暈開萬千氣象:近處是飛白勾勒的雨絲,中景是潑墨渲染的云山,遠處是留白幻化的天際,整幅畫面便成了會呼吸的《夏至聽雨圖》。
李洪濤 畫作
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然書畫之道,恰能定格剎那芳華。夏至的綠,是畫家潑灑的顏料,是詩人吟詠的韻腳,是時光沉淀的詩行。當我們在蟬聲如雨的午后展卷,但見"一池碧荷一心情"的淡泊,"不看別人眼專注自己"的從容,皆化作筆墨間的氣韻生動。這何嘗不是對生命最深情的禮贊?
陶明 畫作
夏至已至,讓我們以筆為楫,以墨為舟,在書畫的海洋里打撈時光。當最后一抹晚霞浸透硯臺,當蟬鳴與蛙鼓譜成和弦,且將這半夏光景細細封存——封存在青綠山水的褶皺里,鐫刻在花鳥蟲魚的眉眼間,待經年翻閱,依舊能聽見時光深處傳來的清響,看見流年紙上盛開的芬芳。
薛海濤 畫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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