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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今年夏天的高溫讓不少人覺得難熬,但翻開清代的史料,會發現兩百多年前的一個夏天,熱得更讓人絕望。
那是乾隆八年,北方大地就像被扔進了火爐,熱得連《清實錄》都專門記了一筆。
這可不是尋常的暑熱,連見慣了寒暑的史官都覺得異常,可見其極端。
乾隆八年(1743)的高溫范圍很廣,北京到山東一帶全被籠罩在熱浪里,那時沒有現代的測溫儀器,但留下了一些珍貴的記錄。
法國傳教士哥比當時住在北京,他在日記里記下了自己的觀察,
從公歷7月13日開始,北京的熱就到了難以忍受的地步,甚至連續六天時間白天最高氣溫都超過了四十度。
7月25日,哥比測得當天溫度是35.5度拉謀氏溫標。
經后續研究換算,當日實際氣溫達44.4℃,這一數值也成為15至19世紀中國有氣象記錄以來的最高溫。
這樣的高溫放在沒有空調、電扇的年代簡直是致命的,北京城里的石板路被曬得滾燙,地面溫度最高達到65℃。
不光是北京,河北等地的墻壁被曬得發燙,根本無處可躲。
高溫直接帶來了大量人員死亡,據當時資料記載,僅僅是北京和周邊地區,因為高溫死亡的人數就已經上萬。
而這還只是由戶籍被統計到的,那些沒有固定住處的流民乞丐,還有住在偏遠地方的根本沒人去統計。
護城河里漂著不少尸體,但人們已經沒有精力去管他人,那時的人連活下去都難,沒人有精力哭,更沒人有力氣專門去安葬死者。
甚至在刑部大牢里也出了亂子,囚犯們被關在密不透風的牢房里,像被蒸在籠屜里一樣,這樣的慘狀在當時的北方各地并不少見。
極端高溫帶來的不只是人命傷亡,還讓自然和經濟都遭了重創。
樹木莊稼已經無法存活,甚至有的枝干全變成了焦黑色,一眼望去,像是被大火燒過一樣。
莊稼更是成片枯死,本來就干旱,再加上蝗蟲趁著災年肆虐,秋收銳減四成。
水資源的匱乏、物資短缺,進一步加劇了物價上漲,甚至到了斗水百錢的地步。
在當時,一斗水的價格相當于平常一個人幾天的伙食費,普通人根本買不起。
至于冰塊,更是可望不可及,清代有專門的冰政,冬天從河里鑿冰儲存到冰窖,夏天供皇室和官員使用。
但那年夏天就算是有錢人,也未必能買到冰。
北京城的冰窖早就被掏空了,私下里冰塊的價格炒得極高,窮人只能眼睜睜看著,連想沾點涼氣都難。
面對此情此景,乾隆皇帝內心充滿愧疚。
古人認為天譴是由統治者導致,乾隆下了一道罪己詔,在其中反省自己的過錯,以祈求上天能降甘霖饒過百姓。
接著他下令從內庫里撥銀子,在京城九門設置涼棚,為災民發放冰塊和解暑湯,還調撥糧食穩住糧價,防止有人趁機囤積居奇。
最后乾隆帶著群臣去祭天求雨,可以說把能做的都做了,后來還真下了點小雨,稍微降了點溫。
但這些措施實際效果打了不少折扣,
當時的官僚體系里貪腐問題不少,撥下去的冰塊被一些官員偷偷藏起來,轉手賣給富人,普通百姓根本見不到。
涼棚只設在城里,鄉下的百姓連影子都摸不著,那一萬兩銀子,層層克扣下來,到百姓手里的寥寥無幾。
有記載說,當時有官員把官窖的冰運到自家鋪子,按高價售賣,一天就能賺幾十兩銀子。
而路邊卻有窮人渴得趴在井邊,連水都打不上來——不少井早就干了。
這場極端高溫,成了乾隆初年的一場大劫,它不光是天氣異常,更暴露了當時社會應對災害的脆弱性。
沒有現代的降溫設備,水利設施不足,救災物資被層層盤剝,底層百姓只能在酷熱和饑餓中掙扎。
后來的地方志里提到乾隆八年的夏天,都說是百年未有之奇熱。
那些具體的數字和案例,讓后人隔著兩百多年,都能感受到那份灼人的絕望。
參考資料:
《清實錄?高宗純皇帝實錄》
[法] 哥比(A.Gaubil)《中國近事報道》(1743 年北京日記)
張德二《中國三千年氣象記錄總集》
《續東華錄》(乾隆朝部分)
《44.4℃有多熱?回顧中國“15—19世紀最嚴重的高溫事件”》北晚在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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