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困龍山頂血戰告終,楊文孝力破天樞身殞陣臺,穆桂英重傷昏迷命懸一線!巫山老怪慘敗。未料敗軍之將引來了大麻煩——“陣癡”奇葩真人為挽回巫山門的面子,布下“霹靂驚天一百零八陣”。
山下,楊懷玉與楊五郎一起觀陣,被奇葩真人發現了。奇葩真人催動大陣,向他倆攻去。
楊五郎見此陣頗為怪異,不敢小覷,連忙拽著身受重傷的楊懷玉一邊閃避,一邊回擊。后來,他接連認出了大陣中的“幻陣”和“九龍弒仙陣”二陣。
奇葩真人很佩服楊五郎,能在半炷香不到的時間里,認出了他大陣中的兩個小陣。他有點害怕楊五郎會連著再認出其他的小陣,于是,忽然并指如劍,將那些懸停的青銅蒺藜組成二十八星宿的圖案,然后說那便是“四象吞天”之陣。
然而,從楊懷玉發現自己的影子正在融化,靴底不知何時已陷入粘稠的陰影里這些表象和“齒輪在高溫中自行解體重組,化作三百六十柄飛劍懸空”來看,那絕對不可能是“四象吞天”之陣。(不信,后面穆桂英觀陣會說到,我們拭目以待!)
十日之約
書接上一回:再說楊五郎雖然見多識廣,卻因為奇葩真人的霹靂驚天陣委實玄妙,有陣圖在手的巫山老怪也只看明白其中的三成,沒有陣圖的他最后和楊懷玉一起被困在陣中!頭上飛劍如蝗群蔽日,十分危急!
“且住!”楊懷玉突然暴喝,聲如雷霆炸響山谷,“真人既允諾給我們十日時間觀陣,為何現在就要趕盡殺絕?莫不是怕我們會識破你的大陣?”
他右臂青筋暴起,三尖兩刃寶刀深深插入地面。刀身震顫間,竟將方圓三丈內的青銅飛劍盡數震落。
楊五郎趁機拔出鑌鐵棍,棍尾龍紋金光大盛,在二人周圍筑起一道光幕。
奇葩真人立于倒懸祭壇之上,白袍獵獵作響。他瞇眼看著楊懷玉,忽然撫掌大笑:“好你個伶牙俐齒的小子!老夫確實說過給你們十日時間觀陣。”他袖袍一揮,三百六十柄飛劍頓時靜止,“不過……”笑聲未落,九具青銅巨棺突然從地底升起,棺蓋轟然滑開,露出里面寒光閃閃的機括,“你以為激將法對老夫有用?”
“九幽葬龍棺!”楊五郎臉色驟變,急忙擋在楊懷玉身前,“小心棺中暗器!”
“沒事,他不會傷我們的!”
楊懷玉說著,從楊五郎身后閃出,不退反進,染血的戰靴碾碎滿地蒺藜:“真人若此刻動手,豈不是自毀承諾?天下人會如何看待你們巫山門?”說到這里,他刀尖直指祭壇,“連我這樣一個傷者都害怕,還談什么‘霹靂驚天’?”
這句話仿佛戳中要害。奇葩真人面色一沉,枯瘦的手指微微顫抖。突然,他袖中飛出一道金光——竟是半塊青銅虎符落在楊懷玉的腳邊!
“十日!”真人聲音陡然轉冷,“就給你們十日!十日之內,你們楊家將可持此虎符隨時觀陣。”他劍指一引,九具青銅棺轟然閉合,“十日后午時,若不能識全此陣……”說著,奇葩真人身影漸漸淡去,聲音卻如附骨之疽般縈繞不去,“你們將盡葬九幽!”
待他完全消失,楊懷玉這才“哇”地吐出一口黑血——方才強運內力對抗陣威,反噬之力又加重了三分!
楊五郎連忙扶住:“好險!這老怪物竟然真的收手了。”
“他不是收手,”楊懷玉抹去額頭冷汗,“他是怕我們死得太快,沒人陪他玩這場游戲了。”
“也對,走!”
