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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是那些年。今天咱聊個西周的老故事,主角是個敢跟天子叫板的大臣,還有個愛折騰的周天子。
這故事說起來,就跟街坊鄰居家那檔子事似的:老人苦口婆心勸,年輕人偏不聽,最后鬧得里外不是人。
先說這位大臣,名叫祭公謀父。聽這名兒您可能眼生,但論起出身,那可是根正苗紅。他姓姬,跟周天子一個姓,是周公旦的后代。周公旦您熟吧?就是輔佐周成王定天下,制禮作樂的那位大神。祭公謀父打小耳濡目染,肚子里全是老祖宗傳下來的治國道道,后來成了西周的卿士,相當于當朝宰相,天天陪著周天子處理朝政。
那會兒的周天子,是周穆王。這主兒可不是個省油的燈,用現在的話說,就是“精力過剩”。史書里說他在位五十五年,光出去巡游就沒閑著,一會兒往西跑到昆侖丘見西王母,一會兒往北走千里流沙,活脫脫一個“西周版徐霞客”。不過您別以為他是純玩,這背后藏著的,是想跟先祖比一比的心思:你看周武王滅商,周成王定鼎,我周穆王也得干點驚天動地的事,讓后人念叨念叨。
這不,公元前964年前后(具體年份說不清,反正穆王在位中期),他盯上了西邊的犬戎。 犬戎這撥人,住在今天陜西、甘肅一帶,跟西周王室算是老鄰居,也是老對頭。
按當時的規矩,中原王朝給周邊部族劃了“五服”,天子腳下叫“甸服”,天天得給王室上供;往外一圈“侯服”,按月來朝;再遠“賓服”,按季納貢;更外頭“要服”,一年來一次就行;最遠的“荒服”,就是犬戎這類部族,一輩子來朝見一次,認周天子是老大,就夠意思了。
祭公謀父早把這規矩摸得門兒清。當周穆王拍著桌子說要征犬戎時,老爺子趕緊站出來,捋著胡子勸:“大王,使不得啊!”
這話可不是隨口說的。祭公謀父搬出了老祖宗的訓誡:“先王耀德不觀兵。”啥意思?老祖宗都講究以德服人,不是動不動就亮刀子。兵器這東西,平時得收起來,該用的時候再拿出來,才有威懾力;要是天天舞刀弄槍,人家就不把你當回事了。
他還念了段《周文公之頌》,就是周公旦寫的詩:“把干戈收起來,把弓箭藏起來,咱靠美德走遍天下,才能保住江山。”
接著他給穆王算賬:當年咱先祖后稷,在虞舜、夏禹那會兒當農官,勤勤懇懇種莊稼;后來夏朝衰落,不窋(后稷的后代)丟了官職,跑到戎狄堆里,照樣不敢懈怠,天天修德行、守規矩,一代代傳下來,才有了后來的家業。到了周武王,更是憑著慈和美德,加上商紂王太不是東西,老百姓才擁護他滅了商。“您看,咱老周家從來不是靠打仗贏天下,是靠體恤老百姓,除掉禍害啊!”
最關鍵的是五服的規矩。祭公謀父掰著手指頭說:“甸服不供,咱就反省自己是不是沒盡到心意;侯服不來,咱就檢查自己說話算不算數;賓服不納貢,咱就修正禮法;要服不進貢,咱就正名分;荒服不認咱,咱就修德行。實在不行了,再動刀子。可現在犬戎沒犯啥錯啊!”
他特意提了句:“自大畢、伯士(犬戎的前兩任首領)去世后,現在的犬戎首領一直按規矩來朝見,沒失禮啊!您要是因為人家沒按‘賓服’的規矩來納貢就去打,這不就壞了老祖宗的規矩嗎?再說犬戎這族人行事本分,守著老規矩不變,真打起來,人家未必怕咱!”
這話擱現在聽,句句在理,跟老父親勸兒子“別沒事找事”似的。可周穆王聽不進去。為啥?一來他覺得自己能耐大,巡游了大半個天下,啥場面沒見過?一個小小的犬戎,還能翻了天?二來他心里憋著股勁:我爹周昭王南征荊楚,最后船翻了死在水里,這口氣我得掙回來!犬戎就在西邊,不打它打誰?
