偵察巡邏隊,1943年
在德國人被趕出北非后,盟軍將西西里島作為下一個目標。7月10日,美國和英國近50萬人的入侵部隊在該島東南海岸的兩個地點實施登陸。盟軍最初遭遇了輕微的抵抗,但經驗豐富的德軍只是等待登陸部隊暴露他們的入侵路線,然后發動致命的反擊。
美國軍隊在喬治·巴頓中將的率領下向北和西進發,去往巴勒莫市,然后向東朝墨西拿市進發。伯納德·蒙哥馬利將軍率領的英國第八軍也以墨西拿市為目標,以阻止敵人企圖越過把西西里和意大利大陸隔開的海峽。不幸的是,崎嶇不平的地形加上敵人猛烈的抵抗,延緩了盟軍的前進,直到8月17日才拿下墨西拿。
盡管希特勒堅持不惜一切代價守住西西里島,但陸軍元帥阿爾伯特·凱瑟林很快就意識到,如果他的德國編隊及其值錢的武器裝備不留給盟軍的話,他必須放棄該島。在8月11日至12日晚上,德軍開始有序撤退,40,000名德國人和60,000名意大利人沒有遇到多少盟軍的阻礙,越過海峽進入了意大利大陸。
盟軍入侵意大利本土的消息徹底摧毀了意大利人僅有的對他們領袖的支持,并最終使希特勒的這位盟友退出了戰爭。7月25日,意大利國王維克托·伊曼紐爾三世罷黜了墨索里尼,這位領袖被被捕了。盟軍和意大利人之間開始了秘密談判,以達成停火協議。可疑的是:希特勒下令德軍增援意大利。9月3日,意大利與盟國簽署停戰協議,5天后向意大利人民宣布停戰協議。德國軍隊立即把矛頭對準了他們以前的盟友,剝奪了他們的武器,把他們作為戰俘送進了監獄。
“不”,這位女人尖叫。“不,不”
沃爾特·伯恩斯坦是《紐約客》的戰地記者。費卡拉這個小山村,位于西西里島東北部,靠近海岸。在美軍向墨西拿發動進攻之前,這個村莊必須被占領。然而,在占領之前,必須對村莊進行偵察。伯恩斯坦加入了一個由來自德克薩斯州的中尉賴利領導的17人特別情報隊。
我們加入伯恩斯坦那伙,因為萊利中尉將他的隊伍分成兩個小隊,一個由比勒貝克中士率領,另一個由希恩中士率領,從兩個方向向村莊靠近。隊伍中還有一名叫卡魯索的翻譯,他從當地人那里得到消息說鎮里有德國人:
“我們站在那里,然后聽到左邊突然響起了一陣沖鋒槍聲。“那是比勒貝克,”希恩說。
“你倒是希望是比勒貝克,”萊利說。
我們聽了下,但沒有別的聲音。萊利彎下腰,揉了揉他的膝蓋。他說,“這些石頭很硬。”他向前走,我們跟著他。一切又恢復了平靜,但槍聲仍在我耳邊回響。然而,空氣卻不一樣;它有開槍時燒焦的氣味。味道很微弱但非常明顯,它使這個城鎮突然變得熟悉起來,聯想到西西里所有其他城市早就有這種氣味了。我們跟著萊利沿街走著,現在走得輕松多了,終于還是知道我們已經身臨其境了。我看著街對面的泰勒,他笑了。“是不是像在拍電影?””他說。“這和電影里的不一樣嗎?”