楊五郎說著,背起楊懷玉疾奔回營。身后山谷中,一百零八根青銅柱仍在緩緩移動,仿佛一頭沉睡的巨獸在調整姿勢……
陳摶老祖
卻說此時的宋營帥帳之中,血腥彌漫。穆桂英眉心血線已爬至鼻梁,武鳳仙的量天尺不斷嗡鳴:“穆元帥的神魂被‘九曲鎖魂針’釘住,再不醒轉……”話音未落,帳外驟起鶴唳!
“天地為爐煉真金,何懼妖針鎖英魂!”
紫氣破簾而入,一個麻衣老道踏著草履現身。只見他手拿拂塵,腰間朱紅酒葫蘆叮咚作響,葫蘆口溢出的金霧在帳內凝成小小旋渦。
“老祖!”
楊文廣曾在征西結束后,幫皇上取寶進香,因此得見東岳帝君,所以也有一番仙緣。因此,他對陳摶老祖并不陌生。
此時,他見老祖駕臨,仿佛在絕望的深淵突然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連忙撲跪在地,“求您救救我的母親!”
老祖并不答話,他看了一眼昏睡不醒的穆桂英,眉頭一皺,連忙并指如刀,劃開了穆桂英的眉心——九根半寸長的幽藍細針隨黑血迸出,落地時竟將地板蝕出大小不一的九個深坑!
“這就是‘九曲鎖魂針’?”剛和楊懷亮、楊懷恩兄弟押送糧草回來的楊懷天見狀大驚,手中長槍下意識橫在胸前。
陳摶老祖見此,哈哈一笑,袖中飛出三枚銅錢,在空中排成天地人三才陣勢,將毒針盡數吸入。
“小友莫慌。”老祖捋須看向昏迷的穆桂英,忽然拿起酒葫蘆,并將其倒懸。
不過須臾,便見葫蘆中的金液化作細流,順著穆桂英眉心滲入。她蒼白的面容竟漸漸泛起血色,眉間那道猙獰血線也開始緩緩消退。
待第九滴金露沒入膻中穴,穆桂英突然劇烈咳嗽,“噗”一下,一口黑血噴在老祖的袖袍上。
老祖不避不閃,反手將最后三滴金露按在她的天靈、膻中、丹田三處,大聲喊道:“穆丫頭,趕快醒來!”
仿佛驚雷炸響,穆桂英猛然睜眼!
她渾濁的瞳孔先是渙散,繼而凝聚成刀鋒般的銳光:“妖陣……破了嗎?”
話音剛落,她已抓住陳摶老祖的衣袖掙扎著要起身!卻被陳摶一把按住:“你身上的‘鎖魂針’雖除,但你的周身經脈被‘八妖蝕心毒’侵腐三日,強運內力就是找死……”
正說著,帳外突然傳來急促腳步聲。楊五郎背著奄奄一息的楊懷玉沖了進來:“快!快叫軍醫!!!”
眾人見狀大驚。楊懷亮急忙上前從五郎背上接下兄弟楊懷玉,只見他面色青紫,唇邊血跡未干,顯然傷勢極重。
陳摶老祖眉頭一皺,抬手按住楊懷玉的脈門,片刻后沉聲道:“好霸道的反噬之力!若非他根基深厚,此刻早已經脈寸斷。”
穆桂英剛剛醒來,身體還很虛弱,但她卻強撐起身,聲音沙啞地問:“師叔(陳摶老祖和穆桂英師父黎山老母是好友,穆桂英一直以“師叔”稱他),懷玉他……”
老祖擺擺手,從袖中取出一枚赤紅丹藥,捏碎后以金露調和,喂入楊懷玉口中:“這是太白金星送給我的‘九轉還陽丹’,可暫保他心脈不損。但,若要根治……”
“老祖也不能解懷玉身上之毒嗎?”楊文舉目光掃過帳中諸將,最后落在楊懷玉右臂蛛網狀的黑紋上,問。
“毒?”陳摶冷笑,葫蘆口突噴三縷紫煙,如靈蛇鉆入懷玉手臂,“懷玉這小子之所以會這樣,乃是遭到了巫山門的奇門機關煞的反噬,他不反抗還好……我剛摸其手臂,發現懷玉多次強催內力,現在煞氣已侵入心脈。”
帳內一時寂靜,只聽得楊懷玉微弱的喘息聲。
穆桂英擔心愛孫的安危,眼中閃過決然之色:“師叔,可有破解之法?”
