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2年10月6日早上七點整,干糧只夠十天。”第七旅旅長達爾維在噪耳的旋翼聲里沖考爾喊。 考爾拍著風鏡,大手一揮:“十天?正好,我也只打算用十天干掉中國人!”
那副不容置疑的神情,把身邊參謀都驚得說不出話來。隨后,直升機落在達旺外的一塊狹小空地,考爾檢閱了列隊的士兵,宣稱“勝利即將到來”,似乎山里的稀薄空氣給他帶來了莫名的自信。
沒有多少人真信這番豪言。印度軍中流傳一句順口溜:“考爾的軍銜是風吹大的。”的確,這位第四軍軍長與尼赫魯有親戚關系,履歷里最顯眼的是英國桑赫斯特軍校的畢業證,卻幾乎沒有硝煙味。
時間往前拉兩個月,尼赫魯在德里連續主持邊境會議,反復強調“前進政策”。外交部提醒風險,他卻擺手道:“中國無暇南顧。”高層誤判,前線裝不裝得上子彈都沒人過問。考爾正是在這種氛圍里被推到臺前。
10月6日晚,考爾讓第七旅的兩個連摸黑向我尺冬哨所發起沖擊。一個排的解放軍硬是頂住數波攻勢,清晨主動撤離,邊撤邊放冷槍。占到一座空殼哨所的考爾興奮異常,當夜就往新德里拍去那份臭名昭著的長電。
這封7800字的密電,足足發了近八小時。前線各部本想報告彈藥不足,卻被他那場“慶功電報”堵了頻道。達爾維后來回憶:“電文又臭又長,像一部自傳。”發報員累得直打哈欠,最終還是旅長親自上機鍵。
電報里具體數字混亂,戰果虛幻,連印軍自己都看不懂,可尼赫魯卻樂呵呵在總理府里轉圈。“十天見分曉!”他對幕僚說。當時誰要是提出異議,立刻被貼上“缺乏信心”的標簽。
10月17日,北京中南海的燈亮了一夜。毛主席聽完前線簡報后點頭:“可以反擊了。”命令隨即傳向高原。此時,中印邊境氣溫已低至零下十幾度,我軍卻備好了棉服、干糧和牦牛運輸線,反觀印軍,連步話機電池都發潮。
10月20日拂曉,山谷巨響連成一線,我軍炮火撕開印軍陣地。第七旅原本排成的長蛇陣被迅速切斷,三小時內前指失聯。達爾維先撤到克節朗河,又紅著眼命令士兵爬向18500英尺的雪嶺。風雪封喉,口哨都吹不響。
66小時,零補給,零睡眠,零希望。達爾維倒在林緣,被解放軍巡邏分隊扶起,他苦笑:“考爾的十天到了嗎?”成為戰場上被俘的最高軍銜印度軍官。
考爾呢?他趕往瓦弄想“親臨指揮”,結果一個旅在沖散中基本被丁盛指揮的54軍吃掉,他險些被流彈擊中,只得鉆進草窩里躲了一夜。幾天后,大勢已去,第四軍狼狽南撤,地圖上本來標紅的“前進基點”被悉數抹掉。
戰事自10月20日至11月21日共32天。印度方面公開承認陣亡1383人、被俘3942人,而中方公布的自身傷亡數字遠低于印軍。至此,考爾那句“十天結束戰斗”成為街頭笑柄。
停火后,德里成立調查委員會。文件措辭嚴厲:“考爾在前線缺乏基本指揮常識,對后勤與地形判斷嚴重失誤,是失敗重要原因。”十二月,考爾被勒令永久退役,薪金、津貼一并停發。
比起考爾,達爾維倒成了另類。獲釋回國后,他寫下《喜馬拉雅慘敗》一書,開篇就說:“我們不是輸給敵人,而是輸給自己的無知。”書中直言不諱批評尼赫魯、印度參謀部和考爾。因為戳痛瘡疤,此書在印度一度被列為禁書。
有意思的是,尼赫魯去世前仍未撤銷對考爾的懲處。老將軍臨終抱怨:“印度輸給了氣候、地理,沒輸給中國。”然而大多數印度軍人心里卻清楚——打敗他們的是準備充分又能打硬仗的解放軍。
事后幾十年,印度一些研究者在戰史研討會上坦言,如果當年不急著擴大戰線,而是認真梳理補給、交通和北方高原環境,或許還能撐幾周。“可惜那封7800字的捷報,讓德里陷入自我陶醉。”一句調侃,道盡苦澀。
站在今天再看,1962年的雪山沖突告訴世人:戰略判斷一旦脫離現實,再多豪言也是空中樓閣。考爾的十天神話,最終換來的是一紙除名令與尷尬的歷史定位;而那封冗長捷報,更像是一則注定被諷刺的告示牌——提醒后來者,戰爭從來不是用嘴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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