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詞間拾遺——一闋相思的千年對白》
(一)
我總在子夜研墨時,聽見箋紙里傳來環(huán)佩輕響。那是李清照遺落的玉搔頭,正輕輕叩著《漱玉詞》的扉頁。她說相思是“才下眉頭,卻上心頭”的月光痕,我卻在墨池里看見更深的隱喻——所有未完成的相逢,都成了宋人詞牌里最精致的留白。
(二)
柳永的蘭舟系在我硯臺邊沿,載著半艙濕漉漉的晨鐘暮鼓。那些“執(zhí)手相看淚眼”的句子,原是歌姬金鈿上脫落的珍珠,在時光長河里凝成琥珀。我數(shù)著其中年輪,突然驚覺:最纏綿的離別,往往以最清淺的韻腳呈現(xiàn)。
(三)
秦觀的纖云總在暮色里漫卷,像一封未及鈐印的尺素。我試圖臨摹“兩情若是久長時”的筆意,卻發(fā)現(xiàn)銀河早已被相思蛀空。原來永恒不過是癡人用晨露穿成的珠鏈,日晷稍斜,便碎作滿地晶亮的謊。
(四)
晏幾道的落花飄進我茶盞時,整個北宋的月光突然微苦。他寫在彩箋上的相思,原是蝴蝶翅膀上的磷粉,輕輕一觸就消散。我守著“當時明月在”的殘句,突然明白:最美的惆悵,從來不在詞中,而在掩卷后那瞬空茫的怔忡。
(五)
這些詞人把相思種在平仄的阡陌間,如今長成我案頭的水墨青苔。當風穿過回廊上的鐵馬,我聽見千年來的私語:所謂相思,不過是時光給自己寫的一封情書,我們都是其中,偶然被墨香洇濕的標點。
(六)
我常在梅雨初歇的黃昏,翻開那卷泛黃的《花間集》。李清照的相思是硯臺里未干的墨,總在“守著窗兒獨自”時,突然漫上我的腕間。原來千年不過是一場雨的間隔,她的綠肥紅瘦,至今仍在江南的枝頭搖曳。
(七)
柳永的蘭舟擱淺在我的茶盞里。那些“楊柳岸,曉風殘月”的句子,原是歌女金釵上墜落的明珠,在時光長河里凝成琥珀。我數(shù)著其中年輪,忽然懂得:最深的離別,往往用最淺的韻腳訴說。
(八)
秦觀的纖云總在子夜漫卷,像一封未拆的錦書。我臨摹“兩情若是久長時”的筆意,卻見銀河已被相思蛀空。永恒原是癡人用晨露穿成的珠鏈,日晷稍斜,便碎作滿地晶亮的喟嘆。
(九)
晏幾道的落花飄進我筆下的宣紙,驚醒了沉睡的詞牌。他寫在彩箋上的相思,原是蝴蝶翅膀上的金粉,輕輕一觸就消散。我守著“當時明月在”的殘句,突然明白:最美的惆悵,從來不在詞中,而在掩卷時那聲無人聽見的輕嘆。
(十)
這些詞人把相思種在平仄的阡陌間,如今長成我窗外的芭蕉。當更漏滴落三更,我聽見千年前的私語:所謂相思,不過是時光給自己寫的一封情書,我們都是其中,被墨香偶然洇濕的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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