陳摶老祖沉吟片刻,忽然抬頭望向帳外:“巫山門的‘九幽葬龍棺’既是機關,也是陣法,若能破陣,機關煞自解。”他轉頭看向楊懷玉,“這小子方才在陣前逞強,如今煞氣纏身,反倒成了破陣的關鍵。”
“什么意思?”楊五郎急問。
老祖捋須一笑:“煞氣既是死劫,也是生機。懷玉體內煞氣與陣法同源,若能借勢引導,反倒能窺破陣眼所在。”說著,他掌心一翻,三枚銅錢凌空飛旋,懸于楊懷玉胸前,“不過,需有人入陣,替他引煞。”
“我去!”楊文廣毫不猶豫地站了出來。
“還有我!”楊懷天、楊懷亮、楊懷恩三兄弟齊聲應道。
陳摶老祖微微頷首,卻又搖頭:“入陣者需精通奇門遁甲,否則只會白白送命。”他目光掃過眾人,最后落在穆桂英身上,“穆丫頭,你雖中毒未愈,但早年隨黎山老母修習過奇門之術,眼下唯有你能——”
“還是讓我去吧!”穆桂英斬釘截鐵。
“不行!”楊文廣急道,“母帥傷勢初愈,怎能再涉險?”
穆桂英卻已伸手按住兒子的肩膀,目光堅定:“文廣,楊家將的使命,從不由生死衡量。”她轉向陳摶老祖,“師叔,何時動身?”
老祖嘆了口氣,從腰間解下朱紅酒葫蘆,遞給她:“此葫蘆內有‘紫氣東來’,可暫鎮煞氣。入陣后,你需以懷玉體內煞氣為引,尋到陣眼,破其樞紐。”
穆桂英接過葫蘆,系在腰間,又看了一眼昏迷的楊懷玉,低聲道:“懷玉,等我回來。”
就在此時,帳外狂風驟起,隱約傳來青銅巨棺移動的轟鳴聲。
陳摶老祖神色一凜:“時辰到了,陣法正在變化,再不入陣,恐生變數!”
穆桂英入陣,連辨十六陣
穆桂英不再猶豫,轉身大步走出帥帳。楊文廣等人緊隨其后,卻被老祖攔住:“你們守好營寨,提防巫山門偷襲。”
眾人只得駐足,目送穆桂英單人獨騎沖入狂風之中。她的身影很快被漫天飛沙吞沒,唯有腰間那抹朱紅,在昏暗中若隱若現。
遠處,九具青銅巨棺緩緩升起,棺蓋縫隙中滲出幽藍光芒,仿佛九只冰冷的眼睛,注視著這位獨闖龍潭的女元帥……
狂風卷著沙礫抽打在臉上,穆桂英身上的紅袍獵獵作響。她腰間懸著陳摶老祖的朱紅酒葫蘆,手拿大刀,每走一步都在沙地上留下帶血的腳印。
前方百丈處,九具青銅巨棺圍成環形,棺蓋縫隙里滲出幽藍霧氣。
- 連破七陣
“奇門遁甲,開!”
穆桂英咬破指尖,在掌心畫出血符。符成的剎那,九具棺槨突然同時震顫,棺蓋轟然滑開!
“嗖嗖嗖——”
九道黑光激射而出,竟是九條碗口粗的青銅鎖鏈,鏈頭鑄成惡龍首形,獠牙間噴吐綠煙。
穆桂英不避不閃,陳摶老祖贈給她的酒葫蘆突然自行飛起,葫蘆口噴出紫金霧氣,將毒煙盡數化解。
“坎位!”
她突然側身,三根鎖鏈擦著鬢發掠過。同時右手并指如劍,精準點在最左側鎖鏈第七節環扣上。
“咔嚓!”
整條鎖鏈瞬間僵直,其余八鏈竟如遭雷擊般縮回棺中!
“果然如此。”穆桂英抹去嘴角血絲,“每陣必留一線生機,這‘九龍鎖魂陣’的命門和我猜得一樣,就在第七節環上。”
穆桂英見自己對陣法的理解不輸當年,對自己信心大增!
她“呼”一下,踏入棺陣中央——
地面突然下陷……
別看穆桂英年紀已經不輕,但身手卻依然非常靈活。只見她足尖輕點,飄然落在一具浮空的青銅棋盤之上。
“珍瓏棋局陣?”
