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太多廣東故事,有的歡喜,有的憂愁,有的銘記于心一輩子……而我的故事,是先遇見初戀又失去她,為了逃避傷心之地,才去的東莞。
年輕的時候,總仰望山頂,幻想山那邊到底有什么?更想逃離那個家,以及啰嗦的父母。就這樣,2003年5月,我被一個別有用心的發小,用去電腦公司上班這個謊言,騙到山東棗莊搞CX,經過一年的“努力”,我當了個領導。
2004年6月,足以讓我銘記后半生的女孩出現了。她高考后也被老鄉騙去做CX,此時網絡已經遷到了安徽蚌埠。本身是兩條平行線,但緣分讓我倆相遇。因為我貧血老是頭暈,最后不得不去小診所輸液,而她正在學習怎么燉排骨湯。機緣讓我們在異地相遇了,也不知道我走了什么運氣,她喜歡上了我。但是行業里不允許談戀愛,我倆只能偷偷說悄悄話。
畢竟干一年了,我已經感覺到這是個深坑,想升總賺大錢,猶如摘天上的繁星,所以及時勸阻了她,沒有讓她繼續淪陷。
最后,她隨我回到我的家鄉。CX的陰影緊緊相隨,周圍人都用有色眼鏡看我,但生活還要繼續。我沒學歷沒技術,只能去洛陽找了份保安的工作,勉強維持生活。而她在城中村“話吧”收銀。
彼時,她哥也在洛陽打工,租住在城中村。
有一回,她帶我去見她哥。她雖沒點明我倆的關系,但我倆畢竟是戀人,她哥從言談舉止中,看出來我倆關系不一樣。在家里吃了飯,她哥說,咱倆下樓說幾句話吧。到樓下,他就勸我離開她,說她年齡太小,其實已經過了18歲。
這時,我電話響了,陌生號碼,接通后才知她用她哥電話打給了我,她哥把她鎖在屋里了,手機放在屋里。話還沒說完,她哥搶走我手機。我要了幾次,他不給,一直讓我離開他妹。我覺得憑啥拿住我東西不給,火氣上來,就動手了,結果我把他眼鏡打壞了,他把我手機屏弄碎了。
這是我和她哥的第一次見面,我倆抱在雨中大打出手。而這次打架,并沒有讓她離開我,我也備感幸福。
只是,生活總是伴隨著甜蜜和爭吵,半年之間,我們吵架,又合好,經歷了多數情侶都經過的過程。可能她也倦了,也可能別人勸導她了,覺得這不是理想的生活。生活不像詩詞歌賦里的風花雪月,而是一地雞毛。
突然有一天她來找我,說好長時間沒回我家,想回去看看。當晚回到家,一夜無話。第二天我把她送到汽車站,她要回縣里。坐上車后,她就一直哭。我說小豬八,又不是不見了,哭啥……但我不知那就是她留約我最后的溫存,以后永遠不會再和我同床共枕了。
看過一個故事,一個人在沙灘上漫無目的的閑走,看見了一女子,已然死去,未著一縷。他心里想的是真晦氣,于是匆匆而過。第二人經過時,心里想的是得讓她體面的離開世間,然后脫下了自己的上衣蓋在了女子身上。第三個人經過,最后把這個女子入土為安了。
也許我倆的上輩子,我只是給了她一件衣服,這輩子來報恩的,恩報了也就不虧欠我了。她現在的老公,才是上輩子給她入土為安的那個人。
她回她家,我繼續去當保安。但從那天以后,我聯系不上她,用盡了一切辦法。她出事了,還是怎么了,我每天都是在焦慮中度過,滿腦子胡思亂想。一天下午4點多,一個陌生的電話打了進來,她說我要出門打工了,忘了我吧,我對不起你……
眼淚像決堤的洪水一樣瞬間流出,我苦苦哀求,她也哭了,就像此生不會再見了一樣。我現在立馬去火車站找你,你不用來了,火車馬上就要開了。她走了,從我的世界里徹底消失了,仿佛沒有出現一般。
中間她用固定電話,打給我幾次,每次就是哭,我能理解一個沒有出過遠門的小姑娘,去打工該有多難,我的心都在滴血。
那段時間,根本沒有心情上班,每天心不在焉,回憶和她一起的點點滴滴。
然后辭工走人,通過那個固定電話,我一定要找到她,向她問個明白,為什么那么狠心?究竟是為了什么,要離開我?太多的問題了,需要她來給我一個答案。
那是個固定電話,我打過去,問電話亭老板,說了一堆好話,他才給了我一個位置,浙江省湖州市德清縣新市鎮。
2004年12月,我義無反顧坐上了東去的列車,10多個小時的火車,一路沒有吃任何東西,心里有事根本吃不下。
出了湖州火車站,面對周圍的群山我哭了。一個女孩子千里迢迢,跑到這打工該有多難。我汽車三輪來回換,費勁千辛萬苦,到了新市鎮一個美容美發店,店里人看我大老遠來了,才告訴我她去鐘管鎮了。她又換地方了,我繼續轉交通工具,最后也找到她了,但她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
這短短20多天,她究竟經歷了什么,為何像陌生人一樣對我。我不斷哀求她,可她已經鐵石心腸,無動于衷。我倆見面,一直讓她表姐在邊上陪著,可能害怕自己心軟吧。
從湖州回來后,我徹底沒有她的一絲消息了,真的失去她了。但是入了心的人,怎能說忘就忘。動了情的人,怎能說放就放。在家沉淪了一個多月我還是不死心,心里一直在想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
我還得去找她,每天心里念念不忘她,干啥都提不起一點興趣,還想試圖挽回這段感情。在一起半年多,不知曉她家具體位置,只知道白云山下,又多方打聽才弄清具體村子。
2005年大年初一,我坐客運班車打算去縣里,一定要問個清楚。大年初一客運站停運一天,我白跑一趟鎮上的客運站。初二我再次出發,到縣里客運站,又轉三輪車,終于來到一個偏僻小村子。轉了一大圈,也問出來是哪一戶人家,但是沒有勇氣敲響她家的大門。如果讓她父母知道了,只會給她帶來麻煩。最后讓一個小孩幫忙去告知她,我來了。她給的答復是,我不會再見你了,忘了我吧。
下午天空飄起了雪花,我的心情猶如這片片雪花一樣,沒有一絲色彩。就這樣從上午一直在她村口等到下午4點多,到最后都沒再見一面。我不想走,好像這樣就可以離她近一點,可是不走縱然站到地老天荒又有何用。必須要走了,要不然趕不上最后的客運班車了。
回望這個名不見轉的小山村,心情難以形容眼淚再次流出,如果沒有你,我可能一輩子也不會來到這個村子,我對不起你,沒有好好的去珍惜你,再見了SX,再見了小豬八。
想忘卻那段刻骨銘心的愛情,根本不可能,那個她已經住到了我的心里,每當想起的時候,都會向著她家的方向,心里念叨我想你了。
一直消沉到2005年端午節,是時候應該忘記過去從頭再來了,離開這座不愿回憶的城市了,也許離開了,慢慢就淡忘了。于是,我南下東莞黃江,開始了打工之路,經歷了另一段波瀾狀闊的人生。(圖文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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