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積薄發

啟行千里

編者注：

本文是作者在浙江省律師協會主辦、浙江省律協刑法專業委員會和刑民交叉專業委員會承辦的“刑事法律服務的期待、現狀及應對”交流會上就“刑事律師的初心和使命”這一主題發言整理而成。

謝謝主持人，尊敬的各位領導、各位同仁，大家下午好：

我是厚啟所的周立波，也是財經大學的一位法學教師。今天要講的這個話題比較宏觀和抽象，事實上并不好講。初心和使命，我的理解是要回答：我們是誰，我們從哪里來，要到哪里去，最后想成為怎樣的一個律師，并且在這個過程中，如何做到不忘初心、牢記使命，這樣一些問題。

今天正好借這樣一個機會，與大家分享我做刑事律師這些年來，在這個問題上的認知和選擇，以及所經歷和學到的一些東西。

我記得我在第一天去厚啟所時，我就選定了只做刑事，并且要做一位專家學者型刑辯律師。當時我很崇敬我們所胡瑞江、鄧楚開等資深大律師在法庭內外慷慨激昂、斗智斗勇的辯護，也很認同厚啟所只做刑事的定位。當然，我知道我也有自己的特色，自己是高校老師，也向往著能成為像哈佛大學法學院艾倫·德肖維茨那樣的律師。我時常想象自己以后是一位技藝高超、受人尊敬的刑辯大律師。所以當時只要有學習的機會，都是如饑似渴，想把好的經驗和技能都學過來。在有案件辦理時，鉆研案件，沒案件辦理時，就寫文章。我相信專業技能是立身之本。

在我第一次獨立辦案時，我深刻感受到了作為律師的意義和責任。當時這個案件的被告人是一個來自山西貧困農村，剛結完婚準備要生小孩的年輕人。為了賺錢養家，在網站上違規幫人修改數據，從沒想過會犯罪，但檢察院以破壞計算機信息系統罪起訴上去，建議的刑期是五年以上。當時當事人和家屬完全不能接受，找到我這邊說一定要想辦法救救他們。當他老邁的父親賣了家里所有的莊稼湊了5萬元律師費，當他新婚妻子在每次會見時都跑上看守所旁邊十幾層高樓就為了看他幾秒時，我被感動，我決定全力以赴。

我發現這個案件的法律適用有錯誤，案件有希望。所以后來一次次跟法官去解釋法律，在開庭之前就跑了五趟，搜尋了一切有利資料，想盡一切辦法進行辯護。最后法官一審適用一個輕的罪名降檔判處二年半，這個結果除了專業辯護外，法官有很一大部分原因也是被我感動。我相信只要努力付出，就會有反饋，溫情和激情是刑事律師辦案時必備的感情。后面案子辦多了，難免會麻木，但想起當時，又會激情滿滿。現在在辦每一個案子時，都要求把自己當新手，都要求自己拿出當新手時的激情。

在我第一次為死刑案件辯護時，我深刻感受到了作為辯護人的壓力和糾結。在被告人因為借錢不還起糾紛，動手殺了出借人，還沒有法定從寬情節時，家屬找到我要求保命。我要不要為這樣的人辯護？當時的糾結，仍然記憶猶新。怎么去為殺人犯辯護，自己一貫的認知和家人都不理解。況且從結果而言，辯的不好，被告人就是我手上走的，辯的好，感覺對受害人家屬不公平，內心非常煎熬。最后，我選擇為他辯護。我接受律師不是為壞人辯護，而是為人的合法權利辯護的基本理念。每個人都享有辯護的權利，哪怕是死刑犯。律師的職責就是找出無罪、罪輕的事實和證據。這個案件介入后，發現證據確實存在問題，經辯護，被告人一審判了死緩，而受害人家屬這邊只獲得了少量的賠償，這個結果對受害人似乎不公平，但我仍不后悔當初的選擇。

在我第一次真正和當事人的辯護策略產生沖突時，我深刻感受到作為律師的尷尬和無奈。這個案件的當事人是個企業家，請我無罪辯護，我研究后也覺得是個無罪案件。案件前期做了非常堅決和激烈的無罪辯護，但當法庭審理后期，法院為了讓被告人認罪認罰把原先取保的被告人關了起來。這個企業家考慮到公司的經營，自己也不想被關押，最后決定認罪認罰。并且在后來開庭時要求我撤回無罪意見，做罪輕辯護。這時，內心的不甘和苦悶難以言說。最后我跟當事人說，我不可能改變自己的辯護意見，主動退出辯護，我不能為一個事實上的冤家錯案做背書。但為了讓當事人爭取認罪認罰的最大效果，我還是保留了我的助理律師繼續為他服務。為了維護當事人的合法權益，我尊重當事人的意見，但也絕不違背法律和事實上的公平正義。

每每遇到這些事時，都會涉及到對自己做刑事律師初心和使命的拷問。刑事律師的角色到底是什么？是當事人的忠實代理人還是司法協助人還是有獨立的功能地位。刑事律師的理想信念又是什么？是為了賺更多的錢，贏更大的名還是為了維護人的自由和尊嚴，維護社會的公平正義。不一樣的取向會做出不一樣的選擇。我當時做律師時很大一個取向是為了賺錢養家，但現在已經有了很多變化。