她冷笑看著棋盤對面出現的青銅傀儡。
那傀儡手持血玉棋子,每落一子,棋盤便有一塊化作刀山火海。
“兵三進一!”
穆桂英突然扯下束發銀簪,釘在棋盤天元位。
整張棋盤轟然翻轉,露出底下星圖——正是先前楊懷玉用天眼看破的二十八星宿偽陣!
“假的!”
她一腳踏碎“角宿”星位,傀儡頓時爆裂。
無數齒輪迸射間,她已躍入新出現的石門!
石門內是萬丈深淵,唯有一根青銅獨木橋通向對岸。橋下黑霧翻涌,隱約可見無數青銅鱷魚張著利齒。
“鐵索橫江陣?不……”穆桂英突然甩出腰間絲帶纏住橋頭獸首,“是‘百鱷爭渡’的變種!”
絲帶剛觸及獸首,整座橋突然扭曲成蛇形!
她借力飛縱時,原本身處的橋面已被鱷魚咬碎。
連破六陣后,穆桂英的紅袍已被鮮血浸透。她半跪在第七陣的陣眼處,面前是塊刻滿符文的青銅碑。
“震三兌七……離九坎一!”
她染血的手指劃過碑文,突然瞳孔驟縮,“不對!這竟然是‘反八卦陣’!”
幾乎在識破怪陣的瞬間,碑后突然刺出十八柄青銅長矛!
穆桂英連忙旋身急避,仍被劃破左臂。
血珠飛濺在碑文上,竟讓那些符文活物般蠕動起來。
“原來如此!”她猛地將酒葫蘆砸向碑頂獸鈕。
葫蘆炸裂的紫霧中,整座青銅碑轟然倒塌,露出通往第八陣的階梯。
- 再破九陣(第八到第十六陣)
第八陣是片青銅竹林。每根竹節都暗藏機括,竹葉竟是薄如蟬翼的刀片。
穆桂英剛踏入三步,萬千竹葉便如暴雨般向她射來!
“叮叮叮!”
她舞動奪自傀儡的青銅劍格擋,劍刃轉眼布滿缺口。
“哎喲!”
一個不小心,一片竹葉劃過她的臉頰,帶出的血珠竟被竹林吸收,引得更多竹枝絞殺而來。
“嗜血竹海……”穆桂英突然棄劍,從懷中掏出陳摶給的銅錢,“那就以血破陣!”
她將銅錢按在流血的臉頰上,沾血后猛地甩向竹林中央。
銅錢落地成卦,竟讓所有竹枝僵直一瞬。
抓住這空隙,穆桂英飛身撲到“主竹”前,一掌劈斷竹根——整片竹海頓時枯萎!
連破十一陣時,穆桂英的視線已開始模糊。她靠在第十二陣的青銅柱上喘息,柱身突然裂開,伸出數十只青銅手臂要將她拽入。
“滾!”
她反手將斷劍插入柱身縫隙,借力騰空時踢碎頂部琉璃燈。燈碎剎那,那些手臂齊齊斷裂。可落地時她突然踉蹌——右腿不知何時被青銅荊棘纏住,尖刺已入骨三分!
“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荊棘琉璃陣’,這才是殺招……”她咬牙扯斷荊棘,帶出的血肉竟被荊棘上的倒刺勾連。
鮮血順著青銅紋路流入地縫,整個陣勢突然開始重組!地面震顫間,那些斷裂的青銅手臂竟如活物般蠕動起來,與荊棘藤蔓交織成一張巨網。琉璃碎片從四面八方懸浮而起,每一片都映出她蒼白的臉——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殺局已然成型。
“坎離相濟,火水未濟!”
她一邊快速思想,一邊撕下染血的袖袍纏在左臂傷口處,指尖蘸血在布料上急畫大符。
當第一片琉璃刃割破她肩頭時,血符恰好完成。只聽“嗤啦”一聲,袖袍上的血符燃起幽藍火焰,那些沾血的琉璃頓時像被磁石吸引般,全都朝火焰聚攏。
穆桂英趁機滾向陣眼,大喝一聲:“破!”
