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到產能過剩,就一定要談分配。
談到分配就要談剝削,至少網紅教授是這么定位的,中國居民消費不足是因為民營老板殘酷的、血淋淋的剝削造成的。
如果反駁這種說法,會有一大群活在信息繭房的 “人民” 跳出來,說你沒讀懂《資本論》。邏輯學家沈有鼎從師懷特海時,懷特海問他都熟知誰,沈自豪地說馬克思;懷特海表示驚訝:人類文化浩蕩的海洋,只知道一個馬克思有什么用?這句話影響了沈有鼎一生。近百年過去了,世界文化的發展如此輝煌,還有哪個民族會把自己的文化沉淀于塞納河畔一位 27 歲撰稿人的手稿中?然而在中國有 1440 家馬列學院,很多人真的只知道一個馬克思。他們沒有比較,沒有批判,無視現實中理論的空心化,一切為了解釋而解釋。我們只能說這是在維護一種立場,也僅僅是一種立場。
用書本批判現實,是黑板經濟學對現實的扭曲,現實又是什么?
現實是 2023 年民企總利潤 23437 億,5200 萬家企業,平均每家月收入不到 4000 元,如果說這 4000 元是剝削勞動者獲得的剩余價值,那么,馬克思的剝削論也太不經濟了。現在的問題不是誰剝削了誰,而是資本在沉沒。
中國經濟的問題的確是分配的問題,然而分配并不是《資本論》定義的勞動與資本二元維度,剩余價值公式的邏輯起點就是錯的,主導社會分配的是權力,不是勞動,也不是資本,這體現為勞動、資本、財政三方的關系。把主導分配的權力抹掉了,還怎么定義剝削?如果一定要談剝削,那么,誰又是最大的剝削者?2021 年民企總利潤 26600 億,上繳財政的稅收為 91412 億,是民企利潤的 3.44 倍,剩余價值公式中的商品價值 W,絕大部分被切割了,因而從來沒有應用于實踐,剩余價值分配的實踐性是零。
勞動與資本是共生關系,都是在做蛋糕,少了誰蛋糕都做不起來,財政的責任是分蛋糕,通過各項稅費及社會保障支出,調節企業與居民的收入比。
如果總需求不足是因為產能過剩了,這時不能像 “大而美” 一樣大幅降低企業稅,去刺激美國制造,正向的選擇是米萊式的革命,大幅減少行政開支,將占比從 26%(也有說是 40%)降到全球平均水平的 10% 左右,過正常的日子,將節省下的錢用于支持全民共享的社會保障體系,將其支出在 GDP 中的占比從 3% 左右,提升十倍到北歐平均水平的 30%,消費不用刺激也上來了。如果能實現這個目標,理論上每年有 2.5 萬億以上的資金流入百姓人家,這是什么概念?相當于雅魯藏布江水利投資的兩倍。
事情本來就這么簡單,做不到那就不是經濟本身的問題。
如果按網紅教授的剝削論的視角,對民營經濟削藩均田,又會是什么結果?最直接的結果是資本全嚇跑了,財政失去稅收支持,投資規模在擴大而稅基在收縮,繼續靠發行特別國債維持運轉,那么財政又拿什么去提高社會保障體系?
經濟是一個系統的閉環,它的原理性是平衡,對平衡的破壞不是正義,是愚蠢,不是愛國,是毀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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