我們來到一個十字路口,萊利在過馬路前停了下來。他看了看四周,然后趕緊縮回頭來。他又朝四周看了看,朝街對面看了看,然后走到十字路口。他說,“是比勒貝克。”幾秒鐘后,比勒貝克走過來和萊利會合了。他的人在他們那邊的街道站成一排,跟我們這邊一樣。
萊利問,“是你開的槍嗎?” 比勒貝克點點頭。他說:“他們在街上跑,我們有時間把沖鋒槍對準他們。”“別以為我們撞到什么東西了。萊利問比勒貝克他的隊員是否中彈了,比勒貝克說沒有。他說,他們已經繞過了小鎮的邊上,正抄近路來與我們會和,這時他們看見五個德國人從街上跑過來。比勒貝克還沒來得及朝他們開幾槍,他們就走了。他說,“我想他們還在跑”。
“嗯,我希望他們能拿定主意,”萊利說。
萊利叫比勒貝克讓他的人跟在我們后面,我們就沿著我們的小隊所在的那條街出發了。小鎮房屋開始變得稀疏了。我們可以看到我們前面的房屋間隔變大了,街的盡頭有一些樹。街道拐了彎,我們突然又回到了陽光下。只在我們左邊有房子;另一邊是山腰,犁過的梯田連綿不斷,肥沃的黑土地。道路又轉彎了,房屋更加稀疏了。當我們繞過這個彎道時,我們看到兩個百姓從孤零零的房子里跑出來。我們還沒反應過來,他們就不見了。
我們都停下腳步,看著那扇關著的門。這是一棟兩層樓的房子,一扇大木門,沒有窗戶。萊利單膝跪下,用步槍瞄準房門。希恩瞄準了他的沖鋒槍。沒有人說話。我悄悄地走到門口,背貼著房子,站在門邊。泰勒挪到我的位置上,掩住了門。當所有的人都就位后,我伸手慢慢地試了試把手。門鎖著。我慢慢地加了勁,但它就是不動。我回頭看了一眼萊利,他點了點頭,然后我用槍狠狠地撞向門。幾乎就在這時,一個女人在里面哭了起來。我又撞了一下,她哭得更響了,然后她開始大喊大叫。她說的話我一個字也聽不懂。她聲嘶力竭地大喊大叫,我只知道她在說意大利語。我問,“德國人(Tedeschi)?”,用的是意大利語的德國人。
“不!“ 那女人尖叫道。“不! 不!”
我看著萊利,他聳了聳肩。他站起來喊卡魯索,卡魯索跑了過來。他示意卡魯索到屋子里去,卡魯索走了過來,站在門的另一邊。那個女人還在尖叫,卡魯索不得不大喊大叫,以使自己的聲音被聽到。最后他用意大利語大喊了幾句,聽起來很兇,那女人就閉嘴了。一時間沒有了聲音。
然后門把手轉了一下,門慢慢開了。一位瘦瘦的、有著濃密黑發的中年婦女探出頭來。她先看了看我,然后又看了看卡魯索。“美國佬嗎?”她問。我們點點頭,卡魯索用意大利語說了些什么。那個女人又看了看我們,又看了看街上的其他士兵。她開始哭了起來。她雙手捂著臉哭了起來,然后走到卡魯索身邊,摟住他,在他的雙頰上吻了一下。她走過來吻了吻我,然后走到路邊吻了其他男人,每個人都吻了,包括萊利中尉。
她一直在哭。她吻完每個人之后,又回到卡魯索身邊,再次吻了他。我現在說不清她是在笑還是在哭。她進了屋,出來時端著一大盤葡萄。她分給了大家,直到最后萊利讓卡魯索告訴她,我們有事要做,回頭再見她。卡魯索告訴她,女人微笑著,高興地點點頭。她走進房子,讓門開著,我們繼續沿著路走。”
解放西西里戰役中,西西里島平民死亡的確切數字很難計算。這當然比之前認為的要少很多 (即超過8,000人),但是死亡人數仍然很高。在軍事人員中,這些數字幾乎是不平衡的。大約29,000名軸心國士兵被殺或受傷,約140,000名軸心國士兵被俘。其中大部分是被送往美國的意大利人,數千人戰后在美國申請了公民身份。美軍陣亡2,337人,被俘或受傷6,544人。英軍損失2721人,10,122人受傷或被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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