血符炸裂,化作萬千細絲,纏住襲來的尖刺。趁此間隙,她縱身躍起,腳尖在青銅荊棘上連點數下,直沖陣眼。荊棘瘋狂絞動,卻追不上她的速度。她目光如電,鎖定陣眼中央一塊半透明的琉璃石,一掌劈下——
“咔嚓!”琉璃石碎裂,整座荊棘陣轟然崩塌!
第十三陣,是一座青銅迷宮,墻壁上刻滿扭曲的符文,每一步都令人暈眩。
穆桂英閉目凝神,指尖劃過腰間僅剩的銅錢,以血為引,卜算生門。
忽然,她睜眼一笑:“左三,右七,踏巽位!”身形如電,在迷宮中穿梭,每一步都精準避開機關暗箭。
最終,她一腳踹開盡頭石門,踏入第十四陣。
第十四陣,竟是一片青銅火海,烈焰中盤踞著一條青銅巨蟒,蛇瞳冰冷,吐信間噴出毒霧。
穆桂英冷笑,從懷中掏出一枚紫金符箓,正是陳摶老祖所賜的“辟火符”。
她指尖一彈,符箓飛入火海,霎時火焰退散,巨蟒暴怒撲來!
她側身閃避,反手一刀斬向蛇頸七寸——刀鋒入骨,巨蟒哀嚎扭曲,化作青銅碎片。
第十五陣,是一座青銅祭壇,壇上懸浮著一面青銅鏡,鏡中倒映出無數幻象,試圖擾亂她的心神。
穆桂英咬破手指,在眉心一點,喝道:“幻由心生,破!”
鏡面應聲炸裂,祭壇崩塌,露出第十六陣的入口——那竟然是一口沸騰的青銅巨鼎!鼎內熬煮著粘稠的汞漿,鼎壁刻滿會游動的符咒。
穆桂英剛踏上鼎沿,那些符咒就化作鎖鏈纏住她的腳踝。汞漿里升起十二尊青銅樂俑,手持編鐘、石磬等樂器,奏出的音波震得她耳鼻滲血。
“大音希聲……”她突然想起師父在絕英潭傳授給她的閉氣訣,連忙施展開來,瞬間封住了自己的聽覺穴位。當樂俑奏到商調時,她猛地將斷刀擲向宮調樂俑的咽喉。
音律失衡的剎那,所有樂俑突然互相攻擊,汞漿如怒龍般沖天而起!
她趁機踩著墜落的編鐘碎片躍向對岸,卻被熱浪灼傷了半邊衣袖……
最后,她雖然躍到了岸邊,但此時的她早已疲憊不堪!她趴在一塊超大的青銅羅盤上,喘息不止!
她抬頭,發現羅盤中央插著半截斷劍。
“子午……卯酉……”她顫抖的手指撥動盤針,“反著轉……三圈……”
羅盤突然下沉,露出底下控制整座大陣的齒輪核心。
“這就是陣眼!”穆桂英用盡最后力氣,將斷劍卡進主齒輪縫隙。
“咔嚓!”
驚天動地的金屬斷裂聲中,方圓百丈的青銅柱同時傾斜。她掙扎著想要站起,雙腿卻再也支撐不住,重重跪倒在齒輪旁。
“就這樣……結束了嗎?”
視野被血色模糊的剎那,她似乎看到齒輪縫隙里滲出黑霧,凝成守陣人巫山老怪猙獰的笑臉。同時,耳畔還響起了奇葩真人的嗤笑:“穆桂英,你終究……”
“唰——”
一道雪亮劍光突然劈開黑霧!
穆桂英模糊的視線里,一抹素白身影踏著青銅碎片飄然而至。
來人身著月華紗衣,足不染塵,手中三尺青鋒正滴落黑血。面紗上方露出一雙澄澈如秋水的眼眸,眼尾一點朱砂痣在煞氣中瑩瑩生光。
“你是……”穆桂英看著眼前的白衣女,強張開口,瞬間感覺一陣眩暈,“咳——”終究還是忍不住咳出了一口黑血!
白衣女不言不語,劍尖輕挑便割斷了纏繞穆桂英的黑霧。她俯身時,發間一支碧玉簪閃過微光——那簪頭雕刻的驪山雪蓮紋樣,讓穆桂英瞳孔驟縮!來人是誰?穆桂英看到她頭上的玉簪為何“瞳孔驟縮”?欲知后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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