“老祭啊,你不懂。”穆王大概是這么擺手的,“我不光是要教訓他們,還得讓天下人看看,大周的兵有多厲害!” 得,勸不動。
周穆王一聲令下,大軍開拔,直奔犬戎的地盤。 這場仗打得咋樣?《國語》里寫得簡單:“得四白狼、四白鹿以歸。”《今本竹書紀年》說得詳細點:“征犬戎、取其五王以東。”也就是說,周穆王不光抓了犬戎的五個首領,還繳獲了四只白狼、四只白鹿。
您可能納悶,打仗繳獲牛羊馬匹不稀奇,咋還有狼和鹿?這可不是一般的野獸。在犬戎的習俗里,白狼白鹿是祥瑞,是部落的象征,跟中原的“龍”差不多。把這東西搶回來,就跟把人家的族徽搶了一樣,夠羞辱人的。
穆王帶著戰利品回了鎬京(今陜西西安),估計一路上都挺得意:你看,我說能贏吧?老祭還攔著我。
可沒得意多久,麻煩就來了。《祭公諫征犬戎》里明明白白寫著:“自是荒服者不至。”啥意思?打那以后,住在“荒服”的部族,再也不來朝見周天子了。
這損失可就大了。白狼白鹿說白了就是幾只牲口,頂多算個戰利品,可荒服諸侯不來,意味著啥?意味著西周王室在邊遠地區的威望徹底沒了。原來那些認你當老大的部族,一看:“喲,犬戎按規矩來,周天子還打人家,這老大不講理啊!”得,索性也不認你了。 您說這叫啥?撿了芝麻,丟了西瓜。不對,連芝麻都算不上,白狼白鹿當不了糧食,當不了兵甲,就圖個一時痛快,結果把老祖宗攢下的“德望”給敗光了。
這里咱得說句公道話,《竹書紀年》里還寫了穆王“西征昆侖丘,見西王母”,說西王母還來朝見他,這事靠譜不?我個人覺得,多半是后來人編的。為啥?那會兒交通不便,從鎬京跑到昆侖山,比唐僧取經還難,穆王就算再能折騰,也未必真能走到。再說了,要是西王母真來朝見,史書里為啥不重點寫?反倒把“荒服者不至”記下來?顯然,后者才是實打實的損失。
那祭公謀父呢?老爺子估計是嘆了口氣,沒再多說。他是周公后代,骨子里認的是“禮法”和“德行”,知道事已至此,再說啥也沒用。但他那番話,卻成了后世的鏡子,《國語》專門把《祭公諫征犬戎》記下來,就是想告訴后人:治國靠的不是拳頭硬,是人心齊;當老大靠的不是嚇唬人,是讓人打心眼兒里服你。
咱再往深了說,周穆王征犬戎這事兒,其實是西周由盛轉衰的一個小信號。您想啊,西周初期,周天子為啥說一不二?不是因為兵多,是因為諸侯認“周禮”這一套,覺得跟著周天子有奔頭。可到了穆王這兒,開始靠武力炫耀權威,本質上是自己的“德”鎮不住場子了,才想靠“力”來補。
后來的事您可能也聽說了,西周晚期出了個周幽王,為了博美人一笑,玩“烽火戲諸侯”,最后被犬戎反過來攻破鎬京,身死國滅。這跟穆王當年“失荒服之心”有沒有關系?不好說死,但千里之堤潰于蟻穴,人心這東西,丟了就難撿回來了。
有人可能覺得,祭公謀父是不是太保守了?人家犬戎說不定就是欠收拾。可您別忘了,治國跟處街坊一樣,遠親不如近鄰,把鄰居得罪光了,自家門口能清凈嗎?犬戎后來跟西周打了多少年仗,說到底,不就是從穆王這時候結下的梁子嗎? 白狼白鹿揣在懷里,看著光鮮;天下人心丟在外頭,才是真疼。周穆王可能到死都沒明白,他費那么大勁搶來的,不過是幾只牲口,而祭公謀父勸他守住的,才是江山的根本。
這故事講到這兒,想起街坊大媽常說的一句話:“過日子,別總想著占便宜,得讓人覺得跟你來往踏實。”治國啊,其實跟過日子一個理。
參考文獻:
《左傳》
《竹書紀年》
《史記·周本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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