我想最后回答這些問題，還是要回到我們自己的需求，回到我們國家、社會、民眾對我們的要求和期待上。我認為，作為一個人，應該追求真善美；作為一個法律人，應該追求法治；作為社會的一員，應該追求公平正義和整體福祉。我想，我們每個人的內心都有這樣一些初心和使命。事實上，難的是如何保持，如何在有沖突時作出正確的選擇，如何在走久了之后還能不忘來時之路。我想，唯有保持真心、正直、勇氣、擔當、激情、熱愛、原則、底線，才能在從事這份事業時有干勁，困難時不畏縮，選擇時不走錯，辯護后出效果，干久了有成就，最后成為，既讓自己滿意，也讓黨和人民滿意的好律師。

好，我就講這些，謝謝大家！

感謝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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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周立波，刑法學博士、博士后，浙江厚啟律師事務所副主任、網絡犯罪辯護部主任；浙江財經大學東方學院法律系副主任；浙江省律協刑委會網絡犯罪研究中心副主任；浙江省法學會刑法學研究會理事；浙江省法學會訴訟法學研究會理事；浙江省法學會律師法學研究會理事；浙江省法學會案例法學研究會理事；浙江省法學會監察法學研究會理事；浙江省法學會金融法學研究會常務理事；浙江省律師協會刑法專業委員會委員；杭州市律師協會刑法專業委員會專家顧問；杭州市網絡犯罪研究中心學術委員會委員；中共寧波市奉化區委區政府智庫成員；中共海寧市人大常委會法律監督專家。

從事律師工作以來，先后辦理眾多疑難復雜刑事案件，經驗豐富、效果顯著，辦案成功率高。尤其擅長辦理各類新型疑難復雜案件，在網絡犯罪、經濟犯罪領域辦案成效顯著。其中，眾多案件獲無罪撤案、不予逮捕、無罪不起訴、重罪改輕罪、重刑改輕刑、緩刑等處理。

執業同時為高校法學教師，主講《刑法學》《刑事辯護》《刑事經典案例研習》《經濟法學》等課程。曾在浙江省海寧市人民法院掛職，任刑庭助理審判員。多次接受《浙江法制報》《都市快報》“澎湃新聞”等新聞媒體采訪。在《華東政法大學學報》《法治研究》《浙江律師》等法學類、律師類核心期刊發表論文20余篇，在各類網站、微信公號發表高質量時事評論類文章50余篇，是一名理論功底深厚、實務經驗豐富的學者型律師。

窮盡一切法律手段

維護當事人的自由與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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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厚啟律師事務所簡介

浙江厚啟律師事務所成立于2015年9月1日，是華東地區首家以商事犯罪辯護與防控為特色的合伙制刑事專業律所，系中國人民大學律師學院商事犯罪研究中心浙江分中心掛靠單位。業務范圍包括刑事辯護、控告申訴、被害人代理、職務犯罪咨詢、企業合規與反舞弊，以及各類刑事風險防范。

厚啟所的使命，是“為維護人的自由與尊嚴而優雅地戰斗”。受到刑事追訴后，獲得及時有效的律師辯護，是公民的一項基本人權。厚啟的核心使命，是在刑事法律服務中，力求在程序內窮盡一切法律手段為當事人爭取合法權利，以維護其自由與尊嚴。

厚啟所的愿景，是打造一家“學術為基、技能為本、規模適度、輻射全國的刑事精品所”。厚啟注重學術研究，精研刑辯技術，不追求最大的規模與最高的收費，力求以最專業的服務為當事人謀取最大的法律利益。經過多年的不懈努力，厚啟已成為一家在全國刑辯界具有較高美譽度的刑事精品所。

厚啟的價值觀，是“專業精神、道德勇氣與社會擔當”。厚啟人將專業作為立所之本，精益求精，不斷錘煉；厚啟人恪守律師職業倫理，杜絕配合辦案，在刑事辯護中真正做到敢辯、真辯、善辯，為維護當事人的法律利益勇于堅持原則；厚啟人積極承擔社會責任，以委托案件的標準辦理大量法律援助案件，通過公益課程與原創成果無私分享厚啟經驗，促進刑事法律服務行業水平的提升。

厚啟所匯聚了一批刑辯精英，他們秉承厚啟的使命與價值觀，高質量地辦理了不少在全國、全省有重大影響的刑事案件，如安徽馬某涉惡、詐騙案、江蘇鄭某提供侵入計算機信息系統工具案、上海陳某非法吸收公眾存款案、江西童某開設賭場案、湖北劉某提供侵入計算機信息系統工具案、山東甘某侵犯公民個人信息案、陜西的薛某涉黑、非法吸收公眾存款案、甘肅的劉某控告被詐騙案、廣西蔣某開設賭場案、廣東某大型公司刑事法律風險防范案、“牛板金”平臺集資詐騙案、金城集團集資詐騙案、陳某虛開增值稅專用發票案、某廳長受賄案等，在司法界、律師同行與當事人當中收獲了良好的口碑。

專業服務是我們的承諾，有效辯護是我們的追求，我們將窮盡一切法律手段最大限度地維護當事人的自由與尊嚴。

厚啟堅信，只要厚積薄發，必將啟行千里！